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地位最低的嫔妾,但和宫中姐妹们一起玩闹嬉戏,却也自在。倘若那天司苑女官没让她到御花园帮忙种花,她这一生都会平静安然的度过。

云城公主的神色还算从容,依旧细细品着香茗,不过手中的玉盏微微轻晃,琥珀色的茶水泛点涟漪:“把那个女人带来给本宫看看。”

雪影剑已传了十代,是上古神铁及天山寒冰打造而成,无坚不摧,无往不利。这是一场根本没有胜算的较量,可他实在不愿做没有人性的杀手,希望上天眷顾,让自己绝处逢生。

我摇了摇晕眩的头,才听出是曼仙师傅的声音。

“你还好吧?”温和关切的声音传来,我还没来得及惊讶,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双如星辰般温暖而深沉的眼睛。

我抬头看着凤蝶美丽却让人厌恶的笑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也不管曼仙师傅会不会过来教习,转身离开了练舞房。

“那、会不会是因为、齐王早就提前向公主点名要蜻蜓了?”白鹭轻声问道:“我记得上次宴会,齐王就频频看向蜻蜓。今天蜻蜓本不想上场的,是因为凤蝶姐姐摔倒了,沈姐姐才催促她、”

“不,我这是心病。”蜻蜓摇摇头,眼中流淌着让人怅惘的悲凉:“其实也没什么时日可言,也许在我们家道中落,爹娘决定把我卖进公主府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吧。”

“你还说赵老头的两个女儿是少见的美人,没想到这么不懂规矩。”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是因为合德总是坚持自己的决定,又或者,冥冥之中上天早有安排。

我和合德吃了一惊,这男子气势汹汹的,别是有诈吧。但如今我们实在缺钱,光天化日的他们应该也不敢怎么样吧。

合德的话让我心底徒升一缕凉意,我天真无邪的妹妹已经在心中做了多少思量?

“你们姐妹独自在外边我怎能放心?”爹爹一脸自责:“是爹爹对不住你们,再忍耐一阵子吧,等我给你们找到可靠的夫家、”

“郡主,别这样。”爹爹叹了口气:“若是传出风声,曼兄颜面何存?”

“这是赵中尉,也是爹爹的知己。”爹爹对我和合德说道。

虽然亲生母亲的谜题没解开,但我们多了位美丽神秘的姑母,她在流言传到院之前就大方地告诉了我们自己的生世。

我从记事起,就同孪生妹妹住在冯家最偏僻的院子里,爹爹冯万金说我们是他的亲生女儿,却又给我们取名赵宜主、赵合德。我很疑惑为什么我们要姓赵,爹爹的眼神复杂而躲闪,他说:“我的一位知己没有孩子,我希望你和合德能延续这段情谊。”

“那个该死的妖女,死也不死彻底!”

“爹,你可以不把自己的孩子当人,但请不要把别人的孩子当妖好吗?”颜忻怅然开口,眸光如烟,她放在南宫逸辰手臂上的柔荑轻若羽毛,但南宫逸辰知道,她攥得很紧,仿佛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

“逸儿,不得无礼。姚处士可是哀家请来的降妖高人。”太后急忙打断南宫逸辰的话,歉疚地看着褐衣男子,深怕南宫逸辰得罪了他。

过了一会后,一个太监神情忐忑地进殿回话:“太后恕罪,忻嫔在皇后那里,她说皇后身上不好,她不能离开。”

“没事,快睡吧。”南宫逸辰皱起眉头,语气不由透出几分厌烦。颜如画抓紧衣袖,旋即还是平复了心情,乖巧地点头。

颜忻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侧头对术士道:“那还不快给雪贵嫔贴符,既然未央宫也不够太平,就移驾到太后寝宫去吧。”

“娘娘都看到了,还不快走?”颜忻抬起头,看着立在花丛边的凌若柔,她纤细的身体在夜风中瑟瑟发抖,但还是静默地伫立着,没有退后。

“这……”凌若柔低着头,暗暗瞥了颜忻一眼,见她依然靠着墙,好像什么都不曾听见。

“回书房可以吧、”南宫逸辰悄悄觑了颜忻一眼,见她正拿着一枚绿得发黑的刀币细看,以为她默许了,便向她点了个头,转身准备离开。

“也罢了,她自是那样的环境,要改也难,大家多包容些就是了。”太后的语气竟然带着几分慈爱,这不仅让各位妃嫔吃惊,连南宫逸辰都很是诧异。

“颜御女,你懂不懂规矩啊!”颜如画气得脸都红了。

“太后,皇上三年来服用了太多的‘失魂’迷(药),以致身心俱损,只怕、”

“太子妃还让罪臣给了她两份‘忘尘’,说此后恩怨一笔勾销。”柳太医不停地磕头,力求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