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凌秒怎么跑我床上来了?”苏煜阳疑惑地想着,忽然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他把手从凌秒身下抽了出来,然后跳下了床在角落把自己身体检查了一遍,又把凌秒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拳头与肌肉碰撞的声音与苏煜阳嘴里发出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凌秒的脚步迟缓了。

恐惧、迷茫、还有一丝丝苏煜阳无法理解的感觉萦绕着苏煜阳,他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包围,就好像是一团粘稠的液体包裹着他的身体,让他的呼吸变得艰难,又不至于完全窒息。

送外卖的小哥喘着气埋怨地瞪了苏煜阳一眼,接过苏煜阳递来的钱,又把找补的零钱递给苏煜阳,并抖着脸上的肥肉故作热情地说:“没事,我应该做的。”

关掉闹钟,凌秒起身出了书房。

像今天这样,凌秒安静地“控诉”,苏煜阳还是第一次遇到,反常表现的后续多半是恐怖至极,苏煜阳忽然不确定自己能否使凌秒恢复过来。

“哦,饭不够,我煮面。”凌秒的气息越来越弱,“所以,可以放开我了吗?”

凌秒依旧蹲在地上,苏煜阳蹲在凌秒身前柔声安慰道:“我错了,你留下来吧。”

苏煜阳瞅着床上的凌秒,不知道他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但眉宇间满是挣扎。忽然苏煜阳抬脚对着凌秒的臀部用力一踹,凌秒从床的这边滚到另一边,然后顺利掉到地上掉到地上又继续向前滚动,撞到墙壁后弹了回来,最后在床的阻拦下才停下。凌秒顿时从睡梦中惊醒,他揉着磕碰过的地方发出痛苦的声音:“嘶啊”

电话接通,苏煜阳听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凌秒上班去了,手机没带,有什么事吗?”男人的语速很快,似乎不屑与自己交谈,这让苏煜阳感到疑惑。

“苏哥?”凌秒试着叫了一声。

凌秒看着喻阳,觉得今天的喻阳和他记忆中的喻阳有很大的不同。

凌秒踹了纪林熙一脚,怒道:“哼,我今天就是去相亲的,和工作相亲!”

想说的话

出了苏煜阳家,凌秒第一时间给纪林熙去了通电话。

“林熙,面试是什么时候?”凌秒迫不及待地问。

纪林熙看了眼日历说:“30号。因为31号要放端午,所以公司要在放假前把人定下来。”说着纪林熙又小心翼翼瞅了眼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他才压低了声音说:“我看了看其他人的简历,你胜出的几率很大。”

“喂,第一次面试的时候,你也这么说,结果呢?”凌秒完全是在调侃。

纪林熙也明白凌秒话里的含义,他笑道:“这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放心,这次负责面试的是副经理他有妻子有女儿,夫妻感情不错,家庭生活和谐,为人一丝不苟,不会因为脸放进一个技术不过关的人。”

纪林熙给凌秒吃了一枚定心丸,但凌秒一想到苏煜阳,心还是会觉得歉疚。凌秒半天不说话,纪林熙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苏煜阳把这一个多月的工资给我了。”凌秒把手放进兜里,指尖触碰到苏煜阳给的钱,明明是冰凉的纸张,凌秒似乎感觉到了苏煜阳的体温。

凌秒的性格纪林熙自然了解,谁对他好他记在心里,虽然不是总想着报答,但记着总是好的谁对他不好他也记在心里,当然这纯粹是为了找机会报复回来,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也能让凌秒有报复的快感大概上次趁苏煜阳洗澡的时候,关掉热水器就是属于这类。

从凌秒自身来看,苏煜阳对他有好有坏,偏偏他这些都记在心里,在某些他需要做选择的情况下,“好”与“坏”就会出来打架,往往这种时候,他需要一个外界力量替自己理清思路,纪林熙自然很适合担任这个“外界力量”。

以往纪林熙会替凌秒分析得失,帮助凌秒做一个决断,但这次他没有顺着凌秒期望。纪林熙手指点着桌面,语气是无奈的,但他的脸却充满了笑意。

“我也不知道你该如何选择。”纪林熙叹道。

第一次,纪林熙没有给出自己的看法,或者说他给的不是凌秒想要的。

凌秒和纪林熙寒暄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掉了。

走出楼道口,一抹刺眼的金色射得凌秒睁不开眼。

整个五月,凌秒都觉得诡异。几乎整个五月都在下雨,阳光偶尔露露脸,这种天气,在他记忆里,以往的五月是没有的。

重庆是火炉,往往五月气温就到了三四十度,但今年的五月,温度大部分时候都维持着二十二三度。

话的男人是谁啊?”言离体内的八卦因子莫名燥动起来。风纪的性取向言离是知道的,当初两人还为某人打过一架呢,也是那一架,促成了他们三人现在的友谊。

风纪听出言离话里有话,他白了言离一眼,神秘兮兮地说:“苏煜阳家的助理。”

言离若有所思地看着风纪,见风纪眼带笑意,她更加好奇了,不过风纪却逃走了!

“靠!”言离低声骂了一句,拿起手边的卷筒纸就往门口砸去。

风纪看着滚到自己脚边的卷筒纸,惊魂未定地说:“还好跑得快。”

凌秒买了酸奶,又给苏煜阳储存了几天的方便面才往回走,为了避免碰上风纪,被风纪纠缠不休,他特意换了条路走。

凌秒把酸奶放进冰箱,又提着方便面走到苏煜阳面前:“苏哥,端午节三天我不在你这里,这三天的食物我给你准备好了。”

“回家看看父母也好。”苏煜阳怅然若失地说。

凌秒好奇地问:“你不回家吗?”

苏煜阳望着天花板,眼底闪过一抹哀伤:“我父母不允许我回去。”

凌秒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为了不刺激到苏煜阳,他忍住了。苏煜阳瞥见凌秒眼中的同情,他解释道:“我父母并不是因为我是**就不允许我回家,当初我来重庆读大学时,他们就说:你要是敢一个人回来,我就敢把你踹出家门。我高中就向我父母坦言了性向,我父母的观念都很开放,他们早就接受了我不会娶媳妇的事实。虽然我妈很想抱孙子。”

凌秒捕捉到苏煜阳脸上不明显的哀伤,只是他不清楚,苏煜阳的哀伤是因为找不到伴侣带回家,还是不能让母亲抱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