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不满吕公将你许配给刘邦?”男子挑着眉,嘴角弯起轻薄的笑。

紫禁城飘起绵绵阴雨,众大臣正在为保留她的皇后之位做最后的努力,她却惬意地坐在假山上,卸下发髻上的钗环,将满头青丝结成细细的发辫。

“皇上除了说笑,没有别的乐趣么?”

她想到亭阁上抚琴的风雅琴师,欣然答应。

“成日采霜撷雪的,手都冻坏了。”

三日后,玉珩按时去凤栖宫奉茶,经过贵妃寝宫时却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宫娥内侍压低声音,悄悄议论了一番,但随着愈渐明媚的霞光,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玉珩转身去了梅林深处,明知皇宫的各个角落只怕都飘荡着怨魂,却还是下意识地避开了最新的那个。

秋去春来,转眼又是一年寒冬。我看着菱花镜前的自己,柳眉星目、粉面樱唇,黑绸般的青丝挽成嫦娥髻,斜斜簪一枝白玉流苏钗,娉婷秀逸,妩媚多姿。我轻轻一笑,想到顾琛温柔的目光,心中又漾起层层涟漪。

萧夫人未及回话,身旁的少年却抢步上前:“伯母哪里话,我和柳姑娘既有婚约,自当娶她为妻,岂有纳妾之理。”

男子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她手中的莲花水灯闪动着柔黄的光,将她清瘦的脸颊照得愈加隽秀,轻雁似的黛眉下一双湖水般幽婉的眸,肤如新荔,唇似花蕊,那微微颔首的乖巧模样,更是让人心生爱怜。

许多年后,她才知道这句话背后,蕴含着多大的苦楚。

她刚登台不久,斑斓的戏服、璀璨的花钿,扮相极尽秀美,唱腔更是曼妙婉转,余音绕梁,只是眼神清亮,不会那妩媚冶丽的万种风情。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本生在同一个年代,为何你能无牵无挂地去赶你的新潮,我却只能被抛到这深渊里,从此长夜漫漫度余生?”

“没错,是我向皇上献的殷勤,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永远都要活在她的阴影里。但凡见过她的男人,眼中就绝对容不了我吗?”母亲迷迷糊糊地攥着我的手,说的话却异常清醒。

她紧紧抱着襁褓,泪眼中仿佛沾满了破碎的冰凌,身子突然向前一倾,呕出一口鲜血:“此仇不报、”

“当然,你尽管放心。”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着我,木然地走了过去。

“山庄外面是怎样的?”弦月看着星空,寂寞地问我。

“先上船吧。”船夫叹了口气,并不多言。

“太医不是说要静坐养生么,怎就出来散步?”皇后颦着黛眉,语气嗔怪,眸中却是楚楚柔情。

“公主恕罪,驸马开始并未去流莺巷,而是在其它几条长巷闲走。后来看到远处有一丛火光,巷子那么黑,火又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还以为是鬼火,忙请驸马快些避开,谁知驸马竟像被魇住一般,急急朝那丛火光走去,的只好追在后面。”

他阖目睡去,从未有过的安稳……

“你们太过分了、”草忍无可忍。

“公子明明这般温暖、”

我惆怅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想到等会受罚时那些看好戏的神情,心里就一阵倦怠。

“啊!那姐姐明天起就是头牌舞伎了?”合德兴奋地看着我。

凤蝶虽然双眼冒火,但却不敢违背曼仙师傅的话,上了练舞的台子。她穿着茜色纱裙,手上执着银红的丝绸,在台上娉婷起舞,整个人好似一枝在寒风中舞动的红梅,舞姿果然一流。

一片寂静,但我感觉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我和合德身上,沉沉的。我和合德走到珠帘前行礼,但阳阿公主却未作出任何评价,过了一会后才悠悠地开口:“你们几岁了?”

“你们、”我和合德脸一白,这两人到底想干嘛,别是动什么坏主意吧。

初晨的阳光将江水染上一抹红晕,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不知江水彼岸是个什么样的天地?等着我们姐妹的,又会是怎样的宿命?

“爹爹,我没有胡闹。”合德拂了拂额前的发丝,美丽的眼眸熠熠生辉:“我和姐姐的终身大事还是让我们自己做主吧,您别再求亲告友地让人给我们姐妹寻夫家了。”

“你们正好三月三日出生,我就在想,有你们这双美丽可爱的女儿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你们回家的第二天,我因公事外出,大娘竟然把你们丢弃到荒郊,我找了三日才找到你们,幸好你们还活着。”爹爹拥紧我和合德:“答应爹爹,不论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要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