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两道模糊的人影沿着湖边慢慢地走,走得近了,却原来是凰枫与孔娇两个。他二人郎情妾意地手牵手说笑而来,美得像是一幅画。孔瑄笑道:“凰枫的娘据说对他死了心,直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故而倒是很爽快地放凰枫下山来找娇娇。”

举座皆惊,娘亲皱眉望着我,看着我面上坦坦荡荡的神色,略略思索片刻,眉头便逐渐舒展开来,嘴角含笑道:“凤歌儿不说,娘都忘记了。也好,就这么定罢。凤嫒,如此你也不必担心枫儿要寄居孔雀族内了。”

回到房里,霓裳伺候我将来时的衣裙换上,我谢过了她这两日的服侍。她却轻轻地与我说:“方才公主去了瑶池时,三皇子来过了。”我一楞,沉声问道:“他来做甚?”霓裳也有些疑惑:“殿下在前院站了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说找谁,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好。婢子便问他是否走错了路,告诉他这里是公主暂住的,眼下您去了瑶池向王母娘娘辞别。”我不动声色地问:“他怎么说?”霓裳想了想:“殿下哦了一声,问你昨日睡得好不好。婢子想着大约是客套话,便说替公主谢殿下关心,好得很,三皇子笑一笑便离去了,恁地古怪。”我不知心底什么滋味,只得扯出个笑来,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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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楞,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我也无甚兴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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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娘娘闻言虽然不动声色,但却缓缓地将玉手中那朵饱满的桃花揉得粉碎。王母娘娘微瞥了身边这位高贵的儿媳一眼,复又亲切地对着龙四道:“哀家听闻东海王妃早就张罗着为三位嫡子娶了亲,眼瞧着你也这般大了,却没个能干的母亲为你张罗着,真是可怜见儿的,白白耽误了大好年华。我天界这许多年轻美貌的神女,你瞧着可有中意的?哀家为你做主。”竟是依旧不依不饶在这个话题上打着转儿。

我顿时感到满园子的目光唰地集中在我身上,烧得我满脸通红,被她拽着的那只手,手心几乎要热出腻汗来,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天后娘娘掩嘴轻笑道:“母后,莫非您忘了不成?凤族长只得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将来必是要继承族长之位的,怎能在别族寻觅夫君?”我抬头感激地朝她一笑,却见她那双美目并未看着我,似乎看的却是我身后的某一处。

只余下帝澔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望住我。我避开他灼灼的目光,低头看着脚下闷声道:“没想到堂堂三皇子竟如此卑鄙,听人墙角不说,还恐吓威胁人家小姑娘家,真是好没道德。”帝澔闻言竟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拉长声音道:“是,我是没道德,可某些人,却也并非光明磊落,竟偷窥别人沐……”我再装不得淡定,猛地一把捂住他的嘴,紧张地左看右看,见周围并无半个外人才放下心来,松开手恨恨地道:“我又不是有意的。再说谁让你沐浴也不选个隐秘的地方?我还嫌污了眼睛呢!”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男子面上一黑,神色之间似有不悦,想来我一时的口不择言,伤害了这位皇子大人的自尊心。

我一把抓住霓裳,急急地道:“好姐姐,你可知这银河边上有一眼温泉的那个林子?我回来时迷了路误入了那里,大约是将发钗与额饰丢在那儿了。姐姐可能为我去找上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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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竟是豁然开朗,面前这一片宽达十几丈的空地上,竟然生着一丛巨大的玉簪花,植株高达数丈,宽大碧绿的叶片中,密密地抽生出一串串洁白如玉形似发簪的花朵。整株花此时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满吸了天地之间的灵气,润泽饱满,异香袭人,花枝轻摇,仿若有生命一般。“这玉簪花,怕是不日就要得道幻形。”我很是惊艳,心里不由得赞了一声。而那淡蓝色丝衣的男子此时正斜斜地靠在花枝上,精致如玉的脸上泛着酒后的酡红,这一幅美人倚花图,当真是令人沉醉。

孔瑄虽然负了好些伤,步履有些蹒跚,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孔也很是苍白,但办事却甚是利落干脆,思虑也很周全,令一向挑剔的大哥眸中都有赞赏之色。鹰鹤二族的近六千精兵被分别妥善地安置在两处山头歇息。此外,他命人早早准备好数间宫殿,我们一进灵雀宫,就有仆从引我们前往各自歇息的寝殿沐浴更衣,洗去这一路的战火与风尘,委实细心熨帖。

我心中警铃大作,又想到自己已经捏了隐身诀,便不动声色地站在正殿通往后院的石阶上,看着她皱着秀眉左右张望。

毓秀却浑然不觉,她疯狂地跑到红莲池边,一头栽了下去。

在第一百日的夜晚到来之时,惜云和念云终究发现了毓秀的异常,她们不敢怠慢,立即赶往流莲殿禀报无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