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掇张梯子斜靠在墙上,然后到书橱里取出副家伙,外面是个纸匣,纸匣里面刀斧锯凿样样都有,名字叫做“十件头”。未央生自买回来件也不曾用,只说是没用的东西。那晓得天下无弃物,要偷妇人竟用着他。就带了这副家伙爬上梯去,把那板壁看还喜得有缝可寻,就先用把小锉将横木之上锉去二分使橇板下来的时节没有障碍。然后用小凿投入缝中用力橇,已下来块。连橇下三块,就伸头过去张。

他经过这番挫折,就晓得“才貌”二字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三者不可得兼宁可舍虚而取实。所以后来择婿,不要才貌,单选精神健旺,气力勇猛的以备实事之用。看见权老实,生的粗粗笨笨,精力如狼似虎,知道是有用之材,所以不问贫富,就嫁了他。起先还单取精力,不知他的器械何如。只说力雄气壮之夫,不必定用长枪大斧方能取胜,就是短兵薄刃亦可摧锋陷阵。那里晓得竟是根丈八长矛,所以艳芳喜出望外,自从嫁他之后,死心塌地依靠着他,不生毫妄念。因他生意微细,日进不多,终日替他络丝,每日有二钱进益,故权老实得以轻闲度日。

未央生欣然道:“这个不劳长兄挂念,小弟的本钱精力也算得来。随你甚么大量妇人,定要请他吃个醉饱,方才散席。决不像酸子请客,到把饱的吃饥,醉的吃醒了。”

就手解他裤带。玉香口虽不允手却允了,搭在未央生肩上,任他把着裤子脱下。只见裤裆之中湿了大块,乃看画之时水流出的原故。未央生把自家裤子也脱了,扯他坐在椅上,两脚分开,将玉麈插入阴中,然后脱他上身的衣服。为甚么起先不脱衣服,直到脱裤之后才解上衣?要晓得未央生是个在行的人,若先脱他上面衣服,他心上虽然着急外面还要怕羞,毕竟有许多造作。故先把要害处据了,其余的地方自然不劳而定。这是行兵擒王捣|岤的道理。

黑发难留,朱颜易变,人生不比青松。名消利息,派落花风。

玉香道:“你的意思,要怎么样?难道浴盆里面好干甚么事体不成?”

权老实道:“小人也知道,这个所在与这个时候,不是干得事的。只求小姐恩允过了,待我夜间来服事就是。”

玉香道:“你夜间与如意同睡,他怎肯放你来?”

权老实道:“他是极贪睡的,夜间干事之后,直睡到天明方醒。我今夜瞒了他来,他那里知道。”

玉香道:“这等,依你就是。”

权老实见他允了,就把浑身上下摸过遍,又亲了两个嘴,约今夜开门等我,方才出去。此时天色已晚,玉香揩乾了身子,衣服也不穿,夜饭也不吃,就爬上床去,要先睡觉,养养精神好同他干事。

谁想再睡不着。捱到二更,初听见房门响,知道是他进来,就低低叫道:“遂心哥,你来么?”

权老实也低低应道:“小姐,我来了。”

玉香怕他在黑暗之中摸不上床,忙爬下来接引,就牵他上床,说道:“心肝,你的东西,我看见过了,比别人的不同,我承受不起,求你从容些。”

权老实道:“千金之体,我怎敢唐突。”

口虽说这话,心内还疑他假意装娇,岂有偷妇人的男子没有绝大本钱,使自家妻子还怕疼痛之理。就把阳物对着牝户唐突起来。

玉香忍不过,就恼起来道:“我吩咐你从容些,你怎么又这等急遽?”

权老实见抵不进去,知道起先的话不是虚情。就陪个小心道:“不瞒小姐说,我不曾见过标致妇人。今遇小姐,心上爱你不过,巴不得早进刻也是好的,所以用力太重,得罪了小姐。如今待我将功折罪就是了。”

遂把阳物提起,在他阴沪两旁东挨西擦,不敢入室,竟在腿缝之中弄送起来。

你道他是甚么意思?原来是个“疏石引泉”之法。天下最滑之物,莫过于水,是天生地设,要使他兹阴润户的东西。唾沫虽好,那里赶得他上?凡用唾沫者皆是男子性急,等不得水出来,所以把口中之物纳入阴中,用那假借之法。究竟别洞之水,不若本源之水滑溜,容易入口。

权老实起先也不知有此法,只因初娶艳芳之时,阳大阴小,不能入。亏得艳芳搜索枯肠,想出这种法来,把极难之事弄得极易。

如今玉香的阴沪,与艳芳昔日的阴沪宽窄相同。权老实忽然记起这旧事,所以仍用此法,把阳物放在腿缝之中,替阴沪摩肩擦背,使他里面痒不过,自然有水出来。水来,如浅滩上的重船得了春涨,到,自然息千里,连篙橹之功都可以不费了。

玉香见他把腿缝认做阴沪,就笑道:“你们走错了路,我们往常不是这样干。”

权老实道:“毫也不错。我还你快活就是。”

弄了会,只见腿缝里面有些滑溜起来,知道水已至。又怕太滑,抵不着荫门,要溜到别处去,就拿住玉香的手,把阳物交与他道:“起先果然弄错了,如今摸不着真|岤,求你自家点点。”

玉香就叠起阴沪,把阳物凑在阴沪口,吩咐道:“如今是了,你自己用力插进。”

