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四德飞快地举起三根手指指天为誓,表情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我发誓!从这一刻开始,我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别说心里连挤进门的机会也没有。”

“你大爷的!”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骂人,然而技不如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也料不到方虎居然藏得这么深,原来一直是伪装的,真是卑鄙小人。现在回头想想那家伙就是幕后主使者的机率越来越高,会不会他们查了半天,那恶人其实就是他,或者是身边很亲近的某个人呢?

哪有人这么笨的!可是他没有办法了,舍不得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又不得不从这里过去,他只好用最原始最笨的办法了。

难道是她想错了么?伊珊崇慢慢地开始有点怀疑,为什么那个人还不出手呢?

“追究什么?你不要搞错了,你以为是我占了她妹妹的身体么?是她妹妹先走了,我才得以借用她的身体还魂,请你把先后的顺序理清楚。又不是我害死原来的伊珊崇,伊珊珊为什么要向我追究?追究什么?你脑子进水了吧?”伊珊崇一脚把他踢开,心想他真可疑,怎么一直说伊珊珊的事,莫非这货是想趁机离间她与伊珊珊的感情?想看她和伊珊珊掐架?

“没错!五年前,这个时间有点微妙,正是徐家被司徒长风灭族的前后,我想她可能是知道了吸星大法的事了,要去证实一下。我们直接去徐府,一定能找到些什么线索的。”伊珊崇拉着吕四德抄着近路向徐府而去。

他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可是还是拉不下脸来求饶,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迎战。

眼见着两人出招越来越狠,仿佛想至对方于死地似地,小蛮和伊府的下人早就习以为常十分淡定,反正伊珊崇出招再狠吕四德也不会受伤,更不会让她受伤。

吕四德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立时警觉起来,但是他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敌意和阴邪之气,心想他可能只是听到打斗声,做着英雄救美梦的傻小子罢了,遂也没有大声反对。虽是这么想吕四德的眼睛也没有稍离过伊珊崇,无论是谁若胆敢对她出手,都得先问过他。

见那女人进来,那俊美的男人亲自斟了一杯,笑意慵懒地递上前给她,“见到你想见的人了么?”

哈!伊珊珊一向洒脱,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她自嘲地想,现在她只不过是一个连魔道也不敢入的灵巫。

别说,她仿佛伊珊珊附身的胆量和气势还真一把戳中司徒长风的死xue,使他动弹不得。

她咬着唇禁止自己哼出声,艰难地回想刚才的事情,“当时我全副注意力都专注在对付司徒长风上,哪会留意到那些小细节。你是说那个香有问题?”

“既然你这么说,好!我奉陪。”伊珊崇大力地拍一下司徒长风的肩膀,只希望当结果出来时他能更有勇气面对。

那探子战战兢兢,“不知道是谁,只是一整夜都隐约有耳语传出,具体他们聊的什么,由于离得太远也听不太清楚,只大概知道是个女人。”17903890

没错,吕四德在点水飞上船头的一瞬间悄悄在水里放了个传送门,再趁机引开温子谦的注意力,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发动水之元素攻击——梦幻水镜,镜子里反射出他心里最思念的人,从内心里彻底把他击败。这是吕四德想出来试探温子谦的计策,所以才会通过传送门把伊珊崇从伊府传送过来。

母老虎,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看待她的。可那就是她呀,她也没办法,这个世界总是弱肉强食,如果她稍微软弱一些就会像从前一样被司徒灵灵压在底下随意欺负着玩。她不要那样,即使被讨厌,被叫做母老虎,她还是要变强,绝对不让司徒灵灵再欺负她。

小祖宗如愿拿到糕点乖乖地坐在一边抱着吃,完全无视杨阳哀怨的眼神。当然了,那是伊珊崇专程为他做的爱心糕点,久违了三年的爱心糕点,全落了这小祖宗的肚子,他自己只吃了一个,一个呀!他超想对天狂吼,那是专门为他做的爱心糕点,有没有!小祖宗你吃的是我的心呀,有没有!他的心被这丫的啃得就像他手上的杏仁松糕,遍地碎屑遍地血呀,有没有!

