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画的人却只是笑笑,然后十分随意地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你可以再想一想。”

丁鹏脸色更冷,道:“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她才离去片刻,这种刻骨的相思之苦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坐立难安。

司怀云并不知道丁鹏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他看起来,似乎非常在意她和宋中的关系。

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种眼神。

眼前两人很显然和柳若松无关,只是听话语他们背后的主人正是坐在雪地上马车里的那位神秘人。

那么就只能找一个能够庇护自己的人了。

不过就算他看到了之前的一切,现在她能做的事情就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这种嫉妒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当一个男人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求情的时候,几乎都会产生这种情绪。

只听啪的一声,已经习惯了无声黑暗的司怀云发现视野里竟然亮了起来,大量的光线涌入导致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等丁鹏一行人走远了后,孙伏虎才道:“庄主,你刚才为何不杀了那小子?”

他走上前去,看着南宫华树冷冷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只是放下了剑,可从来没有忘记过怎么用剑杀人。”

掌柜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说道:“若是要找与这画中人相似的女子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只不过也不知是为什么看着这画上女子的眼睛,我却想到了来这不久的一位姑娘。”

那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相视一眼,那拿画的剑客问道:“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习武之人的力气不是她能够比得上的。

只此一念,他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种怜惜和敬意,前者是因为她同样可怜的身世和经历,后者则是因为她的坚强和乐观。

虽然这么想着,可青青的心头却依旧阴云笼罩,愁绪难舒。正当她转身的时候,却听到了司怀云的声音。

现在就由我来正式为您介绍一下我们这款游戏。

既然无法忍受失去她的绝望和痛苦,那么就只有选择忍耐才能维持以有的现状。

“你说让我忘了小宋,我自知与他再无可能也就不再惦念……我也明白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也想从今往后和你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你答应我,不要去好不好?”

金无望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此人早已泯绝人性又怎么会顾得上所谓的兄弟之情,此时不杀他只不过是为了更长时间的折磨他而已。

可光是联想到那种可能性,他的心脏就像是被插进了一把刀子,剧痛难忍。

他不去问她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不愿告诉他人的秘密,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

被他抱在怀中还不能动弹的司怀云突然发现宋中此时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他的面部表情变化极其快,嘴唇微微颤抖,脸上飞快地闪过痛苦、不甘等激烈的情绪,可没过多久,他的目光又平静了下来。

秦可情的真实年龄足够做宋中的娘了,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也正因为如此,她对待宋中和其他的情夫不太一样,她和他很少做那种事情,大部分时候,都是把他当儿子一样的照顾。

她出门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马车朝西一路狂奔,眼见着天黑压压的,前方道路已是不可辨,夜间赶路也实在是有些危险。司怀云干脆让车夫停下,先找家客栈歇下,第二天再早起赶路。

他兄长胜滢虽是少年,未及弱冠之龄,却也可以称得上是玉树临风,英俊的面孔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他一直以来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是个典型的家教良好的世家子弟。

这人虽然长相怪异,罕见的粗壮高大,一双眼睛却十分温柔,司怀云望着这人只觉得就好像一只小白兔的灵魂装在了一个巨人的身体里似的。此人那温润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怜身上,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少爷。”

小怜目光闪烁,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冷静,他望着妇人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徐若愚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对方的脸他记不清了,可是那孩子的眼神却像是认得他的。

小怜见她吃惊地瞪大眼,可此时平凡黝黑的脸做出这副表情只显得有些滑稽,“噗”的一声笑了,一双眼弯弯的,一扫之前中毒时候的苍白颓丧模样。

“求求你……大哥哥……”

她已然十分饿了,虽然这馒头又干又涩,吃起来味道并不算好,但她还是很快地吃完了一整个。

虽然他并没有告诉司怀云和沈浪,可是后者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从罗山隐隐的焦躁中察觉了对方的心思。

司怀云却又忍不住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那大夫须发皆白,精神却很好,走起路来双腿似乎带风。

少年虽已经昏迷过去了,可他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情况。

男人却只是苦笑道:“只怕就算咱们进了棺材,那些人还要撬开棺材来。”

他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之情,听闻此话,少年微冷的脸上也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前辈过誉了。”

谢小玉道:“你现在去找她,再带她离开,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么?你若是真想要找她,我倒是可以去帮你找她。”

待到司怀云睡着了,丁鹏又拿起了那把弯刀。

丁鹏痴痴的看着她的面容,又道:“其实今晚我本该可以早些回来的,只是方才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丁鹏有些怀念的说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你也是像这样一直等着我回来。”

过了片刻,她才止住了眼泪,声音却压低了,似乎在刻意的抑制自己某种情绪。

司怀云说不清楚自己此时究竟是悲伤还是惆怅,她更希望宋中是因为知道没有希望所以放弃了跟上来,可内心的那不祥的预感告诉她,宋中或许是和丁鹏所说的那样,已经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了。

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雪声仿佛在呜咽一般,令人心碎。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一种名叫自信的光芒,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从容不迫的笑容。

……

听柳若松的话,那名叫“怀云”的少女的确和他有着某种联系。

“我们走吧。”她轻轻地说。

也许又因为她是一个很容易喜欢上别人的人,所以她才会这样的为丁鹏的结局感到难过。

当然,不管他老不老,长相如何,总之司怀云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好感。

司怀云把自己的脸给蒙上了,可即使如此,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和窈窕的身姿却是无法遮掩的,她的视线落在何处,就会有人不自觉地朝她望过去。

司怀云却说:“再靠近一点。”

随后便不管不顾,径直朝着他受伤的位置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