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坐在绿油油的青草地上,暖暖的阳光照在身旁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的楚南赫的身上。

郭先生有些讶异眼前这个孩子的心性。

更不会有人去在意,在这浩大的灵武之森,一片狼藉的某处地面,一只沾满粘稠鲜血的伤痕累累的手,几根手指的关节处甚至可见其森森白骨。缓缓地从地面上颤抖着抬起。

身体像是虚脱了一般大汗淋漓。

流云在郭先生的帮助下,终于跳了上来。

突然间,他感受到了那种奇怪的力量。渐渐地,他看到了自己的胸口渐渐出现了那种奇怪的符号。

产妇那有些格外胀大的孕肚的周围贴满了产房外正在破碎的那种奇特符文。

“你就不怕死掉吗!”

看着眼前的男孩毅然决然的落向深渊的怀抱,楚南赫突然喊了一嗓子。

刚一跳下深渊的流云听到了这句呐喊。

怕?流云听见了这个字眼的时候缓缓轻笑出声。

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流云在这种压抑的黑暗中,不断地坠落着。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刺骨的寒风吹在男孩的脸上,像是刀割。像是永无止境的下落,堕入这无边的深渊。

“呵呵死倒是没什么可怕的”

“相比短暂而又没有痛苦的死亡更可怕的,是孤独的活着啊”

一声低低的叹息,自无尽的深渊里缓缓传出。

隐隐听见了跳下去的男孩呢喃的那几句话,‘楚南赫’僵硬苍白的小脸上,缓缓地,绽开了一丝笑意。

随后,小小的身体慢慢变成像泥土一样的颜色,像蜡烛融化了似的,缓缓变成一堆粘稠的黄土。

渐渐地,那些吊在通道里的尸体,那流云一开始掉落的地洞,以及整个三条通道,都缓缓变成一团虚无的黄土。

“咚”

随着一声落地的闷响,流云龇牙咧嘴的张开了眼睛。

是真疼啊

流云一边抽着凉气揉着刚刚撞到地上的身体,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呼——”

一声如释重负般的轻叹。

还好,这次一睁眼不再是那个操蛋的地洞了。

眼前的环境,是一间古朴的石屋。

空空的石屋内,只有一个石头做成的石桌。

石桌的正中心浅浅的凹进去一处,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圆滚滚的好像钢铁做的一个珠子。

流云走上前,缓缓拿起来那颗摆置在石桌中央的珠子。

好沉!

不是钢铁材质

流云一拿起来,前世多年和钢铁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这不是钢铁材质的珠子。

没等他来得及好好打量这个小珠子,突然,这个珠子就像是漆黑的深夜里突然按开的一个手电筒一样,一束强光,猛烈的照射在了流云的正胸口。

流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股强光就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轰——”

流云还未来得及完全从刚才的那种一瞬间的失神中回过神来,只是隐约感觉到随着那一束强光,脑海中好像突然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听见这处石屋“轰隆”的一声,地面开始颤抖了起来。

楚南赫看向远处天边的眼神,渐渐地暗淡下来。

突然,一边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郭先生,猛地张开了轻闭着的双眸。

双眸中一丝疑惑的光,一闪而过。

“师父?”

一旁的楚南赫轻声询问。

郭先生随即起身,修长的手指指着远处的某一个方向。

“去那边看看。”

看着不断从头顶掉落而下的碎石石灰,流云马上意识到了危险。

石屋快塌了!

来不及细想,流云刚想将那颗奇怪的珠子放入袖中。突然,在那颗珠子刚一接触到流云袖中光滑的手腕的时候,那颗质感坚硬的珠子突然像化成了一滩柔软无形的水一样,将流云的右手腕包住。

流云只觉得一阵惊奇,想不了太多,慌忙看向四周,找着可以出去的出口。

一边躲着从上方飞溅而下的石屑,一边快步走向连着石屋一侧的窄道。

窄道里迎面吹来凉爽的风,风中隐约夹带着一股湿湿的青草香气。

地面颤抖的幅度愈来愈大,流云向着前方依稀的光亮处快步跑去。

越接近窄道的尽头,那股青草独特的芳香就越加浓厚,隐隐的还能听见潺潺的流水的声音。

当流云终于跑出了那条不断颤抖着的石质窄道的时候,清晨微微地光亮照在流云沾满灰尘的小脸上,一瞬间,重见天日的流云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轰隆隆——”

几声闷沉的倾塌声响,身后飞溅而出无数的碎石及其石屑。

流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两条手肘交叉着护住了头。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