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带我走吧。”小孩似乎并不伤心,也看不出哭过的样子。

“当初那一战,本就是华夏子民的劫难,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被异族灭掉的就是我们整个华夏,在危机关头是他们助我华夏取得胜利,却因为随圣兽征战时,杀了那血咒之人的骨血,才落到如此地步。原以为自己相助会换得与华夏的共处,然而改朝换代之后,人们早已忘记艾蒗的悲剧是由我们造成,将他们逐出国土,并任由其自生自灭。数百年后,竟流落成各个民族奴役和任意践踏的部落,现在能解血咒的必须取那血咒之人的同族后裔骨血来解咒,你们夺走戊方鼎是让我们自己愧对祖先的盟誓,更将我华夏推入背信弃义的地步啊。”

乐瑶到达石板,也先不管这石板上是什么法门,用起了“开”字决,哪知道这石板纹丝不动,乐瑶本就心乱如麻,哪里还想得到自己身上带有从涡离岛找到的玉琮,就站在那石板面前起愣来。

眼见这女子就要被火龙吞没,突然旁边银光一闪,乐瑶忽然觉得无数无比刺眼的光芒从四面八方射来,忙伸手挡住强光,那玄武真火形成的火龙也随之消失殆尽。

巫师抓住鼎朝后一扬,只听得“咚”地一声,鼎落在他身后几丈远的地方,深深陷入了地下。随即,巫师一挥手,四周的艾蒗人便先后扑上台来,女子见人数越来越多,而巫师正朝鼎走去,便双手交叉在胸前伏下身来,将身体浮起在空中并蜷缩起来。

“哦,那你怎么知道长在外面啊,不是说内脏都在里面吗?你不也没嫁吗?”林轩儿偏在这时候问了这样一句。

大家跟着乐瑶趴在藤编的屋墙,透过缝隙看见平台上出现一位老者,身着黑色布衣,手里拿着一根藤杖,乐瑶一下子明白为什么“太古”没有现自己剑身的原因了:藤杖上镶嵌着的正是“太古”的剑身残片,而且在残片上有电,火两系交织的结界,如同罩子般把“太古”的残片封在藤杖内,任它是上古神器却也透不出半分气息。

“那不行,我先交了定钱的,怎么我才出去一会就变了。”女子横着眉毛对着掌柜吼了起来。

“好了,我回来了。”林轩儿脸上扭曲的表情不知道有没有吓倒那小孩,看来这成就感早已经盖过了她对这里腥臭味道的不适。

“我知道,这是受了诅咒的‘艾蒗人’。”身边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石台外,黑烟腾起,那自称镜儿的少年出现在蟒蛇旁边,此时的蟒蛇已经化做一团漆黑。镜儿用脚踢了踢死去的蛇,回头看了看寂静的台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一股红色烟雾之后,台上赫然站着一位妙龄女子,身上的薄纱皆为银色,连同身上的钗环和脚上的鞋子也不例外,更为配套的是长着一头银色的长,如果是站在阳光下,只怕没人能看得清她那清秀绝伦的容貌,而只能见着一团刺眼的光芒,想来这才是镜儿的本相。

乐瑶一见便知道血蜈蚣必定是找到了入口,而且遇见什么凶险才将自己变做如此大小。

那一天,是不能忘记的,那一天又是必须要忘记的。

乐瑶眼观鼻鼻管心地念念有词,天悟还好,修行里面本来就有排除外部干扰的法门,催动起来,此刻倒也无妨,冷君炀早已经历过多次血战对于这样的气味也不算陌生,增加了戒备以后,便没有觉出身体的异样了。

“应该就在那洞里了。”林轩儿说一句最关键的废话。

“参见教主!”齐伯担任了代理教主的职位,除了要与四大护法尽心处理教中事务以外,更是要小心打点冷君炀一行路上的无数琐事。冷君炀一行在小镇逗留了数日以后,乐瑶看样子是经不住天悟一再的催促,终于决定要启程前往下一个地点。而齐伯此刻赶来,也是冷君炀授意带来了一些盘缠——再是能腾云驾雾的修真也离不了这个东西。另外,也向冷君炀汇报苍龙教最近的情况。

风,轻轻的撩拨着乐瑶的头,她正聚精会神地倾听着那一对鸟雀的对话,最近修为有所长进,估计和当初在涡离喝的那汤很有关系。楼下那棵象牙红正开的灿烂,高大的树干把整个二楼的长廊遮了一半,点点绯红的花瓣落在二楼的走道上,乐瑶听得似笑非笑,那桃红的两腮和今天早上才勾画的柳叶双眉把一头扎进这副画里的冷君炀看得恍惚起来。

“你的道法利用的是土生金,从土中将极刚的金元素抽离形成剑,并用道力驱动剑身产生巨大力量,对不对。”乐瑶问。

“这就是‘雷竭’?”天悟上前一步,用手摸了摸那胖得像球一样的异兽。“毛好软啊。”

“算了,你也是,你拿这个干什么,这是用来对付神仙的,你以为你是什么,只有天理不容的事情才能请动锁神鉴来对付神仙,你可别给我添麻烦啊。”乐瑶还是放心不下如妍。

“好了,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对了,你那五色瓶还说了什么。”冷君炀对面前的这片树林好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