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带着乔婉出去,就笑着说,“婉儿姑娘,这下,你可满意了。”

温齐对上她的眼睛,又想到了那一句诗,“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还有她那洒脱又狂放的字体。

梁渠走了之后,温齐很享受天伦之乐地和乔婉和乔璟聊起天来,有说以前乔三爷的事情,也说看的什么书之类,直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外面院子的平静,也打断了房间里三个人谈话的兴致。

温齐说这种话,可看出他为人的正直和直爽,也难怪当年乔三爷会和他成为好友。

乔婉还想要说什么,从里面传出了脚步声,是杏月和安氏出来了。

乔婉知道她的丈夫乔立树也是庶出,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

这短短的时间,别人的欺负压迫就让他们再没有了欢愉。

一下子,花厅里就只剩下了乔璟和乔四爷。

她带着乔璟进了屋,让柳月出去安抚杏月伏月,让他们走远点别来探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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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看安氏这样,不由撇了一下嘴,哼了一声,大约是也没想到安氏能够这么不要脸。

乔婉将那只装着萤火虫的鸭蛋小灯捧在手里,坐在廊上的椅子上盯着看,里面的萤火虫有时候在发光,有时候又熄灭了,身子不断冲撞着鸭蛋壳,有轻微的碰撞声。

乔璟忧虑地看着他,他摇了摇头,推了乔璟一把,说,“你们回去吧。”

乔璟平常可不会说这种重话,此时想来是心情很不好,伏月赶紧说,“是小的不好,再不敢了。”

一大早,乔婉就起来了,和安氏一起在门口别上艾草,吃过早饭,安氏就将用络子装的煮熟的表面涂红的咸鸭蛋给乔婉,乔璟本也有,他不要。

第九章

晚饭季婶子又熬鱼汤,用咸鸭蛋做朱砂豆腐等,她准备着,看乔婉和柳月捣鼓了一下午总算是将那么多樱桃捣鼓成了酱,就说,“你看你们这个多费工夫。”

于是胡大和丁二千恩万谢地走了。

乔翎是典型的乔家人长相,长得俊俏,但是眼皮特别双,眼睫毛又黑又浓密,眼瞳很深,在给人倨傲冷淡之感的同时,又带着风流相

黄氏看着乔婉没说话,但显然就是牛妈妈说的这个意思。

杏月只有十二三岁,最是活泼,吃得多睡得好,长得也有点胖。

生活习惯如此。

伏月被他说得脸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还是乔婉给他解了围,乔婉说,“哥哥,过于谦虚等于骄傲。虽然那些客人们赞扬你的话是为了讨好义父,但是要是你真一点也上不得台面,他们想要拍马屁,也没法拍啊。可见你这次是帮了这些想要讨好义父的客人们,至少给了他们一个拍马屁的方向。”

乔璟被她这话说得哭笑不得,最后不得不红了脸,说乔婉道,“婉儿,你这张嘴真是没有一点收敛。”

乔婉看他又要教训自己,就赶紧自己检讨道,“我知道是我自己没所顾忌,女孩子不能这样,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收敛,一定收敛。”

乔璟拿她没办法,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进了书房。

乔婉盯着他的背影看,心想,她的哥哥嗳,还这么小,就被生活磨砺得什么都明白了,不由有些心酸。

然后又转过头看向伏月,伏月对她笑着表达感激之情,“姑娘,是我话太多,刚才谢谢你在大少爷跟前替小的我说话。”

乔婉道,“哥哥说的其实很对,你在家里对咱么说这些还好,要是出去也这么说,哥哥说不定会被周围朋友孤立和在背后笑话的。”

伏月赶紧说知道了,又说,“小的一定好好记着,不在外面说去。”

温齐是身带公务的人,并不敢在高邮住太久,过了几天,他就要离开高邮了,离开之前,就又来乔家一趟,要再一次给乔三爷上香祭拜,然后告别。

安氏本要准备践行宴为他践行,不过温齐没有答应,说高邮知府高敬甫已经准备了践行宴,就不让安氏麻烦了。

温齐这次是到乔三爷的坟上去祭拜,安氏因为被牛妈妈指桑骂槐说她是寡妇和温齐接触太多是想再嫁,所以就没有陪着温齐一起去上坟。

只是乔璟和乔婉一起带着温齐去了郊外乔家的祖坟,祭拜乔三爷。

乔三爷的坟在城外小山上,旁边还有一座寺庙。

一大早,温齐就乘着马车,带着不少祭奠的物品,来了乔家三房的院子前。

因为知道这一天温大人会来接乔璟和乔婉去乔三爷的坟前,柳月一大早做事就心不在焉,前面门房刘定来说温大人来了的时候,她就赶紧来叫了乔婉,说,“婉儿姑娘,温大人已经来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乔婉,希望这一日,乔婉能够将她带在身边。

其实乔婉觉得,无望的爱情,还是趁早斩断比较好,但是对上柳月盼望的眼,她还是没有办法让她失望,便笑着说道,“义父已经来了吗。今日去给父亲上坟,事情也挺多的,哥哥就要带伏月去,要不,柳月姐姐,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吧。不然全是男人,我一个小女儿家,多不方便。”

安氏正坐在椅子里给乔婉的衣裳做了最后的整理,她应该也是明白柳月的心思的,乔婉以为安氏会反对,没想到安氏说,“嗯,柳月,你比杏月年岁大,比她稳重,你就陪着婉儿去吧。”

柳月激动得脸发红,赶紧说,“太太,我会好好照顾婉儿姑娘的。”

于是安氏又交代了乔婉几句注意事项,才让她带着柳月出门。

乔璟在旁边多看了柳月一眼,才对安氏告了别,又说会好好照顾妹妹,和在父亲跟前祭拜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然后才出了正房门。

温齐没有在马车里坐着等,而是站在马车边上。

他这一日换了一身棉麻的儒衫,头上只是用布巾将头发简单包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朴素。

不过,男人内蕴的风华,即使只是最简单的麻布衣裳,依然遮掩不住,让人一见忘俗。

乔璟出门看到他,就上前稳重地行了礼,“世叔。”

乔婉则没有乔璟这么死板,笑着上前说,“义父,早上好。”

温齐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婉儿,来,和义父乘一车。”

乔婉看了跟在她身后的柳月一眼,柳月满脸绯红,对着温齐行了一礼,说,“给温大人请安。”

温齐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抱着乔婉,将她放上了车,自己则是在仆人梁渠的伺候下从马车凳上上了车。

乔璟也在梁渠的示意下上了车,然后梁渠就说,“那出发吧。”

对温齐没有理睬自己,柳月有些难过,但是还是赶紧收拾了心情,觉得自己能够又看到温大人已经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又怎么能够再求更多。

梁渠对柳月还不错,笑着对她说,“姑娘,恕在下冒犯,还有一辆清油车,请你乘这辆清油车吧。”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让柳月十分慌乱惶恐,说,“奴婢不敢,奴婢走着去就行了。”

梁渠说,“姑娘,还是乘车去吧,不然你哪里能走得有车快,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