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消失了。死亡被延续。

11月初就下雪吗?上海1月份才有雪。一个晚上就停了。

本脱掉外套,里面只有一件修身的白色棉衬衣。草绿肥大布裤子。他的女人,他叫她jojo,穿着黑色长袖棉恤,脖子上挂着一根黑色皮革细线,不知道串着什么坠子,衬得细细的脖子冰雪般的凛冽。没什么好说的。那是一对璧人,一样的清凉宜人。

2坠入深海的女子

他挤了上去。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识。

一股强烈的酒精气味夹杂着苔藓香水味道混杂着扑到他的脸上。他看到她水光潋滟的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避了一下,她就嘿嘿笑着纵身一扑,跳进沙发里面去。

她无疑是有着赤裸的让人吃惊的真性情。

我找她说话,是因为在社区的公告牌上看到她写的一篇文章。她描写一个有自杀情结的男人,每天在城市的地下通道和地铁里游荡,因为无法忍受阳光的直射和热度,他的眼睛常常是眯缝着的。她还有一个忧郁而暴力的名字:暴暴蓝。我觉得她有很好的想象力,所以文章写得不错。惟一不幸的是,她遇到的是一个有真实经历的读者。

男式的黑色毛衣,空荡荡地裹在身上,能从领口看到脖子的肌肤。

每天我要提前一个多小时出门,然后挤车上班。这是上海生活异常普通的开端。奔波的人失去了性别和身份,像蠕动在狭窄缝隙里的昆虫。盲目而慌乱。有脚步停在头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踩下来。

如果不是意外,倪辰想自己不会出现在那个陌生别墅区的烧烤聚会上。朋友在这个公司上班,别墅属于朋友的老板,然后靳轻是公司的一个员工。

百盛的门口人声鼎沸。搭的临时舞台围满了阳光下百无聊赖的人。一个戴着紫色假发的女人在舞台上大声地推销商品。她看到人群中一对年轻的情人。女孩不是太漂亮。身边的男孩穿着一套拙劣的西装,手里拎着一个大削价的时装袋。

为什么?

从设计室出来等着打到出租车回家。黄昏的街头,暮色深浓,灯光闪耀。因为搬家,鞋子都被打包装进了箱子,所以一直都只穿着一双单薄的脏的红色球鞋。走在冰雪的路面上。

这样的爱情,也许曾经在一个湮没的年代里发生过。

也许还会一直存留在我们的理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