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鸿君轻轻关上身后的皮门，然后环视了一下屋内。这是他养成的习惯。然后，他开启了暗室的按钮，书柜打开来，他进到里面。
召冲朝工作得十分投入，不时有人进来，把一些文字材料放在他的桌上。
梁亚其把召冲朝介绍给梁军后，抱起小有有，走向墓地。他在墓地边缘伫立着，远远地看着萧淡春。
梁军不好意思地：“表哥，小有有不睡觉。”
三个人碰了一下杯。小溪远远地看着这三个人，她看出来荆本至心事重重，她也有些忧伤了。
荆本至倒显得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
黄秋贤摇摇头：“不行，这等于自杀。纵艺节目只能是政府行为，没有台里授意和全力支持，我们不可以自做多情。”
窗外，楼下。一位女警官正和所长舒沙陵讲话。
召冲朝：“曲汉南吗？我召冲朝呀，前天告诉你的那件事办了吗？哎，我的老同学呀，现如今谁不忙？你在市局，条件又方便，总比我的条件好。你给当回事查一查，这是积德的事，有消息就传过来。‘五一’节我到你家喝酒，让老婆弄几个好菜啊。哈哈，我一个可怜人好打。你忙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黄秋贤看着远处的畅小果：“昨天你很忙，今天也在忙吗？”
张豪泽和畅小果都表示喝茶。
向鸿君想了想：“家里已经没人了。”
荆本至：“你妈结婚了吗？好象是跟了一位很有权利的领导，那倒也是她喜欢的归宿。”
万易霖：“在我的创意里，广播和报纸的联手主要集中在合作搞一些大的活动，大规模的采访，比如我的广播派出资深记者会同报纸记者，对一些重大事件、市民关注的政府承诺展开一系列的调查追踪采访。报纸为此开辟电台记者专栏。你们有你们的消息渠道，我们有我们的，可以互补嘛。有些东西听起来过瘾，有些事情那可是要看着、读着才解谗呢。”
万易霖：“no，no。在您的办公室，这是官场，不是艺术家沙龙。我喜欢在这样的场合以职务相称，这可以随时提醒人们注意自己的言行。人是不可以得意忘形的。”
张豪泽：“所以你认为先从房地产入手调查绝对没错，我恰巧也是这么想的。你先别得意，我们不可以如你所设计的这么去调查。这就是我对这个东西不满的主要原因。你大概太习惯采访了，你认为采访对象都会象歌星、影星似的，急于想让人们知道他那点儿稍纵即逝的所谓爱心，然后连你都被感动得不得了。而我们将要面对的谈话对象都很警惕。这些年对这些事抓得紧了，社会舆论的声讨在升温，打击力度也在加大。没人会有问必答。”
14、召冲朝进了一个四合院，院里不知住了多少家人。各家搭建的“非法”建筑物把个不大的小院弄得象个迷宫。召冲朝敲开了一家门，说了几句，门里面伸出一只手朝另外一个方向指了指，召冲朝又去敲另外一家门。
荆木至不想再说老婆的事，把母亲扶着躺下就起身去厨房了。
荆本至进到厨房去洗菜。小溪已经把米饭闷上了，她从荆本至手里抢下摘净的小白菜和芹菜。
小溪从衣兜里取出一本杂志看起来。她听得见召冲朝对居民低低的说话声。
小溪不理睬两人夸张的表情：“大哥，少喝点酒。你还要管奶奶呢。”
张豪泽：“操，叫叔叔好听吗？小姐们叫你叔叔才对。”
万易霖：“三十几岁？哈哈，我果真有这么年轻？”他轻轻地摸着有些浮肿的脸。“43岁啦。老喽，世界是属于你们的。张主任，如今广播、电视、报纸可以说是三大宠儿，比起其它行业，在这里扬名立万要容易得多。”
张豪泽看看侍者，侍者无奈地摊开双手。
畅小果笑得很灿烂：“我在群工部干了半年读者来信，又在文艺部干了八个月的娱记，为周末经济版组了四个月的稿件，还在广告部作了四个月的广告语设计。”
王洪心：“你不是反对报纸有文艺版吗？”
蒙天奇：“老先生说不出小妾的原名，只说随他姓了完颜。他给起了个名字，很好听呢。”蒙天奇晃了晃头。“叫完颜小溪。从名字上看，老先生当年对这位小妾肯定宠爱有加。只是为什么当年不带她一道走呢？老先生还说肯定有个遗腹子，是男是女不知道，如果生出来又活下来的话，应该也有五十来岁了。信在我那里，任务就交给你，户籍上的事你最熟，也是你分管的。”
总编葛绅。五十岁上下，谢顶，衣着严谨，微胖。一双狭长的眼睛使整个面部显得明朗开阔。他示意张豪泽坐在桌那边的一张皮革转椅上。
张豪泽：“因为自尊心？”
一幢建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住宅楼。
葛绅：“他们要求我们行事谨慎，但他们认为我们无权要求他们透露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东西。”葛绅耸耸肩。“他们说，即使中国有了《新闻法》，也绝不会任由我们为所欲为。我们是在开玩笑中说的这些话，可我不认为这是玩笑。所以，我们的调查更要谨慎，隐蔽。我们要求一切从事实出，不带任何偏见。洪心刚才正对我讲，报纸的开放性有一多半取决于报纸自身的求实性和公正性，我认为讲得很好。所以，豪泽同志，你真的没有必要背负着那么重的包袱。你不是也讲吗，最后的结果还不一定是什么呢。我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为了报纸的行量，故意弄出些耸人听闻的消息来。或者盼望多出一些坏人，好让报纸多登一些暴露性文章。好吧，我们的交流就到此吧。这些关于调查的材料你拿回去，我说过对这件事授权后就不会横加干涉。洪心刚才讲，你们昨天议了一下关于新闻版面结构重组的想法，听上去使人耳目一新。最近我也在密切注意中央报纸和一些省报版面的变化，迹象是很明显的。我认为有必要跟上这个潮流，从经营上讲，这也是有备无患。我希望能在下个月底前，看到你们关于这方面的方案。豪泽，派给你的那颗小果子和你的口味吗？”
张豪泽被葛绅突然变得轻佻起来的口吻吓了一跳：“我可没敢去尝她！”
王洪心先笑起来：“我听说男人们一旦说起漂亮的姑娘来，是不分大小的，这话看来真是不假哩。”
这话把葛绅说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