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也许不是很严重呢?”她胡乱安慰着,这话说出来毫无说服力,老管家最近已然憔悴了许多,岁数又摆在这里,就是平地上摔一跤恐怕后果都不堪设想,更别说是在楼梯上。

……

“我不是偏不信,实在是你这句话前因后果一句没有,毫无让人信服的理由,起码得告诉我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怎么好上的,涵涵又是怎么回事吧?否则,以我对阿时的了解,”ke说着把她上下扫了一遍,撇撇嘴说:“你,绝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朱玲玲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我就要说,不服你来反驳啊!

糖?早上的超甜版咖啡不是泡好了吗?

安曼容胡乱嗯了声,立刻凑近了盯着她看,太自然了,完全看不出来。

他收起手机,去酒柜里随手拿了瓶红酒,倒进高脚杯,拿在手里慢慢晃着,他一边嗅着酒香,一边赤着脚走到窗台边坐下。

“看到那个了吗,”他忽然伸手一指对面马路边的绿漆皮老式邮筒,说:“我们以前亲手擦过它。”

付琛:“难道我看上去像光棍?”

没打问号,她还记得付琛说他不喜欢逗号句号以外的符号。

夜寒时略微点一点头,语调平淡地说:“好,我懂了。”

“放心吧主编,”朱玲玲自然是满口答应。心想我在主编你心目中到底是有多八卦,千叮咛万嘱咐都不放心了,还非得破费请顿这么贵的饭来赌我的嘴么?

朱玲玲略微愣了愣,“你是怎么回答的?”

南宫零?

朱玲玲心中的怨气顿时消得一干二净。

那时她还在上大学,正宗土包子一枚,毕业校招却误打误撞混进了《时尚风》杂志社,然而说到底,这还是一个看脸的社会,她态度谦卑工作认真,却因为外在形象受尽白眼和嘲笑。后来多亏一个好心的姐姐教了她如何化妆穿搭,还建议她去医院做视力矫正手术,外加减肥锻炼,隔三差五美容保养,这才整个人得以改头换面。

门开了。

宫南溪在外面摁亮了灯,夜寒亓把手电筒关了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四周环视一圈。

确实如宫南溪所说,非常大,而且东西非常多,全是各种古董字画和首饰珠宝,看上去让人眼花缭乱。

他深吸一口气,一时不知道从哪下手。

“我们一人一边,”宫南溪目标明确。

夜寒亓:“嗯。”

两人很有默契的开始行动。

这边朱玲玲在地窖里蹲得腿都快麻了,还是没听到他们在找什么,纠结了一下,壮着胆子摸索到门边,探头看了一眼。

只看到黑暗深处一扇门里流泻出来的黄色灯光。

以目前这个安静程度她只要冒出声肯定是找死。

朱玲玲干脆就在门后的一蛇皮袋苹果上坐了下来,给手机调了静音。

她也是心大惯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点犯困。

朦朦胧胧间,隔壁终于又开始说话了。

宫南溪:“咦?”

“找到了?”夜寒亓问。

“没有,我只是看到这个戒指……这就是时梦妤曾经在拍卖会上砸了两千万拍下来的那枚‘刀锋’吗?”宫南溪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

沉默了一会儿。

夜寒亓:“你喜欢这个?”

“没有啦,我就随便看看,确实挺漂亮的,”宫南溪讪讪地说。

“别着急,”夜寒亓的声线平淡,“以后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朱玲玲心里大喊卧槽卧槽,这对狗男女果然在图谋夜家家产,听这语气,仿佛都已经唾手可得了。

难道就跟他们正在找的东西有关?

朱玲玲浑身一震,顿时睡意全没了,莫名还有些紧张,她把耳朵贴在门后,两眼炯炯有神地等下文。

听到这么多珠宝都将属于自己,宫南溪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声音听上去反而有些小心翼翼。

“亓哥,你是不是看到这个……不高兴了?”

夜寒亓冷笑了一声,“我跟个死人计较什么?”

“对不起……”宫南溪弱弱地说。

“你道歉什么,我不是针对你,”夜寒亓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态度不对,立刻放软了语气。

“嗯,”宫南溪说。

两个人又开始窸窸窣窣地翻东西。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

“没有,”宫南溪说,估计是已经翻完了整个屋子还没找到。

夜寒亓沉默着。

“管家、吴姨、夜寒时、安玲玲的房间我都搜遍了,老宅也没有,”宫南溪很不解,“到底去哪了?难不成是夜寒时把它收起来了?”

“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用处,我在老宅安排的人全天候监视,老爷子到死都没跟他提过这事,”夜寒亓笃定地说。

“那会去哪儿了呢?”宫南溪自言自语。

又是一阵沉默,这边朱玲玲也在凝神细听。

“那女人的身上你搜过没有?”夜寒亓说。

“安玲玲?”宫南溪说起来也是懊悔,“没有……上次我本想挑拨她和夜寒时的关系,就故意扯了个夜寒时其实暗恋我,结果那之后这女人就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说话三句带钩两句带刺,哪里还肯跟我亲近。”

朱玲玲目瞪口呆,心里直呼握了个大草。

细想之下,确实,宫南溪在和夜寒亓秀恩爱的时候,夜寒时连眼神都没飘过去一下,神色也基本正常,哪里有一点痛失所爱的样子?

再想想那晚“捉奸”的时候,夜寒时的态度,明显只是拿她当朋友或者妹妹呀!如果真是暗恋的女神,以夜寒时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还跟单独她出去说悄悄话的。

原来一切都是这女人是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