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堡建筑依山而建,都是欧阳长风找寻精通土木之学,奇门遁甲之术的奇人异士建筑而成,天雄堡的中院到后院,无论一草一木,还是房梁结构,亦或者机关陷阱,全是按星罗八卦所布。

叶暮晨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有些郁闷,他朝着冷鸿轩做了一揖说道:“在下叶暮晨,小兄弟年纪轻轻,剑法却已达一流水准,真是不简单啊!”

苏咏静微笑道:“那是‘烟水亭’,相传为三国时期名将周公瑾的点将台故址。”

古天青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还没有等他答话,玄武堂堂主张昭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声道:“禀报门主,属下得知两位公子曾经和副门主共同商议对付青龙会,而就在当日两位公子莫名死亡,当时副门主就在现场!”

残存的黑衣人握紧手中的长剑,一个纵身向古天青刺去,面对如此可怕的对手,不敢再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看出古天青已无还手之力。

叶暮晨突然伸手轻轻把她搂在怀中,冷依依心里想要挣脱,但身子却没有半点移动,半年来的朝夕相处,生死与共,心里产生了一种无法说清的情愫,已经习惯偎依在他宽广深厚的胸膛中,“只要离开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一定要尽快离开。”

庄智庭一字一句的的说道:“凶杀成性,十亲不认。只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此子年纪尚轻魔念竟如此之重,真是让我闻所未闻,即便是自小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也不可能有如此重的魔性。”说话之时,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移开过叶暮晨手中的长剑。

叶暮晨听罢心情大好,落子的思绪也不知不觉顺畅起来,拈子点于二二路处。

一位长得颇为英武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青衣,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年轻人最多不超过二十岁,身材不胖不瘦,脸上充满了坚毅神色,沉着指挥大船在海上航行,身材魁梧的赫连空象钉子一样牢牢站在晃动甲板上,面带微笑,显然很满意这个年轻人的表现。

此刻,夜幕低垂,原本透不进阳光的森林更加阴森,迷雾渐浓,眼前一丈内不可辩雾。叶暮晨想起数月前在另一座森林的经历,心中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

此时已过初冬,南国的夜晚寒冷如冰,冷依依看着叶暮晨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心中一阵难受,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根本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她吃力的拖着叶暮晨离火源更近一些,重伤与寒冷的交迫下使他浑身发抖。

冷依依紧张的看着不远处二人打斗的身影,心乱如麻,她很想叶暮晨死,但又不希望他死在萧秋雨剑下。刚才萧秋雨刺向他喉咙的那一剑,她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很奇怪,为什么会担忧一个江湖淫贼的生死,更何况自己还是要来杀他的。

上官无痕又到江北去了,冷依依虽然想和他一起去,上官无痕担心她有危险,让她独自留在了赤霞岛,虽然心里很不服气,可是上官无痕关切的眼神让她情愿地留下了,她性格倔强,决定找个机会证明她的能力!

而在江湖中他又增添几分丰富的色彩,自上次堂而皇之的赢了萧秋雨之后他从血榜一百八十九位的排名直接上升到第一百五十六位。飞扬的长发,冷酷的笑容,奇异的长剑,高超的剑法,这还是那个当初东躲西藏默默无闻的血榜淫贼吗?

上官无痕笑道:“我还没有把叶暮晨放在心上,只是我要赶回烟雨山庄,不能陪你了,过段日子我会再来找你,我爹也会来拜访冷伯父,他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冷依依红着脸低下了头,没有说什么,绚丽多彩的晚霞在她动人脸色下也失去了颜色。

中年人急忙上前扶起,叹道:“我原本认识一个小兄弟,也是你这般年纪,才华横溢,只可惜……”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种忧伤的神情,却未再说下去,用手拍了拍叶暮晨的肩膀,说道:“敢问小兄弟怎么称呼,在下冷傲凡!”

“真没想到你以前会是一个商人,我不喜欢习武,讨厌打打杀杀,喜欢宁静安详的生活,可是生在武林世家,有很多东西是无法避免的,我不知道未来,可是没有办法改变。”她的话语里透着淡淡的忧伤。

难于忍受的剧痛让叶暮晨浑身青筋扭曲如蛇,大滴大滴冷汗顺着狰狞脸庞滑落,极度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心中的悲痛和愤怒,他的心像被千万颗针从不同的角度狠狠扎入。

陆瀚冷笑道:“叶公子的人头可是相当值钱,若将你的人头带给上官无痕,你猜他会怎么赏赐我雄狮堂。”

叶暮晨强忍身上和心中的痛楚,倔强地站立地面,不肯倒下,极度冰冷的目光终于让烟心语和陆瀚脸上的笑容消失。

他颤抖着双手抽出了背后的离恨剑,面容狰狞而冷酷,对着陆瀚道:“我的头在这里,你有种就过来拿?”

