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芷雪见司马文壁这样随意的说笑,脸色一红,矜持的走了。

两人时常在风府见面,也就不奇怪了。

风小莫想要拒绝,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这玉德王爷不像表面上看的这般平庸,他似乎总能看穿风小莫的心思。

原来的一切是这个样子,现在,也终于都回到看原位。

早有人通知了后院,风小莫还没走几步,哑娘就带了两个小丫头迎了出来。见翠丫还背了包袱,哑娘脚步一顿,但风小莫没说什么,她也没问,只擦着眼泪带着风小莫两人往后院去了。

“怎样?”风小莫的手上更大力了些,“他们看见了,等宴会一结束就报告给太后和皇帝老爹,就你那几下,一会被他们全抖了出来,到那时,只怕你会比那奶娘还惨。”

司马文止余光看见风小莫那副做贼的样子,笑笑,权当做没看见。

司马文止一直没有说话,此刻看看荣芳一脸的不自在,蹙了下眉头,也跟着太子的脚步进去了。

“不是你说的吗?一个铜板一碗。我来的时候就问了。你自己说的话你可别不承认啊。”

“莫儿,”司马文止呵斥了风小莫一声,“孙大人是皇宫侍卫首领,护卫皇城功不可没,你怎么这般无礼!”

我们应该认识您吗?

妈的,憋死我了!

第三天,学习女红。

那地上可都是青石板,皇后娘娘身边的绿衣女人恐怖的皱皱眉,开口道,“你不痛么?可不要咳坏了额头,那样就不美了,到时候还怎么在皇宫里混?”

“谢谢皇帝老爹。”

“错了,好好的什么错了?”炎宗皇帝宽厚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些好笑的意味,显然他很好奇风小莫的表现,怎么上来一句就是错了。

风小莫见翠丫节奏感不错,接的还算是恰当时候,又高兴的喊了句,“同志们好!”

那男子却并不怎么理会司马文止的话,对司马文止略一点头,就又问向看的有些呆的风小莫,“你是哪只眼看出来,你们是见过面的?”

“是我折的树枝。”孙志兵点头,神色已经很平稳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夫,但是常在兵营混,难免不中毒。他再笨也分得清一个人到底中毒还是没中毒。

“男妖精?”司马文止见风小莫紧闭着双眼,似乎一睁开眼看着自己,就真的会被他吸了魂魄一般。“怎么,你这样闭着眼睛不敢看,莫不是害怕会被本少爷的天人之姿给迷住了?”

可是她是公主,她要这么喊,他也没有办法。就算她不是公主,风小莫要这么喊,孙志兵他一个老实人,也是没有办法的。

“少爷,连你也调笑我。”风莫璃红着脸,那锦帕擦着脖颈香汗。

翠丫站在那里进退艰难,正不知道要不要去外院通报,风小莫已经抬头挺胸昂首阔步的踏出了那偏院的大门。等翠丫回过神来,外院早已经有人代了她引着风小莫向外面去了。再等翠丫一路疯跑颠跑的到风府门口,就恰好遇到了那极安静的尴尬场面。

再抬脚,哪里能清净些呢?

风小莫一瞪眼,狠狠的向身后之人望去。众人赶紧低头装作不知,翠丫,你回去独自受死吧!你是新来的,少爷定会嘴下留德、手下留情的,少爷,我们什么都没听见啊!

“不是,我没说你是鸡,我是说你是野鸡。”说着沈大少爷还好心的用手指了指另一只手里烤的焦黑的鸡脯。

“劫命?这是什么意思?”

风莫璃拉了下风小莫的手,插话道,“莫要听赵虎瞎说,少爷,我们还是绕道走吧。”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徐少爷来了要献舞,我不知道莫少爷也会来。我一大早就准备了新衣服,嘱咐了乐工们要好好演奏,我想着我的舞要是跳好了,就算不能得了徐少爷的真心,也能多一位蓝颜知己,这样一来我们明月楼就又多了一位金主靠山。可能是想着人多会热闹一些,徐少爷进来了,一同走进来的还有康少爷和沈少爷。张少爷是没有来的,他大概是不太喜欢晚上来这明月楼和我把酒论诗。我想着樊城四少来了两位,也不错,今晚可能会更热闹一些,那个沈少爷说话是会有些不看场合,不过只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只要莫少爷不来就好了。我心里这样的安慰着自己,结果刚一回头,莫少爷的二皮脸就出现在门口了……我真傻,真的。

邀明月见阿诚确实有些稚嫩,剜了倚绿一眼嗔道,“你这个死丫头,连这么个老实人也不放过,以后呀看谁还敢再来我这里。”

“不是我计较,只是觉得你这下人甚是奇怪,”风小莫身子前倾,盯着那仆人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你们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的,明明很熟悉,可是偏又想不起来?”

