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花培点儿土,省得它孤零零地让你画在纸上,没点土活得了啊?”

早起真好。空气新鲜不必说,行人也少,能随便折腾。前进,后退,横行,霸道----就是叉腰站在路当间儿半天不动,居然也没人干涉,乐得他嘴里“嗷嗷”的叫。一得意忘形,就情不自禁的跳起来去够树梢。这是他平日当着同学万不敢做的,生怕不成功被人耻笑,坏了名头。都水平挥了,还是只摸到了空气,一落地就趔趄着冲出老远,险些跌到。四顾无人,这才直了身子恢复了常态,哼起歌来。

她换了根笔,继续写:

这大概是本班有史以来最好的一堂课,也是孩子们送给张老师的临别礼物。每一个人都迅地开动着脑筋,然后个个争先恐后的回答提问,场面热烈而有序,终于让张老师露出怅然若却又失满意的笑容来。

这东西一向是管同的骄傲,这儿一处机关,那儿一处暗槽的,令人浮想联翩,管同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象战士擦枪一样细细的摆弄一遍。以前张老师曾有好几次提醒他上课要专心,无奈管同就是管不住自己,后来张老师一气之下禁止他再用此物。这是上学期的事。这学期一开学,管同琢磨着也许老师把这事忘了,就又偷偷地把这东西带到学校来了。

正胡思乱想的当儿,忽见韩师弟胖屁股上落了只苍蝇,不禁心痒难耐,回身一脚,苍蝇没踢着,踢出了乱子来。

罗小凡见了这阵势,又连忙转变话题执意让对方赔冰棍。说着说着就用胳膊肘直捅管同要求声援。

罗小凡瞪大了原本不太大的眼睛,随后把脸扭向一边,委屈失望的一时无语。“你怎么跟冯晶晶似的!”过了半天,他终于愤愤地憋出这不太有力的一句。

教室里一片静寂。只有翻动纸张和笔尖划动的声音,画的不满意的人开始自己跟自己赌气,卖力地用橡皮猛擦一通。孩子们的表情让纸上的线条牵动得忽喜忽悲,投入的很哩。

立刻有七嘴八舌代其回答,人家自己倒是垂着脑袋,一语不。郭老师触景生情不仅暗生感慨:课堂上要总这么活跃该多好。

“你是怎么了,咱平时可是好学生呀!?”花老师充分的表现着褒贬交加张弛有度的高斗争艺术。

“怎么回事?”花老师愤怒的喷红了脸,却只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忍了这半天,终于有机会厚积而薄,那低沉的嗓音从吊在楼角上爬满青藤的喇叭传出来,在空气里四散弥漫,余音袅袅,显得分外沙哑慑人。

“现在大家一起读课文。”王老师话音未落,一声炸雷,接着风雨交加,书声朗朗,正所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人耳……

放学的时候,雨将住未住的样子,罗小凡这时忘记了烦恼,顾不得撑起伞,大叫着冲进淅沥的雨清凉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