陆瀚心里不由自主都泛起了一阵寒意,忽然咬牙拔出腰畔软剑,飞身朝叶暮晨刺去。

叶暮晨忍痛挥剑而上,长剑舞到一半却跌倒在地,银铃发出声音如催魂般的又响起了,陆瀚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一剑向他心口刺去。

“铛……”一声金属交击的回音。

一根粗大的铜棍架开了陆瀚手中的软剑,强大的力道硬生生的将他震退了几步。

马真魁梧的身躯挡在叶暮晨的面前,对着陆瀚骂道:“老子早就看出来你这个小白脸鬼鬼祟祟不安好心,今天若想杀叶兄弟得先过老子这关。”

陆瀚冷笑道:“你竟敢违抗帮主命令吗?还不退下,叶暮晨乃血榜炙手可热的人物,杀了他对我雄狮堂大有好处!”

“放你娘的屁,堂主都没说话你算老几?叶大哥助我帮灭了毒蝎门,更是救过我和马长老的性命,仅此一点比你个小白脸好上千百倍。”这时项焱也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刚好听到陆瀚所说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

项焱走到烟心语面前跪下道:“堂主,叶大哥对我和雄狮堂都有大恩,属下斗胆恳请堂主解了他身上蛊毒。”

烟心语轻笑道:“项兄弟,副帮主说的很有道理,你退下吧。”

项焱嘶声道:“堂主,属下恕难从命!看在我为雄狮堂流过血的份上放过叶暮晨吧!”

马真将铜棍狠狠的在地上一顿,一颗偌大的石头顿时四分五裂,高声怒道:“谁胆敢斩杀叶兄弟,就从老子身上跨过去!”

叶暮晨想要对他二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惜抽搐僵的硬肌肉已经做不出表情,他冷冷望向笑颜如花的烟心语,心中甚至没有太多的愤怒,有的是一种透心的悲凉和痛苦!

陆瀚再次一剑像叶暮晨刺去,马真怒吼一声,沉重的铜棍挡住了陆瀚的软剑。陆瀚手腕翻转,软剑挽出朵朵剑花,锋利软剑在空中不断变幻,眩目夺人。

马真凶狠大声道:“项焱赶快掩护叶暮晨逃走!”

陆瀚深吸一口气,变幻的剑尖蓦然透出丝丝剑气。

马真心里一惊,低估了陆瀚的实力,一直以为陆瀚靠英俊的外貌登上副堂主的位置,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深藏不露,武功并不在他之下。

陆瀚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软剑丝丝剑气在马真周围游动,穿透了马真的护体真气,划出点点血痕!马真大吼一声,铜棍舞的密不透风,每挥动一下足有数百斤的力道,狠狠的像陆瀚砸去。

叶暮晨忍着身上的剧痛踉跄朝山下奔去。

烟心语冷笑一声,彩衣飘动,宛如美妙的花蝶,银鞭如毒蛇般向叶暮晨背后抽去。项焱看了一眼在痛苦中煎熬的叶暮晨,冷静的拔出了斩马刀挡住了挥过来的银鞭。

烟心语娇笑道:“项兄弟,你竟敢对我出刀,还不赶快退下!”

远处大批雄狮堂的帮众都赶了过来,看到烟心语亲自出手,也一哄而上围攻项焱和叶暮晨。

手持斩马刀的项焱劈出了全新刀势,诡异霸道的刀法硬生生杀出了人群,带着叶暮晨朝山下走去。

烟心语飞身跃起,银鞭化为毒刺朝叶暮晨宽厚背部噬去。

马真看见叶暮晨处在极度危险之中,荡开了陆瀚手中刺来的软剑,不顾背后空门大开,全力跃到空中,手中的铜棍夹着猛烈的呼啸声没头没脑的向烟心语后脑勺砸来。

烟心语收回了击向叶暮晨的银鞭,反手一挥重重地抽在马真胸口上,饱含真气的银鞭震碎了杜横天的五脏六腑,与此同时,陆瀚手中的软剑也从后面刺穿了马真的心脏。

马真喷出数口鲜血,重重落在地上,伤口上的鲜血也是不要命的流出,手中的铜棍斜斜飞出,“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血雨斑斑点点的洒在在不远处叶暮晨的脸上,点燃了悲凉与痛苦的内心,他睁大眼睛望着死不瞑目的马真,一时之间忘记了逃跑。

雪恨剑似乎也感受到了叶暮晨内心无穷的愤怒,在他手心微微颤动。一滴鲜血从他脸上滑落,正好滴在剑身上,长剑蓦然变得炙热无比,红色光晕缭绕,久违的邪煞之力从他掌心‘劳宫穴’遍布四肢百骸,双眼倏的通红。

所有的痛苦悄然消失,很快被一股暴戾而邪恶的气息充斥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