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两人很显然和柳若松无关,只是听话语他们背后的主人正是坐在雪地上马车里的那位神秘人。

司怀云知道自己临时做的决定的确很出人意料,宋中会有这种反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静静道:“我只问你,你愿意带我走吗?”

不过就算他看到了之前的一切,现在她能做的事情就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她的眸中已然隐隐透出泪光,原本鲜活明丽的脸庞竟流露出了一丝苍白虚弱之色,哀求的语气既焦灼又显得无奈。

只听啪的一声,已经习惯了无声黑暗的司怀云发现视野里竟然亮了起来,大量的光线涌入导致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难道……他不仅仅是恨她?

他走上前去,看着南宫华树冷冷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只是放下了剑,可从来没有忘记过怎么用剑杀人。”

拿画的人却只是笑笑,然后十分随意地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你可以再想一想。”

那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相视一眼,那拿画的剑客问道:“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司怀云虽然不知道荆无命是谁,但秦可情的记忆告诉她,荆无命是一个江湖上已成传奇的剑客,武功深不可测。

只此一念,他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种怜惜和敬意,前者是因为她同样可怜的身世和经历,后者则是因为她的坚强和乐观。

司怀云也不例外,作为一个资深的颜控,她很容易对长得好看的人心软。于是她笑道:“没关系。”随后又说道:“青青姑娘,你来找我,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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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中明白,她从来就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他过去充其量只能算是她的一只宠物,无聊时消遣的玩意儿。若是惹得她不开心,自己势必会被她所厌弃。

“你说让我忘了小宋,我自知与他再无可能也就不再惦念……我也明白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也想从今往后和你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你答应我,不要去好不好?”

金无望的怒气就像一把大火,几乎要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烧尽。可此时他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双目赤红的望着金不换,对方得意洋洋地大笑他也根本毫无办法。

可光是联想到那种可能性,他的心脏就像是被插进了一把刀子,剧痛难忍。

她抬起眼看他,温柔的眼波中却带着一丝忧愁:“可到后来我也不知道究竟数到了几,你却还是没有回来。”

被他抱在怀中还不能动弹的司怀云突然发现宋中此时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他的面部表情变化极其快,嘴唇微微颤抖,脸上飞快地闪过痛苦、不甘等激烈的情绪,可没过多久,他的目光又平静了下来。

习武之人的力气不是她能够比得上的。

她出门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马车朝西一路狂奔,眼见着天黑压压的,前方道路已是不可辨,夜间赶路也实在是有些危险。司怀云干脆让车夫停下,先找家客栈歇下,第二天再早起赶路。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在睡梦中被兄长给叫醒的。兄长长他几岁,自小便是文武双全,甚得长辈们的喜爱,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在他心里,兄长便是未来的家主,也是他一直以来崇敬的对象。

这人虽然长相怪异,罕见的粗壮高大,一双眼睛却十分温柔,司怀云望着这人只觉得就好像一只小白兔的灵魂装在了一个巨人的身体里似的。此人那温润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怜身上,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少爷。”

妇人笑了一会,才又轻声道:“好孩子,你竟也不怕我。”她又走过来拉起司怀云的手,目光瞧见了她后颈靠近衣领的部分肌肤白皙如雪,和面部黝黑的肤色极其不同,心中逐渐明了,似乎是无意又像是有意的说道:“花儿,你自己洗了易容,为何不替这小丫头恢复原本的面目?”

可徐若愚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对方的脸他记不清了,可是那孩子的眼神却像是认得他的。

即使她不知道“易容”,却也明白小怜似乎是对自己的脸做了什么变动。

“求求你……大哥哥……”

车厢的缝隙里突然透出一束光亮来,一只皓白的手从外面伸了进来。

虽然他并没有告诉司怀云和沈浪,可是后者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从罗山隐隐的焦躁中察觉了对方的心思。

沈浪可猜不到司怀云在想些什么,虽然他很聪明,但此时也不过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少年。

那大夫须发皆白,精神却很好,走起路来双腿似乎带风。

司怀云轻手轻脚的帮他把身上的包袱取了下来,放在一边也不去打开,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竟然有些沉甸甸的。

男人却只是苦笑道:“只怕就算咱们进了棺材,那些人还要撬开棺材来。”

少年心间一紧,险险避过对方的掌风。随即锵的一声的抽出了腰间的宝剑,身影闪动之间,如惊鸿游龙一般飘逸从容。

谢小玉道:“你现在去找她,再带她离开,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么?你若是真想要找她,我倒是可以去帮你找她。”

司怀云想,如果自己这番话都打动不了丁鹏的话,恐怕对方的心就算不是石头做的,也相差不远了。

丁鹏痴痴的看着她的面容,又道:“其实今晚我本该可以早些回来的,只是方才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正当她愁绪万千之时,门又开了。

过了片刻,她才止住了眼泪,声音却压低了,似乎在刻意的抑制自己某种情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中似乎是真的没有跟上来了。

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雪声仿佛在呜咽一般,令人心碎。

宋中的心软了。

……

丁鹏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朝着头顶冲去,随后又冷了下来。他的手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忍不住颤声道:“你认识她?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们走吧。”她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