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听了脑袋一歪,中指食指间亮出一苗火,对着那镯子就喷了过去。
“古达,醒醒。”冷君炀搂着脸色苍白的古达,手足无措。
“晚辈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这娃娃已经受伤……”
苏云云护住口鼻之后,将那血玉海棠一挥,飞身而上。
天悟也跃跃欲试,乐瑶冲她笑了笑点了点头,抱着鼎又坐在了石墩上。
“镯子还来!”乐瑶一侧头,手一伸,林轩儿叽咕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好嘛,我去就是了嘛。”
“哼,什么玩意!和那阿飞一般都是属蛇的,只会缠别人手腕子。”林轩儿顶不服气,说了一句。过了一会却又嬉皮笑脸地蹭到乐瑶身边,“好姐姐,我保证你不掉一根头,除非你自己扯下来的。好不好?”
乐瑶无暇顾及她,两手飞快的变幻着,额间的金印金光大盛。双手中火焰忽明忽暗,逐渐改变着颜色。
雨,滂沱而至,苏云云起了身却觉得身子一阵酸软,估计是这两天赶路赶的太急了。无奈只能斜靠在枕头上,思绪却恍惚又回到那草长莺飞的季节:
乐瑶一听眼睛一转,拉着两人便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天悟倒是连连点头,林轩儿却垮着个脸阴沉沉地说:“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啊?”
天悟见已升级到大规模杀伤武器,而且自己已经挂了彩,说了声:“二位请自便。”便迅撤离风暴区。
古达瞅出冷君炀表情不对,忙一松手往旁边一躲,却已经迟了。冷举炀把手背在古达的胸前背后一阵乱蹭,任那古达左闪右躲,却哪里逃的了苍龙教教主的“龙爪”。
“我要的东西呢?”男子似乎不再追究镜儿刚才所做的事情,只在乎东西是否到手。
“我叫冷君炀。”
“轩儿,轩儿!”乐瑶好不容易才把灌成了小猪一样的林轩儿从水里拖起来,给她做了好一阵急救,可这林轩儿呼吸倒是已经顺畅了,眼睛还是闭得紧紧的。
这时,忽然三个人感觉到地面一松,便掉了下去,林轩儿带着哭腔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艾蒗人顿时乱了套,谁也不知道那里竟然会突然出现一个洞,再一看那洞口竟然又消失了,追也没办法追,便都朝台上的四人围过来。
“完了,轩儿别看。”天悟用手捂着林轩儿的眼睛。
冷君炀从缝隙里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形一路翻滚从通道入口朝平台袭去,“是个女子,看不清楚,我们等等看。”冷君炀对于突生的变故作出了本能的应变。
“你以为我会轻易的放她走?她已经中了我的‘月奴’。我们只需要算好时间出现就行了。”
“不管怎样,这杀人炼药便是妖魔行径,我们可以不杀这无关的村民,但是宰杀‘丹根’的人却不能放过。”冷君炀眼中那冷凛的神情又是一闪。
“既然你一心投我无极门下,我就赐你名号为天悟吧。”
阿飞把头躲在乐瑶手臂后面,身子还是不住的颤抖。
兽人狂笑着出现在他周围,告诉他,他的娘和仇人是如此的难以对付花掉了兽族近二十年的时间,才想到这个办法。又告诉他,为了防止再浪费二十年,那一天他该和他娘在一起了。他依然拽紧那把长剑,拽的紧紧的。兽人的拳打脚踢都不曾让他松开他的手。
“看来,快要到你动手的时候了。”戴斗笠的人对少年一笑。
乐瑶一惊,抬头望去,那双清澈的眸子,那满地红象牙的尽头,那飘飘的丝,便是令冷君炀心里一震的画面。冷君炀忙说:“小二说你起来了,我来看看。”
只听见前面一声惊雷,这个五彩林树木顶端出现一片蓝色的电网,无数细小的闪电在树木间穿行,并且在刚刚雷竭落脚的地方一道越来越大的光圈围绕在雷竭周围。冷君炀忙退出几步,跟乐瑶她们站在一起。
