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玄羲轻笑,笑容里全是无奈,“他不是老光棍。”

昨天她真是气疯了,才会说要睡服身边的死男人的话。

脚下的曼珠沙华太刺眼,刺得她双目疼痛,心里更是无端的抽痛,脖子也好像被人紧紧扼住一样,呼吸也很困难。

大蟒蛇又朝着她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了一声,那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一阵作呕。

“还有什么遗言,一次交代清楚。”

于是,顾凌然把组成枪的枪管、套筒、复进簧、套简座、击发机和弹匣这六部分,分成了六张图纸,一一画了下来。

“那你是什么?”

“贺兰,云华派不是五仙派中的老大吗?为什么长羲真人不做最中间老大的位子?”

贺兰玄羲浅笑着,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流淌过一丝笑意,“因为你在这里啊。”

正要离开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了架子上一个铁质模型……

顾凌然皮笑肉不笑,“谢谢,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很理想,这一轮,她全票通过了。

几个意思?以后会对她更好吗?

捡起了地上的剑和鞭子,她淡然的下了台。

“凌然,我先和我哥去那边,你要加油哦。”

“臭丫头,姐让着你,你就当当姐好欺负是不是?”

贺兰玄羲轻声一笑,恍如晨曦,点亮黑夜,这丫头,思维总是这么新奇吗?

突然,她挫败的呼了口气,起身,很肯定的告诉顾凌然,“好吧,你赢了,本姑娘承认,本姑娘根本不知道这怎么算。”

桃花妖看着顾凌然那视死如归的模样,心底一惊,几番权衡利弊,答应了,“那好吧,本姑娘就不跟你打打杀杀,就玩点新鲜的,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你必输无疑。”

大家自发分成了四人一组,分散开来,寻找阵眼之所在。

当然,里面的山妖精怪是不敢真的伤及闯关人的性命,只会在闯关人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将他们扔回云华派救治,同时,这个人也被淘汰了。

顾凌然抬头,微微错愕,“是塔塔告诉您的?”

皎皎月光下,顾凌然淡然的如同暗夜中一抹昙花,好听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如果说葱不算是骂人,那蒜又有什么罪?”

虽然她也不舍。

许是有所感觉,贺兰玄羲眼窝动了,颤动的睫毛如同迤逦的蝴蝶,随着他缓缓睁开的眼帘,展翅欲飞。

借着朦胧月光,她看到几天未见的他正侧着身支着头,好以闲暇的看着她,他身上散发着慵懒的气质,高贵不容侵犯。

“姑娘,你别管那些,就开个价吧,开多少,我们都愿意买下。”马二心想,顾凌然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妇,能要多少银子去?

顾凌然淡淡的说了一句,“随便来两个小菜和一个馒头。”

顾凌然来到马车上去喊塔塔,却不料,马车里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塔塔的身影。

贺兰玄羲头一低,温热的气息散发着淡淡的莲香,喷洒在顾凌然的脸上,“当然是···”

“打你的主意?”

顾凌然出声打了声招呼。

“噗~”

“……”

敢嘲笑她,上辈子她都是直接两巴掌抽之的,只是……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提也罢。

找了棵合适的大树,顾凌然躺在了树枝上,仰望树叶缝隙余出的星空。

直到走到一处大树下,顾凌然脚步一顿,眼底厉光一闪,猛然回头,扫视一周,除了树木花草,什么都没有。

“所以呢?”他还是要睡回来?

“小师妹,师父有紧急任务派给我,所以我要离开了。”上官阎眼里尽然不舍。

顾凌然浅笑,嫣然无方,“所以,师兄,别再轻易惹一个刀子嘴斧子心的女人哦。”

顾凌然留下悲痛的泪水,愤恨的看着皇帝和南宫律,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天,她要血洗整个南宫家。

这时,马车里传来顾青山底气十足的声音,“然儿,让爹下车。”

闻言,黑衣男子一副你竟然不认识我的样子,一双含烟桃花眼幽怨的盯着顾凌然,“小师妹,你不记得我了?”

顾凌然不多想,手中银针已经‘咻咻咻’的发了出去。

黑衣人作势要触摸顾凌然背上的包袱。

顾凌然似笑非笑,缓缓凑近莲夫人的面前,一把狠狠钳住了她精巧的下巴,气若幽兰,“当然是做了对你该做的事情,就像你叫上我听戏的那晚对我所做的事情,你不是一直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吗?不如你自己亲自体验一番。”

转头,她脸色冷冽的对竹青说,“竹青,从现在开始,你马上离开王府,带着老爷夫人,走的越远越好。”

南宫律起身,脸色难看的骇人那怒意滔天的吼声,吓得所有人都瑟瑟发抖。

那···昨晚救她的男人又是谁?

但是,不来的话,以后会不会缠着她?

“贺兰族长,您一定还有事吧,小女送送你。”顾凌然再次慌忙打断了贺兰玄羲的话,并一把推着他向外走。

莲夫人望着顾凌然离去的背影,又恼又怒,最后幽怨的看了南宫律一眼,跺脚离去,她今天本来是打算让顾凌然难堪,以报那天的仇,却没想到又被她整了。

围观的一众女人红了脸,纷纷遮住了脸。

身后传来丝帛被撕扯的声音,一道接一道。

冰凉刺骨的湖水给顾凌然带来一阵舒爽,头脑也清明开来。

套路这么深,这么让人猝不及防,跪着的甄桃艳急了,“顾凌然,你少胡说八道,云华派的门规里,根本没有这一项,雷城长老,她打了弟子,外头的人皆为见证,请雷城长老对她进行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