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嫣轻轻挣了一下没结果,便也乐得不用多说由他去了,直至反应过来现在没在房中而是才出后院不远时,身上衣衫已被宋培德解开两层,吓得她赶紧扭开脸,急喘着推他:“你疯了!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宋培德也是脸泛红光呼吸急促,搂紧她轻笑几声才好整以暇般说道:“没事儿,天都快黑了,没人会来这里,谁叫你那般亲昵地唤我,哪还等得及回房了。”随即抱起她又哄劝着:“乖乖别动,等为夫找个平整点的好地方。”若嫣听他这么一说更是飞红了脸,却任她软声求恳或是粉拳乱挥都没半点用处,挣得急了便见他原地不动即刻热烈地上来索吻,最后若嫣只得把心一横,埋在他怀中指点着往亭子那边走去。

紧随而至的便是婚嫁热,不论是高门大户还是寻常百姓都想趁着今年的送子东风成就自家儿女的姻缘,说不准年底前就能蒙菩萨恩宠也送个麟儿呢。这下可更热闹了,定过亲的一个个紧忙着完了婚,未定的则是急三火四地寻亲催媒折腾个不停,趁着还没入冬呢,城中竟接连办了几十桩花红喜事,就连好多未足岁数的姑娘小姐都哭哭啼啼地被嫁了出去。一时间满城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尽是哪家和哪家又联姻了,谁谁的公子娶了谁谁的千金啦。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王丞相家的两门婚事,王家二千金几个月前便定下了婚约,自是忙不迭地要嫁没有人会奇怪,而他家大小姐却在早前未传出任何佳音的情况下,竟赶在妹妹出阁头三天就先嫁了出去。这个消息可是大大出人意料,起初收到请柬的人有不少还在犹疑呢,男方家只是小小知府又是个从四品的外官,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又是怎样高攀上丞相府这门贵亲的呢?后来经知情人解说才弄清楚原来那个新郎官竟是裕王殿下新收入府的得意门客,说起来这个周文斌也曾在城中风光过一阵子,相府聚会和苏小姐招亲时都有他的份儿,这么一提大家就都回过味儿来了,敢情人家也正经是个人物哪。

宋培德见她困扰的神情不禁心生不忍,于是马上安慰道:“这些你听过就算,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即便是他真的助纣为虐想要借机报复,嫣儿不是还有为夫呢嘛,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以后咱们只要当心些,管自做好了生意,理他那些痴人说梦的想法儿!”若嫣点头,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小妇人罢了,每日安稳度日,自是不会再授人以柄。倒是你,不要去理会那些有的没的,也莫再别出心裁想要去扭转别人对我的看法了。”二人相视展颜而笑,该来的总会来,静观其变就好,此刻彼此间的信任和深爱最重要,何必想太多去自寻烦恼。

闻听此言,宋培德恍然回神,随即轻笑着拥住她,“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父亲他怎会不同意呢,我早就向他老人家禀告过你就是苏小姐这件事,当时他还笑着对我说以后可有更多热闹好瞧了哪。呵呵你看,父亲大人不是也喜欢你的聪明能干才这么说的么。这次的事儿,我想着不定是哪个口无遮拦的当着父亲大人面儿乱嚼舌头,才惹他老人家脾气罢了。”若嫣眼波流转沉吟了会儿,又低声道:“我总觉着公公他,好象很不满意我似的,要么对我视而不见,要么他看我的眼神就总那么冷冰冰的,跟看你的时候就是大不一样。”

直到晚上宋培德回来,若嫣才又在饭桌上见着了公公,一想到自己整日没去陪德容,她不禁心头挂念,便忍不住时常打量着公公,想从他脸色观察出对这事的看法来。却见公公神态一如往常,坐得直直的自顾着用饭,就连婆婆那里也不多瞅上两眼,若嫣不由又暗自好笑,心想幸亏宋培德没继承公公守礼自律这一点,否则可不无趣死了。正在那儿胡乱合计呢,若嫣但觉腰间麻酥了下,转眼一瞧果是宋培德正在底下搞小动作呢,忙皱眉横了一眼,却见他假装凑这边挟菜时贴耳边轻道:“好好吃饭,别再东瞅西望了!”他口中热气拂得人怪痒的,若嫣忍不住微微缩了下肩膀,看他眉端轻蹙一副不满神情又觉有趣,便俏皮地对他眨了下眼睛,待宋培德忍笑挪开后她才轻抿嘴角端起碗来。

