麦儿听她这话,知道曲莲让她带东西出来的事情已经让夜凤眠知道了,这要真的要搜起来人赃具获,她可是脱不掉干系的:“大少爷是来取东西的吗?要是我这里有大少爷要的东西,大少爷只管取了去,象我们这样的人只要能活着还敢奢望什么别的,大不了,曲莲再回到这里,我又怕什么。”

不多时,夜凤眠带着石昌璞就到了春来阁,看着眼前的这个妖艳女子依门拦客的地方,石昌璞楞了,他不能相信夜凤眠是要带他到这里来,一指那硕大的牌匾问夜凤眠:“你带我来这里?”

见二少爷摇头晃脑的说得跟真的似的,屋子里的人都哑口无言了,听说于桃去看茨实也没有用啊,那只是听说,现在二少爷可是为她辟除谣言了,谁还能说什么。

见于桃急了,他却更是挡着不让她走了,嘴里还“嗤嗤”的笑着,好象这样有多好玩儿似的。

夜夫人气得一跺脚:“这个孽障,外面多少还不够他耍的,还跑到家里玩这个,怎么就没有个分寸。”

这些人可是奇怪了,这夜家的大少爷虽然回来没几天,可一向都是一脸的和气,今天怎么这样大的火气,能让这样一个一团和善的展拳脚暴打这个无赖的表少爷,可想而知这是被这个无赖的表少爷气到份儿上了。

好一个狡猾的老家人,夜凤眠也微笑了,他不仅告诉了自己他想说的,还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要是将来这夜家的大少爷真的娶了那个曲莲,有了什么不好,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他可是不担什么责任的,你大少爷自己看着办了。

曲莲轻拢纱裙,一只精巧的绣花鞋踏在他的胸前:“你这没长眼睛的东西,你是哪一个?”

那位二少爷这才出了一口气,他也不想让别人管他的帐啊,她于桃急什么。

不多时有人回来禀报,说是夜家的作坊里失了火,二少爷在作坊受了伤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个知州大人跑到夜家来做什么,可还得让母亲将心放下来。

听人们这样说,夜凤眠也信了,焱儿本来就是皇亲国戚,虽然焱儿和石昌璞从来没有肯定的对她说过,可她还是猜到了。

刚刚进来的二太太可是比夜凤眠才辣得多了:“曲莲姑娘不要急啊,现在你和凤儿要订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姑娘这样去了,没的让人说闲话,倒是坏了姑娘的名声。姑娘这样的上心,却让那些下人们觉得姑娘是上赶着夜家的大少爷,更有那不懂事的,还会说姑娘这是看上了夜家的家业了,让姑娘白白的看那些下贱人的白眼,不如以后将事情订下来再去,也也会让人高看一眼的。”

可是没等二太太开口,一旁的石昌璞却笑着接过那画来:“贤弟,你错了,这样的颜色已经是很艳丽了,只是这样看起来,这倒是两只雄鸟了,只可惜也不成双,曲莲姑娘一定是在众目之下紧张了,就这画画的功夫而论,确实是难得的佳作,可惜,可惜……”

见于桃换了新衣服,二太太心里也高兴,让厨房准备些果品,想请焱儿和石昌璞到竹林轩来聚上一聚。

可他这不是费话吗,那个老鸨儿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你要不是就来买开心的,要不就是来卖开心的,反正你得把钱给了她才行。

这回夜凤眠的心才算是平稳了,她咽了口唾沫,刚想说不必客气的话,却见几条黑影窜进店里,直奔他们这边而来。

于桃听言不由低了头,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呢,好在石昌璞还没有将话说死,她还有一丝希望。

二太太笑着说:“陪桌酒席也就罢了,其实他们想做什么大家都看得清楚,焱儿这回也是给我出了一口恶气,改天去我那里小坐一会儿,大家吃杯水酒解解闷。人家说得也对,去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还得活下去,总不能成天的哭死了,那也是违背了去了的人心愿了。”

见夜凤眠起了疑心,映雪又对她说:“那个侄少爷名唤茨实,大家都叫他‘赐食’,意思就是来蹭饭吃的,可这一气儿他倒是没有来了,上次来时,夫人还想让二少爷在作坊里给他找点儿事情做混口饭吃呢,可二少爷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宁愿给他银子花,也不想让他插手夜家的事情。现在这个曲莲姑娘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今天大少爷不想去参加今天的这个聚会,我就去回曲莲姑娘,说二太太身体不适,就不过去了。”

于桃见焱儿恼了,忙拉着她走了。

他不知道,夜凤眠也为此正捏了把汗呢,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自己视为亲妹妹的人,这还真让她难办了。

夜凤眠一听,心里这个悲啊,明月庵里的那个女子还真的是五姨太,而且她竟然是师父捉去见母亲的,心里更是确定母亲杀人烧庵的事情了。更让她痛心的是,书院的先生竟然会是师父清风道长烧死的,那可是她的恩师啊,她又怎么跟于桃和石昌璞交待啊。为了这么个夜家的争斗,这一连就是十来条的人命,这值吗。

不等二太太说什么,焱儿在一旁就急了,她做夜凤眠的媳妇,那于桃怎么办,虽然这个女子看着就让人喜欢,可于桃跟她焱儿可是混熟了的:“那怎么能行,于桃姐姐已经是夜兄弟的人了,夫人还是给这位姑娘另寻人家吧。”

夜凤眠听了悲摧的都要哭了,她可不觉得自己已经到寿了,她安慰映雪不要胡思乱想,这事还不过三嘛,怎么会给她寿面吃的人都会离开她,从今往后,每年她都会有寿面吃了。

见夜凤眠进来,映雪又是低下头,静静的安排着饭菜。

石昌璞在一旁见了,倒是高兴了,这回不用去什么白塔寺了吧,可他没有想到夜凤眠听说他们要去白塔寺倒是坚持要去,因为明天是盂兰盆节,那是为父母祈福的日子,她虽然并不是虔诚的佛教徒,可她现在是急于去抱这佛脚的,她不知道母亲都做了什么,只想为她祝祷一下,让她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百年。

“这蛇是你养的?”石昌璞惊讶的看着一脸泪珠儿的映雪,映雪却不出一声的看着他。

不等石昌璞说完,焱儿又跳了起来:“什么家妹,我是你的未婚妻!”

焱儿将于桃向前一推,笑着嚷:“怎么样,于桃姐姐还真是个大美人呢,我都喜欢了。”说着她用眼睛盯着夜凤眠看。

她这一哭,夜凤眠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于桃怎么会来到这里,看她这一身女扮男装的打扮,满面的憔悴,她这样风尘仆仆的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吗,我去问过了,那官府的人说有人说从首饰上来看,那个女子象是你们夜家的五姨太,只是首饰已经烧得看不那么清楚了,不能做为证物。”石昌璞看着夜凤眠,希望她能告诉他一些事情。

石昌璞一口气将茶水喝了个精光,这才对夜凤眠说:“刚才我去外面转了转,倒是听说官府已经将明月庵烧死的那些人都安葬了。”

夜凤缘一脸的欢喜,跟在她的后面,可到了屋子里,荠儿转过身来,却板着脸问他:“我来问你,你给老爷弄的那药酒可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