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网络泡沫的退却,把我洗得一穷二白,拿着份农业大学的文凭又没什么好工作可找,我差点要相应号召到广大农村去科学养猪去。改变我命运的机会是,我百无聊赖当了几个月家教。依然冒充是农业大学的学生,结果现我对高考那套路子依然十分娴熟,好信地去报了东江大学,要考的国际金融没考上,落到了中文系。

如今案子已破,该抓的抓,该查办的查办,而这消息的来源,居然是监狱里的一位民警,或者说是前民警。用他的话说,他是这个所里的,不愿意同流合污所以被诬陷,而他提供的线索经过我们暗访被报道出去才让他得以昭雪。他叫董大民,关于他的故事,还要往后放放,虽然后来成了我生命中重要的一个记忆,不过现在说还有点早。

他还是笑。

“那个,说你那,抱着个破包不知道撒手的那个”我茫然地回过头去,半天才相信是在说我,“你到隔壁来,麻溜地!”

说这话,我自己有点底气不足,正像老宁当初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你能当上记者,得感谢你长得足够丑,这样你比较适合开展工作。

“我是记着,记着,我记着呢,你还追来干嘛,家里孩子谁看啊!你看看这里,有女的嘛,我答应你不再出来找女人了,我都记着呢,你咋就不相信呢?”

不过,大家打量我的眼神,可不是我很美,大家都爱我的感觉,分明就是我很神经!

由于最近一直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可以创强的作品,老宁对我总有些横眉冷对的滋味,经常揶揄我,是不是蜜吃得多了,没欲望再去捅马蜂窝了?饱暖思淫欲啊,年轻人,别等饿晕了才想起来该吃顿大餐了……

走出警局的那一刻,我还没有意识到,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

海贵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唱了,宁头找你。

“你是晚报的记者方妍吧?”坐在大排档里,面对满脸狐疑的她,我也是暗自揣摩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大家一哄而散,看了热闹就够了,谁在乎那女子最后是什么命运呢。

闻天强是专业出身,外语特别好,整天就爱研究国外的节目,要是搁现在,那肯定是研策划的高手。可是几年前的新闻中心,他这样的主就是“废材”。就那么几档新闻根本用不上国外的什么创新模式,自留地里的新闻拍还拍不过来呢。

我不相信老宁的话,我们那些人里,一律都是本科以上文凭,全国名牌大学的就6个,当初想进来的电大的就进来一个,还是校学生会主席呢。

我说,别那么看我,我知道,晚报报那些,基本就是我第一天暗访的内容,能够泄密的几乎就只有我一个。

第一个问题,他问我,你身体没伤着吧?

没有油条还喝不了豆浆不成,我这可以证身的装备多着呢!

就在这十分无聊的对话中,这把牌给整黄了,也就是这位大哥乌鸦嘴,就在我琢磨着下把一定要点炮的时候,一声巨响,整个牌桌子都被掀翻了,当我抬起头的时候,一位可爱的民警同志就站在我的身边。

“你让我跟踪那位姑娘是哪条道上的啊,是卖假票的还是倒腾车票的,抑或是歌厅里的?”我捅了捅闷头吃肉的老宁。

老宁抬头看着我,又乐了:“这姑娘,你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