剩下的时间四人又都默不作声了,却是神色各异,若嫣自是因为不明所以才暗自奇怪,宋夫人倒像忧心忡忡似的,不时看眼儿子再瞄几下宋大人,几次的欲言又止神情。那一对儿父子却都表情轻快,偶尔交换个眼神儿,然后心照不宣般笑笑再低头用饭。若嫣食不知味地好容易熬到下桌,垂恭送公婆离座时便听宋培德在耳边低语了声“先回房等我”,随即没等她抬头细看三人已是步履匆匆地都走了。

这边若嫣和德容相处得却是越来越融洽了,今儿个你教我抚琴,明儿个我看你作画,倒也忙碌得欢喜,眼瞅着德容脸上时常泛起笑意,若嫣也很是欣慰。后来无意中见到德容的腿竟有些弹性不似很萎缩的样子,她又开始给德容定时做按摩,并教李婶每晚为她热敷,虽然德容的腿仍毫无知觉,但显见她非常喜欢这类碰触,听说连夜里也睡得安稳多了。

好在宋培德这次倒是听话得很,眼珠儿一转便挺身坐了起来,又伸手拉起若嫣,笑容却显得有些诡异,“好,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嘿嘿!说吧,娘子你又有什么见教了?”若嫣不由被他难得一见的乖巧惊奇了下,滴溜溜连瞄他几眼,才拢了拢散落颊边的秀曼声道:“哪儿来那么多见教啊,就说你才刚儿鬼鬼祟祟干什么了吧?别以为你一闹我就忘了。”却见宋培德一脸的神秘,轻笑道:“怎么你又急上了,别忙啊!等会儿准让娘子你知道,呵呵,看不吓你一大跳!”若嫣闻言怎不好奇,却任她如何纠缠宋培德只是不肯再透露半分出来,无奈她也只得作罢,一边坐到妆台前拆解髻,一边又问起他今日在商号里的情形。

那就只能是刘伯或是李叔李婶了,李叔若嫣还没见过,不过看李婶的样子却决计不会,她对德容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而刘伯就。。

原来这小院除了前面两间正房外,后面还连着三间小屋,一为李叔李婶的住处,一为后厨,一间给刘伯自己住着。李婶先上前敲了两下房门,道声:“刘爷,少夫人来看你了。”然后便留若嫣一人等在门口,自己回去后厨收拾碗筷去了。过了好半晌,若嫣才听里面有悉苏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刘伯隔门问了声:“是少夫人吗?”若嫣应了又道听说您伤着脚了,德容不放心让我来看看。

德容虽说大她两岁,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儿,更何况平日足不出户的,她身边来去的也总是那几个人而已,却都是哄着顺着又哪有人会来诓她。现下听若嫣如此说法便已有些心急,“小。。谁说我不乐意了,就怕你来不了两天就嫌我闷了。”若嫣见她不再戏谑地称自己为小嫂嫂了,就也莞尔一笑,“我逗你玩呢!好不容易有个伴儿,我才舍不得放弃呢。德容,我看咱们就互称名字吧,也省着听起来别扭,你说好不好?”

为栋笑看两人惊疑的神色,又再开口解说:“这两家分号原本就是你们俩的心血,程锦记在长安能有今日的兴隆局面,也全仗着嫣儿一番精心筹划,大哥又怎好全部据为己有呢。况且日后万一我得幸高中了步入仕途,这一大摊子事儿还不早晚又得交付到你们手上。那何不趁我现在还有心思做主,就送个顺水人情,还显得大哥为人敞快识实务,哈哈哈!”若嫣与宋培德如何肯收,当即与他推辞起来,却被为栋坚决地制止住,最后更出绝招儿说就算这也是大哥送给妹妹的嫁妆好了,二人才郑重地谢过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