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先帝长兄君重华才以训斥晚辈的口吻严厉的说道:“你可知错?”

“另,”百里抬眼看了看棋局,黑子一片合围之势,“碎玉公子也默许我等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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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上都是赞同之色,人群中也有几人沉默的看着他,被柳枝称呼长孙公子的人站起身来,墨绿色的袍子将他衬的身若松竹,他手指随意拨了几根琴弦,抬起头来环了人群一眼,目光落在树旁的人身上:“其实也不尽然,柳枝姑娘之音使人忘却烦忧醉心自然,连飞鸟走兽也陶陶乐乎,将早春万物复发之景融于指间;而百里公子琴音似剑,冷硬的横于暖阳之下,似乎不太融洽。诚然,长公主此曲为当日大军远征所作,自然触动人心,只是此时弹来却不太适宜。”

碎玉点点头,“如此,”看了一眼令仪又看了一眼令仪身后的荆溪,“夫人美容止,令夫君形如松,是世间难得的佳配。”

令仪将琴接过横在长案上,伸手随意拨动琴弦,琴音清冽似有冰霜之感,指尖轻触琴身,触手温凉细腻,上刻有花纹,纹间有小字,已然模糊看不清,大抵年岁已久。

他名唤荆溪?是化自荆倚清溪水?令仪皱皱眉头,觉得这名字莫名的熟悉。

果然武功是个好东西。令仪心中这样想着,看见他又往石锅中放了些不知名的野菜,过了一会儿,食物鲜香的气味便远远传来。

小女童一本正经的低头沉思,前日偷去太学的情形跃然心里。

“好了,林将军住在主殿左侧的倚风楼,明统领住在右侧的听雨楼,拂云正在安排两位大人的晚膳。”

林冬荣眼风一扫,青锋剑迅速的砍断面前两人的长剑,借力一挑,断剑的剑尖携着冷风噗的钉入刺客的后背。那刺客手执大刀砍向马车的动作还未落下,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他疑惑的低头,看见自己胸口露出穿透的剑尖,上面滴着乌黑的血。

如此半响,令仪已经吃的半饱,她正松口气想着今日逃过一劫。便见阿善轻移脚步走到面前,严肃的道:“殿下不宜再进食其他,药膳冷了便不好了。”委婉含蓄的提醒,坚定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补齐了啊魂淡!我要加快步伐赶紧让女主出宫!完全不喜欢写宫廷生活啊魂淡!!!其实也不太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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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钱的手一顿,玄七将已经包好的纸袋接过。妇人接过银钱,对令仪的方向问道:“姑娘还是要糯米糕吗?”

买好糕点之后,顺路将小女童送到米铺前,小女童被玄七抱上岸,怀中抱着装着糯米团子的纸袋笨拙的往石阶上爬,头上的两只小辫子一晃一晃,快爬到门边的时候,她转过头来,声音脆脆的说道:“白先生再见。”

看着小女孩明亮的双眼,令仪点点头,微笑,“小鱼儿再见。”

小鱼儿一蹦一跳走到门边敲门,“娘亲,娘亲。”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双手将她大力搂了进去,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鱼儿你去哪儿了!娘亲和爹爹四处寻你去了!”

女童糯糯的解释声和男孩焦急的询问声响起,玄七调转船头,往回路划去。

小舟渐远,转过墙角,脸上犹带泪痕的清秀男孩抱着妹妹走出大门,只看见舟上一袭桃红一袭白色的背影。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斜对面的大娘正好匆忙的下石阶从舟上往院内搬布匹,坐在门槛上是她还懵懂不通世事的幼子,依依呀呀的自言自语数着地上的蚂蚁。

大娘看见行进的小舟,直起身来笑着打招呼道:“白先生怎么今日回来的这般晚?”

