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位……小公子,我们帮里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要没事呢就赶紧走,别耽误我们讨生活。”

一嗔打量她片刻,才道:“早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可惜我跟你竟没缘法——也罢了,收徒弟这事总要两相情愿,你没这个心思,老朽又岂能强求!”脸上还是忍不住现出些许失落之色。苏卿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嗔又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头发,道:“你这个小姑娘,自己没什么能耐,却好管闲事,性子又倔,往后有的亏你吃的!”

苏卿想到他几次三番对自己用毒,却都没害自己性命,倒真像是回报那“知己”二字,便不由得苦笑。转念又惦记起那小女孩来,不知道她没了母亲,今后有谁可以依靠。正坐在房里胡思乱想,听门口脚步声进来,却不是一嗔,先是“通”的一声碗放在桌上的动静,随即一嗔那女徒弟薛鹊的声音道:“喂,吃药了!”苏卿听她仍是那般尖利的语气,也不愿意问她一嗔去了哪里,只淡淡道:“是,多谢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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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姑娘,你也知道是御赐之物,就算我没了盘缠,这劳什子是能当还是能卖?既不能够雪中送炭,少不得让它锦上添花了。”苏卿一笑,看李沅芷还想推辞,便故意嗔道,“真个的,只许什么相国公子,什么西域公主送你礼物,我们就是人轻物贱的了?你不要,我就拿回去!”说着作势转身,李沅芷忙抱住她手臂,无奈笑道:“你是我亲姐姐!我收下就是了!”

只见那屋内坐着两人,一个中年人穿着黑缎团花丝棉袍,白净脸上两撇髭须黑得发亮,对面另一人满面皱纹,也看不出有多少年纪,脑后一根花白辫子只有指头粗细,一领雨过天青的夹袍子早洗得褪了色,直似个屡试不第的老秀才,手中却持着个游方郎中的虎撑。两个人见苏卿闯进,都是一惊,正想开口质问,听苏卿笑道:“哪位是这万春堂的东家?”

三人回到湖北武当山时已是二月仲春。武当众弟子素来沉稳守序,虽然掌门马真暴亡,群龙无首,山上一应事务倒也井井有条。见陆菲青归来,又声明没有归附朝廷之意,众人早听说这位师叔威名,立时放下心来,便公推陆菲青接任掌门之位。陆菲青想立新掌门仪式甚是繁琐,又要周知江湖各派前来观礼,马真过世不久,实在不愿大事张扬,便严辞拒绝,只说一切待为掌门报仇之后再行商定。因余鱼同受伤未愈,一边在山上为他调养,一边派下众弟子去打探消息,寻访张召重的下落。李沅芷对张召重无可无不可的,见他们安排如何报仇,也不插嘴,自转身去找银姑。

“我现在倒觉得自己急的多余!”余鱼同还是那么冷冰冰的腔调道,“既然你师父也成了朝廷的人,我何必不远万里来求他报仇!还不如我自去寻张召重,拼不过他,让他一剑刺死就一了百了!”

傍晚的大漠残照正投在对面库车城的城墙上,红得刺人眼目,仿佛正是香香公主的鲜血未干。陈家洛感到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情知是伤口再度迸裂了开来,这时却恨不得越痛越好,用以抵挡胸口不断蔓延开来的痉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终于消尽了最后一丝光亮,他转过头,正遇上霍青桐投来的目光,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半晌,终究没有交谈一句。

“还好你醒了。”陈家洛笑道,“这里地势复杂,我不敢乱走。那图上怎么说?”

“你是大清朝廷钦差,又是红花会之主,我不过是回部一个普通女子,论身分担子,你都比我重得多。”

一口气奔出四十余里,统领塞尔旦这才勒住马缰,整理部队。一眼见坎吉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冲自己露出个苦笑的表情:“冰天雪地的,翠羽黄衫那个死丫头怎么能点得起火来!”