“哼,我才不想拿肉给她吃呢!”赵武还在记恨翠丫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事情。

“什么意思?”风小莫不解。

起初莫少爷去明月楼,邀明月还见上几面,到后来实在是不胜其烦,每每就推了不见,疏远之意甚是明显。若是别人,吃了几回闭门羹,只怕早就挂不住面子,再不会去了。

风老爷刚才还庆幸这孽子没事,如今却又被他气得恨不得没了他一了百了。平复了下气息转身对祠堂外众人嘱咐道,“今日之事,可能就是个毛贼入错了院子,大家以后都莫要再提了。从今往后各人要尽忠职守恪守本分,各个院子也要严加防范。”

祠堂中的风小莫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门外两个家伙在心中骂了好几遍笨猪少爷胆小少爷什么的,放下心中不安的石头,悠哉哉的踱到关公面前。

这是在查户口吗?我们来干什么管你屁事,连知县都不敢这么对我们少爷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啊?阿诚心中又是一阵愤怒。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你这片云彩。

荣芳——眼角抽搐了几下,头上青筋隐隐开始冒出来。

翠丫见荣芳一脸不高兴,连忙打场道,“荣嬷嬷能来多难得啊,以后咱们也不用就三人待在这院子里了,刚好可以嗑嗑瓜子闹闹磕什么的。”

边说就边把荣芳往墩子上拉,“荣嬷嬷,最近宫里好玩吗?小月他们都还好吗?”

荣芳见翠丫果然有把自己拉下来唠嗑的打算,无奈的叹口气道,“奴婢这次来风府,主要是为了教习莫姑娘礼仪的,宫宴在即,还请莫姑娘抓紧时间。”

一句话说完,翠丫就讪讪的松了手,脸上比刚才还高兴,“我说呢,荣嬷嬷是大忙人,来咱们风府肯定是有要事!”

连忙给荣芳斟了杯茶,翠丫又转向脸色不佳的风小莫道,“小姐,您可要好好听荣嬷嬷的话,可不能像在宫里那般胡闹了。”

原来,她也知道,她们在宫里很胡闹。

荣芳瞥了眼还在风小莫身边游说的翠丫,只见她不停的给风小莫捏肩膀,“您就想着,一定要在宫宴上大杀四方,大展您的威风,您忍忍,就这几天也就过去了,学好了,我天天给您做好吃的!”

如果这也叫游说,那么,翠丫的确是在游说!

只是这当主子的显然不领情,风小莫责备的看一眼荣芳,荣芳连忙低头作答,“是二皇子派奴婢来的。”

见风小莫还瞪着自己,荣芳只得再解释一句,“是陛下同意了的。”

皇帝都搬出来了,由不得她不听话。

果然,风小莫的眼光变得幽怨了。

作为女子,荣芳一直以为,不过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总会有女儿家的一面。就像翠丫这样乡下来的丫头,也知道有些场合是要讲礼数,重礼仪的。就算是青青公主那样活泼的姑娘,看到花少将也会脸蛋微红,娇美含羞的……

宫中隐秘,不可说!

荣芳想着,总有一种方法适合风小莫,所以从被调出宫,她就在绞尽脑汁的想各种办法,用来给风小莫做礼仪教习。

可惜,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方法,放在风小莫的身上,似乎都没有用处。荣芳一想到几天后的那个宫宴,咬了牙,也不顾哑娘的阻扰,直接就抡起柳枝,甩到风小莫的小腿上。

结果,第二天,风小莫就病得倒床不起了!

荣芳看着风小莫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那个无赖样,只恨当初在宫里没整死她!

最后没办法,荣芳只能拿出最后的绝招,千叮咛万嘱咐,让风小莫在宫宴上尽量不要说话,只顾着自己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