“有些事情耽搁了。”令仪柔声答道,她看了看舟上码的满满的布匹,“大娘可要帮忙?我让玄七帮你。”

急忙挥挥手,眼旁笑纹展现,“不用不用,这次货物多,我特意雇了个小哥儿,再说玄七丫头也没有大娘我有力气。”

玄七听言目光动了动,虎口处常年握剑的茧子在船桨上摩挲。

令仪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小舟停在自家院门前,玄七扶着她下了船,步上台阶进入院门。

白色的衣角没入门槛,从大娘院门里出来的人停在台阶上,看着那道日思夜想的背影怔愣。

大娘抱着布匹往上走,看见男子认真的目光和缓一笑,“白先生是很美,可是人已经归家了看不见了,小哥儿还是帮大娘赶紧搬东西吧。”

服侍令仪用过晚膳,又服侍令仪睡下,玄七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刚打开房门,抬手躲开从暗处袭来的暗器,屋内响起一阵乒乓凌乱的打斗声,直到‘嚓’的一声有人燃起了桌上的烛火,屋内形式一目了然。

桌子边端端正正的围坐着四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都目光诡异的看着玄七以及她手中反手茧住的娃娃脸少女。

娃娃脸少女一跺脚,嘤嘤的小声假装哭泣,“七姐,十九错了,十九不该偷袭你,呜呜呜你放开十九嘛!”

四个黑衣男子都转过目光沉默的看着跳动的烛火,抑制着因为少女故意放软的声音而一阵阵冒起来的鸡皮疙瘩。

娃娃脸少女见背后的力道未减,而十五十六十七十八都见死不救的别过脸去,她扭了扭身子继续装哭,“呜呜呜七姐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几个怂恿我说殿下给你买了糯米团子,呜呜呜我也想吃殿下买的团子七姐我再也不敢了。”

玄七闻言,目光转向桌前坐着的几个人。

为首的玄十五眼角动了动,“七姐你也知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因为贪吃就怂恿小十九动手偷袭。”

玄十六掀了掀唇角,“我不爱吃甜食。”

玄十七目光幽幽的划过脸越来越涨红的玄十九,“七姐,十九今天跑来给我说她要和你决斗,打赢了她就可以跟在殿□边。”

玄十八眉目不动稳坐如山,听完玄十七说完话,突然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今天该十九值夜,我去睡了。”

“哇呜!”玄十九扭动的更加厉害,眼中泪光盈盈,“你们几个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我要去找殿下告状呜呜呜!”

桃红衣衫的玄七放开她,走到桌边坐下,从袖中掏出一只纸袋,坐下打开纸袋从里面捏出一只圆圆团子往嘴边送去,糯米的甜香在屋内传开,走到门边的玄十八也停住脚步。

玄十九蹭到玄七跟前,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七姐……”

几个男子也都一起盯着她手中的团子越变越少,目光隐隐透露着失望。

玄七拍了拍手,斜睨着几道一直跟着她动作移动的目光主人,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纸袋。

“嗷呜!”玄十九欢快的抢过纸袋打开,“桂花糕!”

又掏出一袋,一只手抢过;掏出一袋,抢走;一共五袋尽数被五只快如闪电的手抢走。屋内传出四道男子平板的声音,“紫薯糕”“甜枣糕”“南瓜糕”“栗子糕”。

隔壁还未入眠的女子在黑暗中无声一笑,翻身进入梦乡,月光透过轻纱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作者有话要说:饺子生日快乐!!!( ̄▽ ̄)~■□~( ̄▽ ̄)血槽空了嗷呜~

花灯

第二日学堂下学的很早,原因是扬镇三月一次的花灯会。

花灯会在晚间举行,附近乡镇的游人无不涌现到了扬镇,平日里安静恬淡的大街小巷一下子热闹起来,河道上也挤满了来回划动的小舟,人人脸上都挂着舒心的笑容。临河的店铺都是张灯结彩焕然一新,小舟上也有很多小贩贩卖各色物事,琳琅满目的挂件面具小饰品,糖炒栗子糖人糖葫芦,最常见的便是扎的精致美丽的花灯。还有临河的戏台子也已经搭起来了,面对面挨着搭的几家是远近有名的经常到访附近乡镇的戏班子,只等夜幕一落华灯初上之时,便敲锣打鼓齐齐开场。

这番热闹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