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子也是困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扶疏是怎么从里面上了插栓出去的,他等扶疏进了屋才放心的回了自己屋子休息。

心中知道她是因何病的,但至少让她知道了真相,不会这样无望的期待下去,也是好的。

宁若着实不甘心,可又不想宁茗有事,只能恨恨瞪了扶疏一眼。

狠狠闭了闭双眼,宁茗起身自地上捡起那画轴,便不管还在你争我拦中的两人,将画紧紧抱在怀中,踩着碎步极快的出了安宁殿。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穆沉渊因他的话怔愣了下,想起近日自己的异样,见着她便本能的就想去欺负,若不是有病,便是……他心中迟疑,一个不留神,就被季白趁虚而入,大杀一片。季白将他被杀的棋子握于掌心,笑道,“陛下,你分心了。”

他说着,便匆匆离去,扶疏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她忘不了那时他眼中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绝望,表哥……他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扶疏忙温言解释道,“是我的过错,我担心殿下无聊,便带他们四处走走。”

这里的禅房大多长的一样,扶疏细细打探过去,都不过是些僧人休息的地方,她寻来寻去没个结果,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正打算返回教坊再做打算,却叫她察觉到柴房那里有些奇怪的响动。

“你要知道,先帝时后宫有多少美丽骄傲的女子,可笑到最后的,只有哀家和太后。”她嘴角噙着一丝笑,伸手按上了田妃肩头,笑容里有几分自得,“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哀家和太后温婉大方,善解人意吗?”

扶苏啊扶苏,咱们……没完了……

此刻皇帝亲临,必定是要和宁妃温存,梦如便同飘碧识趣的要告辞回殿,她的话音才落,果然见着穆沉渊面上露出些微悦色,“既如此,李明远,如美人怕是方才扭伤了脚,你派人用步撵送她二人回去,顺便找个太医去瞧瞧。”

穆沉意被这饱含不可置信的目光一扫,不知为何竟觉得莫名心虚,他胖乎乎的小手半抬虚掩着尴尬假装咳嗽,脆声道,“本殿下就喜欢这个乐师。”

夜过三更时,宁贵妃宁茗还未就寝。她抱着一柄紫色纸伞,怔怔靠在榻上发呆。

梦如慌忙一把捂住了飘碧的嘴,她的手微微发着抖,双眼直直看着那个恭谨跪在自己跟前的白衣男子,心跳如鼓,慌乱、害怕、狂喜、心酸委屈各种情绪齐齐在心中炸开,若不是借着捂住飘碧嘴的当儿,她几乎就要扑过去抱住这个人,窝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季白看着身旁的人三步一回头心事重重的架势,倒是抿唇一笑,索性站在原地等她面色尴尬的追上来。

扶疏还是知道诚王的,只是她有些弄不明白穆沉渊的身份,想来能和王爷将军为友的,这身份必定不俗,她本能的抗拒着和这群人相交,可陈展却箍着她手不让她退,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姑奶奶,你可别再给我出幺蛾子。”

这笑声回荡在周遭,让扶疏莫名觉得脸色发烫。

扶疏等太后刘太妃走远,才站了起来。

季白看了眼淡定如斯的男人,夸张的一叹,“我可不敢,骂皇帝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但可惜此时,她被陈展困在将军府,根本踏不出房门半步。

老鸨尴尬的甩着帕子笑了几声,一双眼却止不住往被陈展护住的扶疏扫,“奴家哪敢,只是瞧着这姑娘眼生,想问清楚些。u。”

“老师为我大鄢所做的一切,朕铭记在心绝不敢忘。”优雅入座,穆沉渊幽深的眸子冷冷攫住了神情激动的男人,眼中缓缓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恨意来,转瞬即逝间,他已幽幽而笑,“只是证据确凿,朕即便有心相救……也难堵悠悠众口。”

柳余年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他的身形微晃,勉强才站立住,“我要见皇上!”

他低头看一眼扶疏,幽深的目光中有一刹那的锐利,跟着执笔在纸上落下一个忍字,却是如同他整个人一样,虽是隐忍内敛,却处处可见锋芒。

将那笔在桌案上轻轻一放,他倾身将人抱起,才要用力,便发现落在自己喉间的呼吸忽然一重,那温度,似要一路烫到他心里去。

穆沉渊哑然失笑,保持着那动作一动不动,在察觉到怀中人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后,他不禁无奈道,“好了,我知道你醒着。”

那带着温软而又宠溺的声音几乎让扶疏的身体一软,她伸手攥着他的锦袍,微微抬头,就着昏暗的烛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这人,是坐拥万里江山,杀伐果断,年轻睿智的帝王,他有宠爱有加的嫔妃,有艳绝天下的美人,自己于他……是否是闲暇之余用来调剂生活的乐趣之一。

心中想明白此节,她不由眨了眨眼,慢慢松手自他怀中下来,侧头去看自己先前忙活了许久的插栓。

穆沉渊大抵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却也不说破,只是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宣纸上那忍字笑道,“听说你后来成了孤儿,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怕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

扶疏后退一步,恭谨回道,“扶疏蒙柳相收留,悉心栽培,陪伴在两位小姐身侧,日常用度,皆和小姐们相差无几,扶疏……对柳相,有孺慕之情。”

她知道自己和飘碧见过面的事,就算沉意不说,恐怕也有人禀告了他,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来问这么一句。

“哦?”穆沉渊目光微动,屈指在那纸上轻轻敲打,他一时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才要起身,不妨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俊脸不由一沉,不怒反笑,“你躲什么?”

扶疏心中捉摸不定他的心思,才绞尽脑汁想要解释,眼前忽然罩上来黑影,扶疏来不及躲,下颚已经叫他攫住。

他捏着她的下巴,凑上前笑道,“你这样,可真叫我伤心,我还是喜欢你猜我是太监那会时的样子。”

想到那次这人竟捉着自己的手去摸他那处,扶疏不由羞恼的满脸通红,猛地伸手将他推开一些,恼道,“陛下,请你自重。”

穆沉渊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反手扶在桌沿,勾唇笑了,“我是自重的很,可不知前些时候,是谁对着朕又摸又捏,恩?”

他说话时尾音上挑,双目璀璨如星,就那么定定望着你,直到将你的魂灵都俘虏殆尽,扶疏不敢再看,只好转过身,冷下声音来,“夜深露重,陛下该回了。”

身后一阵安静,在扶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