阿飞这个时候算是睡醒了,忽得一声飞到乐瑶手臂上绕着,乐瑶觉这阿飞似乎重了一些,便低头对它说:“你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小心长成根萝卜。”阿飞不以为然地甩了甩尾巴。
“他只说他姓柳,剩下的…我也不……不…知道,我中了他的毒,你快去追他,帮我…帮我讨要解药。”话音未落,这男子整个脸便成漆黑一片,乐瑶知道这人已经没救了,便别过头去,御起万木青朝云门峰飞去。她并不知道,某处正有一双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且满眼的笑意。
“玄武门?”男子沉思了片刻,“寻宝炼宝的那个门派吧,听说过。”
“我要一只鸭子,还有松鼠鱼,铁板牛柳,酿茄子,豆腐炖鱼,炒驴肝,酱黄瓜,咸蛋黄。”
林轩儿口中的鸭腿先是停在唇齿间,然后随着一滴清亮的口水滴在碗里,“啪”地一声,鸭腿也掉在碗里。
她转过头去,那白胖小子笑咪咪地眉毛一挑,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乐瑶却是眼睛越睁越大,上上下下把那白胖小子又打量了好几遍,才埋头偷笑起来。
“怎么,你认识他?”
“我们都认识,吃饭吃饭,看来事情古怪,不然他不会这个样子。吃完饭再说。”
“彩翎!”回到云门峰,冷君炀便看见一道娉婷的身形立在门口。
“你可回来了。”彩翎扑到冷君炀怀里,抬起头来,眼中盈盈的泪水滴落在冷君炀的胸膛。
“姐姐。”古达从冷君炀身后探出个头来。
“这是什么。”彩翎低头第一眼便看见古达的大耳朵。
“回头我再告诉你,不过他会一直跟着我。”冷君炀腾出一只手拉住听见彩翎的话正往后缩的古达。
“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古达,好了,我们都很累,走吧。”冷君炀一手扶住彩翎一手牵着古达走进门来。
“教主,这是……”大家都看见了冷君炀身边的古达。
“这是古达。他以后会一直跟着我。”
大家虽见古达长相怪异,但见冷君炀的态度也明白了八九分,卓千硕的夫人孙丝雨走了出来,“乖乖,走跟婶婶洗澡去。”
古达见面前这婶婶长的好漂亮,人又那么温和,松了冷君炀的手便随孙丝雨去了。
“菁菁,彩翎这些天等我一定也累了,你安排她歇息吧。”沈菁菁知道教主一定是要跟大家交代事情,便来领彩翎。
“去睡吧,你瘦了,明早我来找你。”冷君炀捏了捏彩翎消瘦的脸庞哄到。
彩翎虽然有千言万语,却也知道他回来一定有很多事情要与诸位护法商谈,便随沈菁菁去了。
冷君炀大概讲了事情经过,却略去了自己屠村的那一段,只说激战之后艾蒗人只剩下这一点血脉,希望能为华夏民族洗却忘恩负义的罪名,所以还望大家一定要善待古达。
大家都听得扼腕叹息,齐伯拱手道:“教主事务繁忙,这孩子面容奇特,如果不教他防身之技,恐怕日后还是会受欺负,还请教主为古达选定一位师傅。”
“还是我吧,这娃娃年纪小,这几个护法中只有我是有家有口的,至少他可以有爹有娘照应啊。”卓千硕一步跨出来请命。
“这,”冷君炀本来打算自己带着古达,但是一想自己还要寻找乐瑶等人,恐怕拖着个孩子也是累赘,便同意了卓千硕的提议。
“我看这样,他住在老卓家,不过我们轮流教他,这孩子能修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万一老卓那套他学不会怎么办。”薛礼戎说。
“也好,齐伯也加进去。这孩子可就交给你们了,另外,派苍龙教弟子四处巡查,现乐瑶她们的行踪火报我。”冷君炀吩咐下去以后,快步朝厢房走去——他也太需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