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我们去哪里?”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注入愁肠,不知不觉就灌了四十多杯,他终于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通常这状态回家,太太就会故做惊讶的吩咐佣人给他更衣、洗脸。最好还能吐出点什么在沙上,那她就会踮着脚、捂着鼻、一惊一诈的指手划脚,像舞台上的木偶在表演。他喜欢太太的表演,朦胧中,仿佛能看见多年前在学校的舞台上演话剧的青春女孩。

路雪缘举起花放在鼻下闻了一会儿,取下花上悬挂的钥匙递到沈奇的面前,微微一笑,“奇,花我收下了,这个还给你!它就是你说的‘世纪奇缘’别墅的钥匙吧?谢谢你!不过,我不能接受这么大的馈赠!”

他没有马上回答,递给她一盒火柴,说道:“想知道吗?那要付出劳动才会有答案!现在,请你把这些蜡烛点燃吧!”

“沈先生,真的不可以!”院长吃着媳妇刚刚给他送来的饺子,摇着头说:“不行,绝对不行!你的情况真的不适合捐献肝脏!”

望着她手忙脚乱地打开锁头闪进屋里,沈奇无奈的垂下了头。他也弄不懂自己了,曾经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争服者”,为什么会如此顾忌雪儿的情绪?换一个女人,别说她转身离去,就算她一个眼神不够到位,他都会不屑的抛弃她于千里之外。事实上,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放弃他的青睐,从来没有女人主动挣脱他的手,只有他的雪儿可以对他任性又不会激起一丝不满。此时此刻,他想做的就是打消她的不安,于是,独站了一会儿后便从花篮里选了一朵最含蓄的玫瑰,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

他更加确定她的反常了,疑惑重重,轻轻抬起她的脸审视着。那张脸,双颊飞红,楚目含水……顷刻之间,他忘乎所以了,激情澎湃了,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腔沸腾的热血,猛然含住了她的樱唇。

她失望了。卡片上的笔迹十分潦草,写着:“雪缘,新年快乐!千禧年了,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我为你画了一幅画,一定要来看!八点之前,如果你不来,我的血将染红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