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叫囔。”魏帝一边看着手中的奏折一边向身旁的执事公公询问道。

花雨久肃穆道:“董荆老儿不足挂齿,莫说三千就是三万我也杀他个片甲不留。”

周昱详细的听着这一年来所有朝廷生的大事,在聂不平的讲述中,周昱粗略的算了一下,这一年里,天下生大小动乱达二十八次之多。魏帝就是在一次平乱中病倒的,随后卒于宫中。

“大叔,那么当今谁是皇帝?”

大娘来的时候,周昱还沉静在儿时的忧伤之中。大娘从路上蹒跚而来,一根树枝支撑着她瘦小的身躯,一个篮子挎在腰际,大雪在她周围沙沙的下着,她踩着软弱的雪花,亦步亦趋的向坟冢而来。

“不是,只为一个今天富甲天下的人。”

“没想到消失了二十年的逍遥功如今又重现了。”

“可是我还不想回去。”

说完周昱朝着曾经无数次踏进的木门走去,木门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个门框在那里透明的矗立,风毫无障碍的从那里进进出出,周昱就这样走进去,家面目全非的展现在周昱面前,天为篷,地为厅,周昱站在废墟中央,深深的埋着头,仿佛在祈祷。

“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去看看。”

大哥,我来看你了。周昱心酸的想了想,彦虼的面貌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女子在这里想起了一袭白衣的公子游之,以及他手中沾血的剑,一张苍白的脸。

“你不回去吗?”

“什么?公子不是陪小姐前些日游湖吗?怎会不知道?”掌柜不可置信道。

“是吗?”女子轻描淡写道。

彦虼在山间游弋,晚风中拌有雷声,雷声似战鼓隆隆的从天边翻滚而来,彦虼看着风云莫辩的天空,想起龙吟寺的日子,也是这样的大山,山间的一切都是那么安详

龙牙峰上,热浪翻腾,阳光疯狂的照射。烈日下两个人的背影显得格外清晰。

“战事?”魏帝道。

“我也老了,很多的事都需要你们年轻人来打理,这个家也需要人手。”话到此老爷子似有难言之隐,之后只是一味的叹息,一些事憋在心里将吐未吐。

“过奖,雕虫小技不如兄弟好酒。”汉子道。

“小姐,小生有礼!”公子施礼道。

“原来如此,也罢!我就多赶点路,可是这马却受不得累。”老人爱惜牲口道。

“世伯”周昱话未完,便被6老爷子情不自禁的打断了。

“难道就是他?”周昱暗自思忖。

“小姐,十日之内不返京,恐老爷生怒!”无及道。

周昱倒在充满露水的乱草中望着不断翻滚的车轮,脸上是疑惑的表情。这时车上的帘子被打开,一张秀美的脸出现在春风的多情中。

女子矗立在高大的古松下,抬头仰望黄墙青瓦的寺院,寺门半虚半掩,有一小僧在木门石阶上挥着笤帚,并未现女子的存在,而这一幕则深深的印在女子薄弱的记忆中。小和尚拾阶而下,见女子一动未动的立于寺门口,脸上灵气突显。

“好座寺庙!天下之寺也不过如此。”周昱看着不禁感叹起来。

“此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我若军要在身定为大师弟子,以享福音。子坚还有一事相求望大师指点。”魏王声泪具下,在场军士、和尚无不为之动容。

“这么说来你也不易,也罢我彦虼也是孤魂一个,以后可相互照应。”

“什么时候入的宫?”

“奴婢十四岁入宫。”

“哦!两年了,想家吗?”

“禀公主,不想。”

“不想?为什么?你有家吗?”

“奴婢不想,奴婢有家?”

“有家就会想,你怎么会不想呢?我可以让你回家。”景岚幽怨的眼神和她对视了一下。

“公主恕罪,奴婢不想家,奴婢不回去。”说完小小的身躯已经跪了下去,不停的磕着头,身子的颤抖加巨了。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

“公主恕罪,请不要让奴婢回去,奴婢不想家。”话因身子的颤抖而有点恍惚了。

景岚伤感的看着,眼前的宫女仿佛做错了事一样吓破了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景岚深刻的厌恶了自己,自己的好意却带给一个人巨大的惶恐,景岚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宿命。

夜里,雪还在静静的下着,景岚在雍容的狐皮垫里温暖的入睡,说是入睡其实并没有睡着,景岚反复的看着摆在脚下的那盆出温暖光芒的炭火,不知不觉中周昱的脸浮现在炭火幽淡的烟雾中。

还是那张苍白的脸,脸上的表情是愤怒还是冷漠,景岚看不清,因为一晃眼那张脸便消失在烟雾中。

景岚的泪顺着狐皮柔顺、光泽的皮毛滑落下来,悄无声息的滴落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