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堂下依依不饶的三名千夫长,细封卓感到有些头痛:联兵攻打汉朝北地郡是既定的策略;可是士气又不能忽视。细封卓有些无奈,只好拖延道:“此事不可轻率,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此事是烧当部落的人所为?”

“回禀将军,泥阳城在小人到达之前,已然——已然陷落了。”那名斥候生怕惹怒刘湘,说话的声音便越来越小。

“看来,该来的始终会来的!”刘湘的脸色有些凝重。刘湘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沉下心地问道:“可曾查探清楚敌军前锋究竟有多少人马?”

“知道了!”那名副将毫不在意地说道。随即,那名副将向台下的士兵命令道:“太守有令,从右营将士中抽调百人入驻刘湘将军的新军,刚才刘湘将军对我说‘凡入驻新军,可享北军待遇’!”

“等到明天见过皇甫太守之后,我们就不用住在驿馆了!”刘湘一脸认真地说道。

而刘湘在听到传旨太监的恭维后,识趣地将一个钱袋交给了那名传旨太监,陪着笑脸说道:“以后还需要公公你多加照顾!”

“皇甫爱卿有何提议?”刘宏漫不经心地开口询问道。

“宋桥,你说此张当票是你亲自开出,那你可记得当日是谁将那副《子虚赋》送到当铺里的?”卢植厉声喝问道。

“他?”刘宏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在他看来,刘湘不过是一个不足十二岁的少年,在此事上又能有什么作为;而卢植推荐他,不过是担心遭到自己的严厉惩处在逼不得已地情况下胡乱推荐的一个人而已。

“陛下容禀,臣和黄大人、刘大人原本是想借助当铺老板的供词帮刘湘刘公子证明他的清白,谁知刘湘刘公子早就为自己翻案做足了准备!”说到这里,卢植的心中也苦笑不已:他没想到虽然刘湘被赶出王府的时候只有八岁,居然会留下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事情安排地怎么样了?”刘宏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刘公子,宣室殿已经到了!”

“刚来!”朱隽淡淡地说道:“刚刚传旨太监从宫中赶到了我们的府上,带来了皇上的口谕,现在正在大厅内等着你去接旨呢!”

“嗯!”刘湘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可真的要恭喜师父高声了!”

“此人功绩堪比刺史朱隽!”卢植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好!母亲大人一直十分挂念着福伯你!”

“好的!”孟虎这次没有反对,径直扶着刘湘朝着埋葬着官军战死的士兵的坟场走去。

“喏!”随着传令兵再次挥动令旗,匪军士兵再次涌向寨门和寨墙,只是这一次匪军再没有遇到任何阻拦,顺利地冲进了大寨内,却被困在壕沟的前面。

官军大营中,望着不断向着自己的军营延伸的坑道,刘湘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严肃。他明白自己现在根本无法阻止敌军攻击的步伐,唯一的能做的便是增加匪军攻入大营的难度。刘湘低头思考了一会,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在寨墙后面再挖一道壕沟,这条壕沟不必挖的太深,但是必须留下必要的安全路径,而且要有一丈宽,壕沟内不必布置任何东西!”

“投降?做梦吧!”泰沙不屑地说道:“打不过你是我技不如人,可是让我投降杀死王子的仇人,我宁愿死!”说完,泰沙便迎上了指着自己的咽喉的长剑,飞溅的鲜血在不停地诉说着泰沙心中的不甘。虽然张承心中十分佩服泰沙的忠义,但是心中的理智促使他割下了泰沙的头颅,大喊道:“泰沙已死,降者不杀!”

虽然木鹿心中有九成的把握:汉朝皇帝不会实行这条计策,可是他却不敢那整个部族的性命当作赌注。此时,木鹿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不知汉使准备和我们达成什么样的协议?”

听到妹妹的认错声,张承心中阵阵揪痛,“宁儿,你没错!只是我们生来就注定要与这不幸的命运斗争。其实今天我不肯让你率军攻打城池,并非哥哥我信不过你的能力,只不过是攻下城池的机会实在太渺茫了!”

匪军中军中,一名有些矮小将领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哥,让我上吧!”

官军中军大帐中,刘湘坐在大帐的中央,脸色有些阴沉地问道:“对于今晚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弓箭手,准备,射!”城头再次响起了顾同的命令。稀疏的羽箭射入了匪军的攻城队伍中,可是并没有迟滞匪军攻城的速度。“叮!”云梯的倒钩挂在了城墙上。“弓箭手后退,滚石准备,砸!”顾同的声音再次响起。“嘭!”一名正在攀爬云梯的匪军士兵不小心被滚石砸中,掉到了地上。“杀!”一名匪军士兵跳上了城头,可是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一旁刺出的几根长矛洞穿了身体。整个城头开始陷入了最惨烈的肉搏战。“杀!”此时的顾同早已率人杀进了匪军士兵中。“乒!”顾同和一名匪军司马硬碰硬地拼了一次,随即顾同手中的剑便如毒蛇出洞般刺进了那名匪军司马的咽喉中。

匪军大营中,张承冷冷地望着张爽,厉声喝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到王谦等人冲出大营时,千余将士只剩下不到五百人;虽然王谦留下了寨门前的通道没有布置陷阱,可是事先挖下的壕沟却形成了一片火带,成了阻碍自己等人逃生的最后一道障碍。“冲!”王谦用力地喊道,“冲过去,我们就可以活下去了!”这样的冲锋无疑是惨烈的,虽然没有兵戈临身,每个人却都得忍受身体被灼烧的痛楚。

听到张洪骂骂咧咧的骂声,王谦、张爽二人苦笑不已。

“末将在!”张爽大声应道。

一个时辰后,两条火龙缓缓地走进了官军的大营。“前后两营,整队出发!”刘湘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刘湘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刘湘将饭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摆好,然后走到朱隽身旁,轻轻地叫到:“师傅,该吃饭了!”

“嗯!”张洪重重地点了点头,“的确是他,而且这一次他的左臂还是挂在脖子上,无法作战!”

“我累了,要休息了!不要让人来烦我!”冰冷的声音从大帐传了出去。那名士兵刚想辩解一下,却被朱隽制止了。

“我给你五百士兵,所有士兵身穿匪军服装,在左臂绑一条白巾,由地道口进入敌军大营,负责烧掉敌军运送的粮草!”

“和上次一样办!”刘湘咬了咬牙说道。

匪军大营中军大帐中,收到消息的张承怔怔地站在那里,手中的书册滑落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张承从惊愕中缓了过来,上前拽住张洪的衣领,大声吼道:“你说什么,张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