吕四德一身白站在三步之外眉开眼笑地欣赏着她的英姿,那些狼群如此之近却没有一只胆敢靠近他,他站的位置一米以内凭白空出一个整齐的圈来。

“哈,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无法无天,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司徒长风苦笑着,也只有私下里,他们才能回到毫无猜忌的童年时光,可以不必隐藏心里的伤痛。

她边说还真的边奔过去作势要拆那珍珠帘子和雕花的大床。

“算算算,算了。好男不跟女斗。”那男人认栽现身了。尽管被伊珊崇砸得满头是包,仍难掩其清秀俊朗的脸庞,双目若星月,施施然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嘴里还不住的抱怨着,“自古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一点不错。”

“对呀,我是那女人,你不正是那个小人吗,正好谁也不吃亏。”要论斗嘴皮子,伊珊崇可不会输,她天天和吕四德拌嘴早就练就了金钢不坏之身了。

“你——好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小心嫁不出去。”那男人略委屈地捂着自己头上的伤,拿起八仙桌上的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你大爷的,死去!姑奶奶已经有男人要了,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了。”伊珊崇见他独自喝得开心,一把夺过那茶壶分别给自己和温子谦都倒了一杯。

“你个臭女人,你就不怕我下毒,毒死你呀。”那男人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好奇得紧,这女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倒是略得他的心。

“毒死了再说呀,难道你有对自己下毒的嗜好?”伊珊崇一个人喝得闲适,温子谦听她这么一说也放下心来喝茶。

“笨女人,我就不能故意先喝了解药再来害你们?”害他刚才还挺服她的胆气,原来也不过一个鲁莽女人。

“你要是有心,我们一进门时就是最佳时间,何须要等到我把你砸出来。”伊珊崇明知他必定是驻守在这里,等待路过度劫的人。她看得出来他的道行极高,可是她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杀意,再加上她拼命拿水果砸他,如此这般的试探,他居然都不还手,想必无心加害于他们。

“说到这个,你是怎么看到我的?一砸一个准?我以前用这招从来没有失败过。”他并不相信她说的听声辨位之法,他可是故意让声音变得缥缈遥远,并且洞里有回音,她根本做不到听声辨位的。

“嘿——想知道呀?”伊珊崇笑笑,故意整他,“就不告诉你。”

她把杯子里的茶泼到地上,地上马上显现一片水影,温子谦看了一眼,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那男人的俊脸上是没有胡子,否则就可以上演吹胡子瞪眼了,他气得满脸通红,鼓着双颊瞪大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子谦见他并无恶意,上前稳稳地作一个揖,帮他解开了谜底,“想来这位兄台应该是水龙一族,只要让身体充满水分便可变得透明不可见,但即使是水也会有水纹倒影,虽然不明显,但水在烛光之下隐隐晃动的时候还是会在地上形成一道水纹,珊崇故意刺激你,当你移动得越剧烈,这种水纹就越明显。”

“哦!难怪,她越砸越准,出手毫不犹豫,原来还有这番典故在里面,你们不说我还真没发现。”那男人这才恍然大悟,又忍不住损伊珊崇一句,“没想到你这么鲁莽却有一颗如此细腻的心。”

伊珊崇瞪他一眼,直接一杯子砸过去,“死去!你这是损我呢还是损我呢还是损我呢!”

三人一阵嬉笑之后把杨阳也叫了进来,杨阳是个直性子,“大哥既然住在这里,那么你可知道这次的度劫要如何做才会更顺利一些?还望大哥能指点一二。”

那个俊朗的男人只是笑而不语,摇摇头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伊珊崇马上就拆他的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镇守在这里的水龙一族,专门考验前来的灵巫。”

“确实如此。但是以你的修为来说已经合格了,我可以直接放你们过去,不过……”他意味深长地喝一口茶,才慢悠悠地道,“不过沿着这个洞一直往前走,出口就是天雷之阵,那个阵万一失败,可是要从0开始修炼,你们可敢去么?”

“哼!”伊珊崇轻哼一声,“没有姑奶奶不敢去的地方。”

“既然来了,我们就没打算要放弃,就算是天雷也要闯一闯才甘心。”杨阳也马上附和她,就连温子谦也不断点头。

“好!平时里难得遇上一个让我佩服的,你们的勇气和智慧都让我略为欣赏,也算是我们有缘,我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们一程。”

说完他的手中豁然出现一把千斤重的大刀,话不多说,一刀劈向伊珊崇。

那刀直直地从伊珊崇头顶一路劈下去划到脚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