陈家洛早知道此次来拜城必能与她相见,这一路之上也不晓得想过了几百种情形,总没料到是这般会面法,突然觉得心慌意乱,站起身来笑道:“我这个客人当得真不见外,主人不在,竟然就睡着了。”见霍青桐向自己看了一眼,连忙闪开目光。

“你说完了吧!”霍集占稍微眯起眼来盯着他,伸手猛地扳住了香香公主的肩膀,“现在我数到三,如果你还——”

同哈密一样,库车城如今也笼罩在战争的阴沉氛围之下,城中不时有装束整齐的士兵成队来往。陈家洛按照分手时少女的指引来到城北,果然见到重楼高筑,当是部族首领的居所,便取出少女相赠的玉牌给那守卫的士兵看。玉牌一面是部族图腾,另一面则刻着一朵雪莲花,那守卫一见就露出惊喜的神色,热情万分地将陈家洛迎进院落,道:“尊贵的客人,我们的公主一直在等待着您。”

少女见他明白了自己意思,笑得更是欢愉,道:“等你到库车办完了事,一定要来我家做客,到时候我就把名字告诉你,你也不许再隐瞒啦!”说着向远方望了望,不见城市,却看见天边铅灰色的云层不断涌上来,轻声道,“要下雪了。这寒冷的大漠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春天。”说罢开口唱道:

次日三人又再西行,出了嘉峪关仍沿河西走廊而上,不日过玉门,经安西,穿过被称为西域门户的星星峡,来到哈密。这千余里行来,黄沙漫漫,荒无人烟,几乎想不起数月之前尚且身在江南繁华之地。哈密城是个回、汉、蒙、哈萨克等各族杂居的地方,多有来往客商经过,但此时清军驻扎城内,气氛便少了繁华,多了紧张肃杀之意。陈家洛三人直入城内,就去见军中主帅。

这句话声音不高,竟震得他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像龙吟虎啸一般。余鱼同不敢违背师命,侧身让过一旁。张召重在众人怒视之下并不慌忙,缓缓从腰间抽出凝碧剑来,横在身前,道:“马掌门,你我这场比试,是不是得有个说头?”

他站在当地,左思右想,只觉得心绪纷乱,无从排解。正呆呆地出神,忽听身旁有人咳嗽了一声,倒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正眼打量与李沅芷同来的张召重。他知道论辈份自己还要叫此人为师叔,但日前红花会救援文泰来时,已经晓得张召重是朝廷官员,更曾多方作对,心里便怀了不可消解的敌意。这时定了定心,只上前略施一礼,道:“不知张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她这喘息虽然粗重,在张召重眼中却带上了十足的艳色,加之耳鬓厮磨时已忍耐不住,当下继续冲刺。只听苏卿连声娇吟,跟着便攀上他肩头,在耳边如吹气般道:“别急,别急……亲哥哥,缓着些儿……大将军威风八面,早倒了旗枪……可如何是好……”语气中竟带着调笑之意。张召重本对她无可不可的,纠缠多时,也渐渐被撩拨得动情,不由得依言动作,顺势在她肩窝颈畔深深浅浅地吻下去,手掌在那一身软缎般光滑的肌肤上游走不休。见她一双眼忽开忽闭,脸颊酡红如醉,知是火候,便加紧动作起来。

苏卿抿着嘴向李沅芷一瞥,见她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想是也没料到这位江湖有名的“火手判官”抱孩子居然这么稳当。见袁氏回房,也便告辞。出门时恰与张召重擦肩而过,虽没有对视,只觉得他的目光深深盯在自己身上,心里不由一惊,停步转头,却只见到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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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本带息五十六两,你若还得出,就放你们一起走路!”李云鹏咬了咬牙道。话音刚落,袁氏便是一声惊呼:“什么五十六两?你方才还说是十六两!”

本来只是默不作声流泪的袁氏猛地抬起头来,盯着人群的眼中冒出近乎野蛮的光芒:“谁敢动我家阿宝一下!我这就跟他拼了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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