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就醒着!还在这儿装睡!无赖!”潘爱子用力扯开他的手,翻了一个身,从另一边下了床。

一盆凉水浇下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想要装睡也不可能了。

那天她第一次去他的办公室,临走时他塞了一张名片在她的手上,说:“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出门后,她随手把名片塞进了包里,就把它给忘记了,没想到它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像是整个消化道都在被酸蚀,感觉非常不舒服。

女孩子张着嘴巴接住倾倒出来的酒液,却并不喝下去,就让它从她的口中流出来,顺着下巴,一直淌到她的胸脯上。

但是薛卢燕妮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潘爱子也不好表现得太固执。

“哦”梁厚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认真开车。

潘爱子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一下那个男人,撇着嘴,把手机丢进了包里。

“每一个女人对爱情的表达方式不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再多的热情都在心里,你别乱说话,好像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一样!”潘爱子辩解道。

薛慎之被他一拳打中,鼻子一痛一热,后退几步,跌出浴室,摔倒在门外的毛垫子上。鼻子流血了,腰也扭疼了,手里的刀也甩出去了。

薛慎之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很苦恼。可是他又那么喜欢许如初,便更加努力地向她献殷勤,希望能博美人一笑。

“我每天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晃荡,我都在干什么,你看不到是吗?”许如初噙着两汪亮晶晶的泪水,委屈万分地看着她。

而薛慎之向来以吃喝玩乐为人生第一要义,至于将来上哪所大学,家里自然会替他做安排,不必他心。他那个时候白天逃课睡觉,晚上拿着伪造的身份证去夜店泡妞。

她知道,这个工作毫无意义,薛谨之并不在乎她能不能整理得出来。他只想把她拖住,阻止她与薛慎之单独接触。

他的嘴唇就贴在潘爱子的耳垂上,他说话的气息呵进她的耳朵里,痒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潘爱子赶紧收起化妆镜,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胡乱翻到一页,低头看着,装作自己是在工作。

薛谨之吃了一惊,转过脸来打量着潘爱子,狐疑道:“你真的整过容?”

她最后的希望,便是她的儿子薛慎之。

现在,她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仔细地想一下那些人和事。

薛谨之侧身闪过潘爱子的扑救,说:“你刚才还说在沙发上,这会儿又说没有,我该相信你哪一句?”

在众人各种探究和疑问的目光中,两个人搭乘电梯上了楼。薛慎之去了他自己的办公室,潘爱子则来到薛谨之的办公室。

“我在路上,马上就到。”潘爱子敷衍他。

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她长得那么像许如初,这简直就是上帝对他的恩赐,上帝派她来,一定是为了弥补他这么多年来心里的遗恨。

出了卫生间,她看见薛慎之很规矩地坐在沙发上,便笑了:“让薛总久等了,要不要我再给你倒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