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莫不忍再动,就站在那里,任他抱着也不说话。熟悉的龙香味道,熟悉的温暖怀抱,带着点怀念和亲切,风小莫躁动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唉!”翠丫赶紧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那样的轻柔,那样的满足,让混惯了风月场见惯了虚情假意的邀明月,也不由得心中一动。这样的一个男人,要是放在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身边,只怕早就已经沉陷了在这甜蜜其中,再不可自拔了。怎么偏偏得到这一切的女人是风小莫,这样一个不解风情不知好歹的一个家伙,她怎么就这么幸运又不幸的,遇到了这个人,遇到了这一切。

再看那桌角下方,立坐这一团雪白,定是那冈日森格了。

“你这话可不能说给小姐听到了。”张龙看看屋子里面,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才出声提醒赵武,在风小莫的面前万万不能提前这个风不弃。

不过赵阔把他接到樊城。赵武从小到大就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思想,那就是他来樊城在风府,就是要陪着风小莫长大的。天天看着她,平时让着她,打架护着她。

叹过笑过,风小莫还是骂了几句翠丫,把她给气出了风府。

想到前两天。自己已经收到了司马文壁的来信。在信上面,他也是这般说,也说让自己劝风小莫,尽量在这之前赶回去,只要风小莫能够赶回去,他就会想办法。努力说服炎宗皇帝,一定让风小莫和沈玉儿同时,一起嫁入王府。

司马文止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这茶许久没换。喝到嘴里有些凉,咽到肚里,更带着一股子寒气。

司马文壁也不理司马文止话里面推脱的意味,直接向身后的人招招手,立刻就吩咐了下去。

这开业。也讲究的很,红娘还特地去了羽唐第一寺庙相国寺里去上了香,求佛珠保佑,又找了算命先生算了个良辰吉日,这才最终定下了日子,终于。才开了业。

赵武在回来之前早就给康泽明来了信,见这么马车过来,又围了这么多的人。康泽明也猜到是风小莫回来了,立刻就走了过来。

“怎么能当成是没有发生过?”风小莫反问,语气讥讽。“那北庭王年过五旬,贪财好色生性残暴,听说在那北庭王宫中每年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美玉少女的无辜性命。如此人间地狱,你怎么狠的下心把青青送到那里?”

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胡小虎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对风小莫禀告,“小姐,实在是人太多了,要是早上您能听一点我的劝告,早一点出门的话,那我们现在也不会被堵成现在这个样子!出不去退不回的。”

相国寺的方丈是慧智大师,这个人也就是炎宗皇帝和几位皇子来了。才出来露露面,其他时候,一律都以清修拒客?

这一吃,翠丫就看的惊了,慢慢的一桌子,风小莫尽赶肉吃,粥了喝了三大碗。狼吞虎咽的,好像要把这些天都没吃的东西都给补回来一般。

这是站的时间长了。

翠丫不想让风小莫看到自己痛哭流泪的样子,唯恐再勾的她更伤心了,连忙也擦了眼泪,小心翼翼的开了灵堂大门,带着众人进了灵堂里面去了。

翠丫有时候也会看着比以前安静很多的院子,在心中偷偷的埋怨一番大家,好好的,大家干什么要各奔东西。都离开呢?

风小莫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手慢慢的从风不弃的脖颈间收了回来,稳住发颤的心神,环视宴会众人,沉静良久,才冷冷道,“我风小莫才不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还是什么文武重臣,今日杀刺客者既为杀哑娘者,谁若想动手,现在!”

“啪!”的一声,赵武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一手直指二人,骂道:“大胆狂徒,我四妹当初乃是为掩护三皇子而男扮女装,不得已才去那勾栏庭院,但也和众人以礼相待。更鲜少和旁人接触。那首打油诗也是我四妹为扮纨绔子弟而写,你二人怎可仅以此就对我四妹罔加诽薄、毁她清誉。再说我四妹是何等冰雪聪明,敏捷机智。又岂是你等下流无耻之辈可以评说的。”说着竟然不顾场合,就要跨过案桌去揍那二人。

本来。自从风小莫那天不告而别,自己就被调回了羽乾殿。继续在炎宗皇帝面前当差。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天天被簌风院里的风小莫和翠丫的吵闹声给烦的,一下子回到羽乾殿,还觉得有些太安静了。不过,好在可以安稳的睡着觉了。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如果不是这一次,自己还一直都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

风小莫惊魂未定。张着嘴巴都忘记了要尖叫。等眼睛渐渐地适应了黑暗,风小莫才总算是看清了,这个躺着自己床上的大神。是何许人。

“莫儿,你还是坐马车的好。”司马文壁对还在犹豫的风小莫劝了一句。

“冈日森格。这是什么意思,这名字怪怪的。”司马青青歪着头疑惑的看了眼神犬,它会喜欢吗?

翠丫见风小莫果然不知道,立刻坐到风小莫的对面,盯着风小莫的脸,激动的说。“当然是嫁人了!”

翠丫倒很欢乐,这里不像宫里有那么多的规矩,而且风府在樊城的好多下人都过来了,翠丫乐的天天出去。和他们尽情的唠嗑,侃着上京大街小巷的八卦。每每听到别人讲到风小莫在上京酒楼的“奇闻”。她就忍不住的吐口瓜子皮,心中暗骂风小莫奸诈,偷偷出宫也不带着自己。

还不待风小莫多想。炎宗皇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你能回来,都亏了百里这么多年的精心策划,你要好好谢谢他还行。”

好绕,风小莫闭闭眼。觉得太阳晒的人有些头晕。

司马文止立刻冷淡了脸色,瞪了眼床上满脸银子笑的某人,原来你把我也给算计了!

然后,众人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风小莫一路冲上来,直接躲到花木竹的身后去了,尾随而来的,还有一个手持大菜刀的馄饨摊老板。

这些些,完全就是不讲理吗?

吃惊了吧,看到两人刚才的亲密举动,于恬之心中微微冷笑。叫你不知礼数,敢在大舅子面前勾引人家妹夫。

司马青青冷哼两声,指着还笑的东倒西歪的风小莫,“大家看看。这就是在人前装的端庄温柔,乖巧恬静的大家闺秀啊。看看,看看那样儿,还贤良淑德,还文静优雅呢,我呸——”

荣芳手里拿着戒尺,不,没有。她手里拿了一本没有打开的书——内容和挂在正中墙上的那副《美人郊游图》下面的那个《女诫书》,一模一样。

见众如花似玉都福身老老实实的答了,才挥挥手道,“我也有些累乏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把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欢欢乐乐的有吃了起来。

风小莫不明白炎宗皇帝的意思,看了看炎宗皇帝白净微胖的笑脸,难道他也像自己这般,是个绣花枕头?怎么人家辛辛苦苦给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听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责罚风老爹?

翠丫听见风小莫改口,再看看风小莫那一直摇摆不停的右手,也不知道她的手腕摆酸了没有,自然而然的就接口道,“手掌辛苦了!”

等这些人都出了门,大家才放松下来,又不屑的愤愤瞪了好几眼风小莫。

我背她总比让一个侍卫男子背着她强,不然让她和别人拉拉扯扯的,像个什么样子。司马文止一边在心里安慰的说服自己,一边弯下腰,闭着眼睛等着,也顺带着平复下心中的怒气。

想过了。

这样一个斜插,孙志兵又带着人拼死拦着黑衣人,倒是给他们跑了几步,可惜后面那些黑衣人又会合了过来,好头痛的黑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