权老实挺起阳物,直插进去。每抽次,送进二分。再抽二十余抽,那根八寸多长的阳物,不知不觉已尽根进去了。

玉香见他干法在行,愈加爱惜。就紧紧搂住道:“心肝,你是初近女色的人,怎么就这等知情识趣。我今爱杀你了。”

权老实任事之初,得了这篇奖语,自然不肯偷安。把抽送之法,不猛不宽,不缓不急的做去。做到后面,竟使他辞莫赞,连奖语都做不出来,方才住手。

玉香不曾尝这样滋味,十分欢喜。自此以后,夜夜少他不得,起先,还是背着如意做事,后来晓得瞒不到底,索性对他说过,明明白白的往来。玉香怕如意吃醋,尽心奉承他,名为主婢,实同大小。或是人夜,或是人半夜,甚至有高兴之时,三人同睡。

在权老实的初意,原为报仇而来,指望弄上了手,睡几个月,即便抽身,不可被妇人恋住。谁想冤孽之事难以开交,当初与艳芳睡了几年,不见生子,如今与玉香干,就成了孕。起先还不觉,及至三月后害起喜来,方才知道。千方百计寻药来打胎,再打不下。

玉香对权老实哭道:“我这条性命送在你身上了,你晓得我父亲严法,句话讲错,尚且要打骂,肯容做这恶事?明日知道,我少不得是死。不如预先死了,还省得淘气。”说罢就要上吊起来。权老实再三苦劝。

玉香道:“你若要我不死,除非领我逃走,逃到他乡外国。来免了后患,二来好做长远夫妻,三来肚里生出来是男是女,总是你的骨血,也省得淹死了他。你心下何如?”

权老实见他说得有理,就要瞒着如意做事;又恐怕他预先知觉,要说出来,只得与他商量定了,把随身衣服捆好,等铁扉道人睡了,开了大门齐逃走。但不知他走到何方,后来怎生结果,看到十八回才知下落。

第十五回同盟义议通宵乐姐妹平分夜欢

权老实报仇的因果按下慢表,如今且把未央生得意之事畅说番。

自这夜搂住香云细谈往事,知道那三个美妇都是他家,两个少年的又分外心投意合。只因话长夜短,两个又要干事,竟不曾问那三个妇人是何姓名,三个丈夫是何别号,家住在哪里。直到第二夜过去,方才补问。

香云道:“我叫他姑娘的,是花朝日生的,名字叫做”花晨“,我们叫他晨姑。丈夫死过十年了,他心上要嫁,只因生下个遗腹子,累住了身子,不好嫁得,所以守寡。我叫他妹子那两个,是他嫡亲侄妇,大的叫做”瑞珠“,小的叫做”瑞玉“。瑞珠的丈夫,号”卧云生“;瑞玉的丈夫,号”倚云生“,两个是胞兄弟。他三个人家门户虽然个别,里面其实相通。只有我远步,隔得几家门面。总来都在这条巷内。”

未央生听了,愈加欢喜。又记起赛昆仑前日之言说两个富贵女子,就是此人。

可见贼眼与色眼样,同是丝不漏的。就问香云道:“昨日蒙你盛情,把两位令妹许我,但不知何时才许我相会?”

香云道:“再过三五日,我就要过去,可以引你去相会。只是件,我去之后,就不回来,这张床不是我们作乐之处了。”

未央生吃惊道:“这是甚么缘故?你可明白说来。”

香云道:“因我家丈夫在他家处馆,那兄弟两个是我丈夫的学生,文理都不齐,怕做秀才要岁考,两个齐缘了例,目下要进京坐监,他两个是不得离先生,少不得我家丈夫要同他进去。他怕我没人照管,要接到他家,等我姐妹三个同居住。这数日之内就要起身,所以我去之后就不回来,只好约你到那边相会了。”

未央生听了,发喜上加喜,想三个男子齐开去,三个女子齐撮合,可以肆意宣滛了。

果然数日之后,师徒三个齐起身。起身之日就把香云接去。香云与未央生两个正相到好处,那里离得长久?少不得见之后就要透露出来,好商量定了,领他来干事。

次日,香云对瑞珠瑞玉问道:“你两个可曾再到庙里去烧香么?”

瑞玉先答道:“烧过次就罢了,难道只管去烧?”

香云道:“有那样标致男人磕你的头,就三五日去烧次也不为过。”

瑞珠道:“香倒要去烧,只是没有扇子送他。”

香云道:“贤妹不要笑我,我的扇子固然折本就是。你们两个虽受他磕头,也不曾见他跟你们回来,哄你害害相思罢了。”

瑞玉道:“我们两个说起这件事,也解说不出为甚么。那个男人这等虎头蛇尾,若照那样颠狂起来,就像等不得第二日,当晚就要跟来的般。及至等到后面,些踪影也没有。既然这等寡情,何不省了那几个头不磕也罢。”

香云道:“我闻得人说,他终日在那边思想,只是寻你们不着。无可奈何了。”

瑞珠道:“我们两个他未必思想,只怕对了那把扇子睹物思人,要害起相思病来。”

香云道:“扇子的相思他倒果然害过,不是假话。如今倒勾过帐了。只是磕头的相思,害得沉重,时医他不好。将来害死,只怕要你来偿命。”

瑞珠瑞玉见他这话可疑,就齐到他脸上看他颜色何如。香云面说面笑,也做出种骄人的光景。两个齐道:“看你这样得意,莫非上了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