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也很大,下面铺着鹅卵石,在里面游泳都可以,富贵人家果然会享受。

“这肯定是夫人散布出去的。”兰香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样以来,即使将军回来,也不好退了婚事,夫人是不是疯了?她这样做难道不怕将军回来找她麻烦?”

“不是买的,别人送的。”兰香回她,“大夫人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吧?”

再加上人家在瘟疫蔓延之际,不但捐出药材,还不顾危险亲临瘟疫重灾区救治病人,据说,就这防治瘟疫的药方,很大部分都是人家研制出来的,医术能差了?

之前,他们是完全没把人家姑娘看在眼里,言语举止更是将不屑表现的十足十,本想今天来,会遭到拒绝,奚落,甚至是嘲讽。

吃饭时间那是更没准儿,什么时候回来,就让兰香什么时候弄些吃的,一天,吃上一顿,两顿那都是常有的事。

那横肉大汉,被自家大人打懵了,瞅着自家大人,别提多震惊了。

“这是能随便说的事么?”将军爹哼了声,被闺女奚落,脸色有光才怪?

群臣议论纷纷。

这么一说,小家伙脸上的神情才终于丰富起来,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才将书揣到怀里,从长椅上跳了下来,跟在了他的后面。

就叫高福的小厮就去了,这货跟着自家小爷在军营,养了一身的粗犷之气,极看不惯宝春这样不守妇道的。

“我这不叫了沈宝春么,这会儿没来,应该还没忙完呢,她那儿一天到晚都有忙不完的事。”

不多一会儿,三人便消失在了酒馆门口,连头都没回一下。

这话还未落下,他那手就动上了。

崔氏看到弟弟过来,高兴的不行,忙招呼李嬷嬷去泡茶拿点心。

“那倒也是。”周姨娘也乐了,“其实,想想,咱们也算是幸运得了,据说有的人当场就没了,家里人哭的是死去活来,这些匪徒可真真是可恨。”

和宁要喊御医,被他阻止。

活该,谁叫那刁蛮三公主为难她家小姐呢,这就是报应,大概这就是丫头的心声。

“美人,小爷们来了,快,先亲个嘴……”

宝春看了好大一会儿,啧啧连声,瞅瞅人际,一举手,一投足,多有范儿,这才是大家小姐,名门闺秀,养眼,花还没看,光看这些五颜六色的小姐丫鬟们,就够赏心悦目了。

“岂止是添堵,简直气死我了,我是一刻都不能看到她,还有她那野种儿子。”崔氏狠狠道。

“还想有下次。”那崔氏哼了声,“那个叫小酒的,一并放在我这里,什么时候教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回去,没规没规的孩子,出去还不把将军府的脸给丢尽,就这不服管教的性子,指不定要给将军府捅多少篓子。”

还问什么,仔细想想,十有*是宝春,只有她经过世外高人点拨,只是没想到连行军布阵都有涉略。

“恩,那倒是,不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

“一两个月的时间可不短,住客栈可费不少钱,要是小姐觉得妥当,可以让他们到我家暂住,我家院子是祖宅,祖上留下来的,虽说简陋了些,可贵在宽敞,多十来个人住还是没问题的。”孟掌柜提议。

“是啊,小姐,您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比边远小镇,民风淳朴,人们大多没什么见识,只要能够治好病,您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从来不会质疑。”马叔皱眉,担忧,“可这儿却是天子脚下,权利中心,各方利益混杂,达官显贵到处可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惹祸上身,再说,将军也不可能答应你这样抛头露面,咱要是真缺钱,将军其实很疼你,他会……”

这掌柜的说了很多,可谓是滔滔不绝,但有用的具体信息无几,大多都是在诉苦,生意怎么怎么不好做,竞争怎么怎么激烈,达官贵人怎么怎么不好应付,布料商怎么怎么奸诈,利润怎么怎么低等等等等。

兰香闷不吭声。

每扎一针都慎重的不能再慎重,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吃力的不能再吃力,宝春都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

包子也好吃,馅老香,老有味了,就是没吃出来是什么馅的。

小酒看着他说了,“摔坏了,那也是我的。”

可她又不敢动,害怕一动,蒲扇般的大掌就到了脸上,虽然比不得儿子细皮嫩肉,可摩下一层皮那是没问题的。

凭什么?她不甘心呢,日也想,夜也想,想着想着,就想出了事,产生了邪念,要是没有了宝春,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就成了嫡子。

按说一个孩子没什么好怕的,可是他晚上做梦却会被吓醒。

细想想,貌似这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外人说起来自己必定是那红颜祸水一类,可纵观整个事件,她才是最大的那个受害者好不好,这真不是一般的冤。

徐文邵愕然瞅了他一眼,竟然忘了这位前来的目的了,干咳了声别过了头。

小酒仔仔细细地看她,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宝春以为这孩子不会是刺激傻了时,就见他猛地扑到了她怀里,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徐文邵想起妻子难产那天的情形,点头深表赞同,“九爷说的没错,那沈姑娘的胆识的确是罕见,世上少有,很多男子都未必及的上。”

被称为仲先生的那蒙面人看他,“难道你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看不住?”

马上那人先是惊讶了下,她居然还能说话,紧接着就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弄的烦不胜烦,却依旧是没吭声。

外围那男子却笑了,在那捕快要带宝春走时,走了出来,问那领头捕快,“谁下的抓人命令?”

医馆。

“对,对,给兄弟形容下她当时是怎么做的?越详细越好。”圆脸眼巴巴地急切道。

旁边的孙郎中内心早已泪流满面,最讨厌这些人了,他说什么来着,这病还没看呢小命就要不保了,这才刚过了几天充实日子,就要没了,遇上她,还真不知是祸还是福,不过,也不是遇上,压根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

宝春日也练,晚也练,上学那会儿都没见她这么用功过,至于收获,那真可谓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奔流到海不复还。

“诸位这是何意?”就听外面的马叔说,“若是缺酒钱,我这里……”

动不动就下跪,真要命啊,宝春为了转移不自在,扭头问那个高点的孩子,“你这腿伤了几年?”

不少人诡异地笑了,“别说看病了,光那身味估计就够她受得,嘿嘿,这还真是,没病人,居然想着给乞丐看,这女人脑子八成有问题,我是不相信她像孙郎中所说的医术了不得。”

“你看我还站着这儿,自然是没死成啊,要不然你当我是鬼呢,说不是鬼也不尽然,鬼门关我是闯过了,只不过,人家不收留而已。”

“那里,哪里,看到没有。”

饭后,宝春看了会儿从孙郎中那拿回来的医书,然后,便开始搜肠刮肚给便宜儿子编启蒙书籍。

“你当我们轻松,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比你凶险?”

“可以。”宝春点头。

孙郎中微楞片刻,随即又惊又喜,猛地点头,“对,对,就是高烧,无论使用什么办法,就是居高不下,不知姑娘所说的神奇医术……你看我这榆木脑袋,高人,快里面请,咱们进去好好说,不,不,是赐教,赐教……”

“不够。”宝春握紧拳头,“还远远不够。”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大伯一家的那个心高气傲的劲是摁不住的,早晚会引来祸事。”宝春说。

“这个我自然清楚。”将军爹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