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不去做,不证明不会!就像有些感情不去正视,不证明不存在!逃避是没有用的!’易栋继续吸着烟,吐着烟圈。

佩佩的眼泪在投入她的怀抱时,夺眶而出。那些寂寞的守候,孤独的等待都未曾掉下的眼泪,此时成倍的,不加阻拦的,奔涌着。甚至不需要任何语言,不需要任何眼神的交流,更不需要什么无力的问候。拥抱代表了一切。欠下的拥抱,欠下的温暖,欠下的思念此刻全部找到了出路,唯一的出路。

‘干嘛呢?头不擦干也就算了,还到处乱甩,你让不让人吃了?’栋少实在无法苟同郝嘉的生活习惯,这个外表严谨、光鲜的女孩,却是一个彻头彻尾不会照顾自己的主。哎,害得他,自从住进来后,每天花在家务上的时间,增加了不少。

‘你傻了?那是什么工作啊?整天累得什么似的?而且还要看人家的脸色!都是些没有文化的人才干的!再看看我,多高尚啊!多体面啊!这才是工作呢!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工作!’刘硕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那个男人也抛弃你了吗?’郝嘉和易栋继续喝着酒,此时他们不需要清醒,都不需要。

‘是,那些老板啊经理的最坏了,就会作威作福的,脑子里还没有几两香油!’佩佩附合着,尽管她并不知道几个她所谓的,坏老板。她只是想给他打抱不平。

‘不是,我妈身体好着呢!别看她心脏不好,可那都是我给愁的!现在,她已经不愁了!’文泽为自己的大言不惭而后悔起来。

‘我叫易栋,本地人,今年27岁,是个摄影师。这里呢,是我的家,不是!确切的说是我租的房子,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过,你放心,是我妈妈在护理你,你不必感到害怕。这会儿,她去买菜了,不过应该快回来了。其次,是我把你从冰冷的水中救了出来,并把你带到我这里。不过,感谢的话嘛,就算了,反正这对我来说也不重要。哦,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我跟我妈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当然,这都是因为怕我妈妈问东问西的,所以才撒的一个小谎,希望你也配合一下。’

‘她大概是晕过去了,而且有点烧。大概是冻的吧?你们也真是,什么不好玩,非玩这个?你看看,这人…’母亲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左右端详着这个仍没有苏醒的女孩。

她仍然在那个冰冷的海边,听着风声,涛响。如果可以坠入这沉沉的深海,也许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一切的关于感情、关于背叛、关于寒冷、关于渴望的此生的痛苦挣扎,全部都会幻灭殆尽。将这副身体还给最初开始的地方,还给那些自己一生都要亏欠的人,还有亏欠自己的人。你们会哭还是会笑呢?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又有什么意义呢?还回去,不问结果,这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回报吗?不会恨任何人,也不会爱任何人,不影响任何人的生活,不打扰任何人的命运,也许变成一阵风,一片云,一汪水,一潭泥,吹拂着自己的天地,晴朗着自己的天空,荡漾着自己的涟漪,泥泞着自己的土地。与人无忧,与人无由。当最大的寒冷注入到她的内心的时候,郝嘉忘却了一切。

‘我知道,我就喜欢你这副可爱的样子!’李一凡腼腆地说。

‘你,和我一起睡吧!这样,也许能暖和些。’佩佩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话,显得那么别扭,那么羞愧,那么…

‘你这个畜生,我们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你了,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今天就打死你算了!省得出去给我丢人!你这个畜生!’父亲还在打着,只是动作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轻,越来越感觉不到力量。突然那个力气巨大的父亲倒在了郝嘉的身上。

‘哎呀,算了,简单点说吧!也不和你浪费时间了!她去,不是我女儿李一凡结婚了,去度蜜月了!这样够不够清楚呢?’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明天晚上吗?’佩佩不能肯定他为什么要约自己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叔叔和阿姨的安排的吧。

‘爸,您…’文泽不敢多说一句了。

‘可能,因为我就是一个讨厌的、可耻的家伙。’郝嘉第一次这样承认着过去的错误。

‘你怎么了?你哭了?我惹你生气了吗?还是我太能吃了?’郝嘉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就这样两手油油的不敢动弹。

‘不要动,就这样躺着。就这样躺一会儿就好。’佩佩轻轻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