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方便,身边带的侍卫不多,李修能又是早有准备,现在李修能进来房间这么久也没见他的人进来一个,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肯定是被李修能的人给提前制住。

虽然那箱子里没有什么货物跑出来,不过苍兰还是很小心,谨慎的跟在余芳菲的身边,同她一起走到那个刚才打开的箱子边。

如今听余芳菲说她的嗓子已经是由葛神医诊治过以后,老夫人和大夫人就沉默着不在说话了。

李修能看着低首慢慢品茶的余芳菲,原本想要说许多的话,可是在这一刻却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就只想这样一直静静的守在她身旁。

他去了竹里馆和造纸坊,得到的答复也同样是没有见过余芳菲,不过却有时时收到她传递的消息,知道她人尚且安全,让大家一切行事照旧,没有她的吩咐不要轻举妄动。

“世子,找到了!”

李修能这是在给余芳菲传递信息,该回京城了!

余芳菲则是卖了个关子,说:“不急,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在下姓余,家中排行老五,兄台看年纪比我长,就叫我小五好了。”

灰袍公子的眼神这才再次落到余芳菲身上说:“如果吵,就下车。”

只是现在那件披风早已经湿透,苍兰背着余芳菲跑了一路,那披风上的水就滴了一路。

余芳菲看着他问:“好什么?”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很快就只剩下了余芳菲,余显德,苍兰三个人了。见人都已经分散了,余芳菲才小声的对苍兰吩咐。

如果手上有手机的话,她肯定会绕着这颗柳树拍上一大堆的照片,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手机这种工具。

余芳菲看瑞香这么激动,也放下碗筷,然后虚扶她站起来,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狠心想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你和竹梅都是自小就跟在我身边的人,早就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是我这个做主子的疏忽,没有顾忌你们的年龄。”

“哎呀,你想喝宝华寺的茶还不容易,走,我们现在就去。我前段才去过宝华寺,跟寺里的方丈倒是有过几面之缘,相信帮你讨杯茶喝的面子还是有的。”

“你心中所想是谁,可以告知祖母吗?”老夫人的眼神又回到屋内,看着余芳菲轻声问。

苍兰点头:“十三公主从宫里回来以后就没有见到驸马爷,如今全京城都在派人寻找驸马爷的踪迹,可是却一无所获。”

除了把小米粥变成了米饭外,其它的菜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只是清淡小菜加一小碟的熏肉,还有一个白煮鸡蛋。

原本打算上前的那个嬷嬷看到李修能似一副煞神一般挡在余芳菲的面前,一时也不敢前进,只能站在原地,等待霍依雯对她接下来的吩咐。

余芳菲对李修能说:“走了这么久的路,天气又热,你口不口渴?”

心中想起儿女们的事情,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掉。

“阿菲,你已经及笄了!”李修能拥着余芳菲,良久才突然开口。

余显荣看了看手中的食盒,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他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自己留下一些吃的,其他的就让差役们拿下去分给了大家。

平时耀武扬威的神情,在这个时候,也不由的落了下来,余芳菲尽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对李修能说:“李修能,你要记得你是世子,千万不要做出一些有辱身份的事情出来,否则——”

苍兰是因为紧紧牵着余芳菲的手,两个人才不至于被人群给挤散。

“去江南?”余尧以为自己听错,又重复问了一次。

余芳菲听了一笑:“三哥,你这点心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岂止是我,就是李修能那个冷面家伙也早看出来了。”

李修能也朝余芳菲的位置望去,却见刚才还是一个人好好坐在底下看戏的她,这个时候身边却围上了一群陌生的男人。

李修能轻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回答她:“你觉得我有那份闲情逸致去关心无关紧要的人?”

杜若微微笑着,还是像以往一样,伸手就想去揉余芳菲的头,可是手刚抬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住了,口里的话也转了一个弯,说。

考试经历了好几天,等到杜若和余显荣出场的时候,就算从来都是身上纤尘不染,表情云淡风轻的杜若,都免不了一脸的疲惫,还有那一身的颓废。

“是吗?大哥知道是谁了?”余芳菲一听,刚才被吓得还心有余悸,此刻就已经被惊喜替代,赶紧追问大哥,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现在是一万个后悔的心都有了,想着往年那庙会上也听说过有小孩走失的事情,后来都不了了之,也没见官府找回孩子或者抓回什么人来。

“大哥,娘这次让你来的用意,你知道吗?”

想起今年她为了看那些相思月季,跟叶南霜两个乘着马车屁颠屁颠的跑去宝华寺,有哼哧哼哧爬了那么多阶的石梯,就为了去看看那些移种到宝华寺的相思月季。

余芳菲他们到目的地的时候,宴会的正主皇后娘娘自然还没有到。她和祖母就站在一颗树荫底下乘凉。

打定主意今天要把过去受到的耻辱扳回来,李修能也不管前面几个人愿不愿意见到自己,直接迈步就走了过去。

余尧这是听出来了,夫人这是在给芳菲开脱呢。可是自己当初和沈先生说好,还特地嘱咐他要对芳菲格外用心,这才去第一天就让芳菲不去了,无论如何他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李修能红着双眼,盯着突然出现的余芳菲,不解她为何要救下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

余芳菲等他们都停下时,走到书桌边写下一行字,拿到李修能和袁何面前,李修能看清那纸条上写着的字。

“这是我欠他的,地牢中是他保住了我一命,现在我将这一命还给他,今后各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