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只有一张大床,孤独得令人不敢躺上去,这是他的卧室。宋颂刚迈上二楼,就见单凛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t恤被他直接丢在地上。

刚才,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劈头盖脸就问他宋颂在哪,他起初还心里挺不舒服,想着什么人呐,可转眼就见陆德航一脸紧张,时不时瞥向他这边,他忽然觉得问题有点不对。

忽然,她听到外头起了争执声,有脚步离浴室越来越近,没来由的,宋颂心跳越来越快。

“楠哥,回来了,开始吗?”

到了周六,宋颂一早起床,带齐了工具赶去约拍地点,是在拍摄对象的家里。

他还有意品尝了一番后,评价道:“一般。”

然后,他们是不是就真的如两条线,短暂的相交之后,奔着各自的方向,渐行渐远。

宋颂也是吃了两次瘪,才察觉到,只要她说他像弟弟之类的话语,他马上翻脸,所以她现在哪里敢再说。

虽然她觉得以他的个性,应该不太会跑出去。

宋颂火急火燎地赶回寝室,途中还要婉拒寝室好友的带饭好意,以及不知道哪个专业冒出来的几个男生的亲切慰问,过五关斩六将地回到寝室后,立刻冲到澡堂洗了个澡,换上一身t恤配短裙。

可宋颂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懒洋洋地说:“很疼,看不动。”

看着以前养尊处优,几乎不知柴米油盐姜醋茶几块钱的老妈,宋颂心酸不已。回到学校的时候,宋颂已经收拾好心情,跟室友去食堂吃了顿晚餐,女生叽叽喳喳聊了一下午,很快按着年龄分好了排序,宋颂排老三,是老二。

单凛:毕业快乐。

高考出分的那个晚上,吴歌帮她打了查分电话,宋颂坐在一旁,抱着靠枕,咬着手指,看着吴歌神情紧张地在纸上记录分数,妈妈拿着计算器在一旁加分。

或许对于那个时候的孩子来说,高考就是天大的事,顶不住天塌下来的预感。

☆、第二十六枝百合

宋颂鄙夷:“你现在也还是高中小屁孩。”

“太累了,我快要死了。”

如果是别的女生,估计早就羞恼得手足无措,小脸通红,可宋颂不是别的女生,她马上反应过来,依然不死心地慢慢拖着那本奥数题集。

单凛的目光似能直逼人心,把宋颂看得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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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跑到小区外头的马路上,抬头看着四楼自家窗户,然而,一楼的大门被踢开,宋颂的视线忙往下,吴歌跌跌撞撞出来,还在拦着三个大男人,宋子强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面,看到她,抽动了下嘴角。

说了后,挂了电话。

资金链断裂,老爸在筹措资金的路上脑梗而亡,公司撑了两个月,还是宣告破产。宋颂和吴歌像是被人套了麻袋暴打一顿,完全懵了。老爸工作上的事从来不在他们面前提,也就是这一年他不在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跟老妈争吵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夫妻俩原本挺和谐的关系,也变得不堪重负。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糟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把能抵押的不动产都抵押了,老妈把手里的股票、债券也都尽数抛光,存款只留了基本生活的费用,其他全都还债了。家里的亲戚有些本来是在公司谋职混饭,舒服日子过关了,一下子没了饭碗,不仅不帮忙,还落井下石,露出了豺狼之色,都想来刮一点是一点。

“哦,是,那我过去了。最近太忙,忘跟你说春节快乐。”

那日的烟火绚烂还未在记忆里消散,事情就突然发生了。

然而,他却没跟她说再见,关上车门后,坐上副驾驶座。

“生日快乐,宋颂。”

“让车子停下。”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

宋颂举起酒瓶,朝周围晃过一圈:“喝可以,但话说在前头,今天够格的都得陪我。”

她跟单凛的纠葛,非但没有消停,反倒越来越猛,最后拧成一股妖风:宋颂追求不成反被嫌,一怒之下找人围堵单凛,把他打得脸上都是伤。

单凛瞥了她一眼,看她跟看那些人没什么区别,他依然想走,宋颂不动声色地拉住他的手。

吴歌他们的演出瑕不掩瑜,虽说没有其他几组乐器表演加成,但论颜值,绝对碾压。尤其是吴歌扮演的贵公子执扇出场的时候,宋颂立刻听到周围的女生一阵低呼,窃窃私语。

“单凛,帮我把地上的包也拿一下,就是那个黑色的双肩包,上面有挂着一只小熊。”宋颂帮席乐眠提着裙摆,回头招呼单凛。

席乐眠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学姐,你怎么这么厉害,不仅会设计,还会自己做。”

吴歌:“……”

她脸色一变,想到什么,趁单凛不备,突然抬手掀了他的帽子。

“我问过了,两个被打得牙都碎了,他没伤到?”

马上,吴歌怒目瞪着对面一声不吭的男生:“单凛,你有病吧?”

“我跟他约了有点事。你先回吧。”

单凛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拍其他人,我不管,我的,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