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传话之人是金公公,他说的不应该有假啊……
这衣裳既是古氏挑选的,她也不好拒绝,只得接受了。
“并且,那个魏先生很是诡异。他明明是廷哥儿的先生,并未被府中辞退,每次去廷哥儿那里却总是偷偷摸摸的。”
这样,他才能在暗中更好得谋划。
去看望商相爷,说不定还能找着机会去看望商不换。
他叹了一口气。
便是一品夫人,终归是个无权无势的寡妇罢了。
以至于她在屋里闷了整整三日,而今正像是脱笼的金丝雀,恨不得飞上几圈再回来。
他在纸上如是写着,庄婉仪轻轻一点头。
茶水点心,更是顾妈妈能拿出的最好的那些。
他眸子微眯。
庄婉仪毕竟不懂武事,除了增加她和廷哥儿两处的护卫之外,别的安排倒看不出多高明。
“若我有这么一个给家门丢尽脸面的女儿,大概也会失望透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道:“将军府人多,随便派一个人来说话,下官也分不清是不是夫人的意思。只能麻烦夫人亲自前来,把话说清楚才好。”
“廷哥儿被抓,你竟单枪匹马就直接进了林子?别说他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便是亲生的,你也不能就这么弃自己性命于不顾啊!”
她恨不得此刻和廷哥儿面对面说清楚,却只能暂时忍住,先应付了这些黑衣人再说。
商不换便当先带众人上山。
这下便只朝坚硬的地方踏去。
庄婉仪却不由吃惊。
此人并非相府的亲族,而是一个江湖人士,武艺奇高。
若非府中暂时无人可接管,只怕她这个管家奶奶的身份,也坐不稳了。
他的脑中有些乱,一时不知商不换是何用意。
屏娘忙上前去搀扶着她,顺势替她拍去身上的泥土。
这已经称得上是肺腑之言了。
“啊?是,是吗……”
弹琴和别的乐器不同,讲究的是弹琴者透过琴弦,弹出的心声。
“都说琴为心声,商大人若非是心有所属,如何能把这首凤求凰弹奏得这样好?依本宫看,你的心仪之人,就在这殿上吧?”
怪道老夫人和商相爷这等老派功勋之臣,都对圣上颇为不满。
枉费她今日打扮一新,圣上却像根本没看到似的。
“嗯。”
他们必定不会放过庄婉仪,乃至是庄府的人。
她就不信,老夫人会宁可她到御前告状,也不舍得休凤兰亭。
“休就休了呗,我被休了自然面上无光,可我家里人并不介意。庄府自然比不上大嫂家中,有皇族长公主给你撑腰。可只要他们不弃嫌我,我的日子就能过下去。”
明川郡主见她今日有些不同,不仅妆容好看了许多,面上也染上了笑意。
这谁陷害谁,一眼便明了了。
她是笑得。
她忽然停住了口,不再往下说下去。
这样的大戏,往往是在人员极多的宴会上唱的。
要说有人故意抓住她回娘家哭诉的时机,来挑拨太师府和将军府,那也的确有可能。
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商不换至今不忘岳连铮的仇。
不敬生父,针对将军府,在朝堂搅弄风云。
庄婉仪一面笑着,一面亲自给她斟茶。
这不是变相在给商不换说媒吗?
偏偏自己还吃他那一套,没有心如鹿撞,也食指大动了。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庄婉仪不关心嗣子这事,看得反而比老夫人她们透。
有他说话,想来圣上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刁难将军府。
后者听见愚钝这两个字,微微失色。
庄婉仪扪心自问,倘若她不是两世为人,知道前世将军府根本没有什么嗣子,未必能这么快反应过来。
他沉默了起来。
“夫人不喜欢这茶么?”
她隐约感觉,庄婉仪说得出那些话,便能做到。
“夫人,将军府以武传家,自然是想要习武的少年,才能继承大将军的位置,对吧?”
“是,那臣妾回寝宫准备着,等圣上晚间过来。”
“姑母,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又对廷哥儿道:“这是大伯母,你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