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的时候我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我好像是被疼醒的,头上阵阵绞痛,好像是那根神经伤到了一样。周霖山趴在我病床前睡觉,他看上去很累了,睡得很安静,但是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试图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的时候,他却又一下子醒了过来,看着我先是没有说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地开口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天怎么好像要亮了。”

我一边洗手一边打量她,最后摇摇头:“我看不出来,我只能看出来你越来越贵了,但是我看不出来你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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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场致辞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我身边的一位圆脸穿西服的胖先生一直在打电话,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这些对我来说自然是无关紧要,不过我突然听到他对着那话那头的人说:“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切记千万不要迟到了,别忘了今天的晚会周霖山也会出席的,到时候你得跟我一起去跟他打个招呼。现在是派瑞转型的关键时期,肯定需要大笔银行贷款资金,我们得抓紧时机跟派瑞合作,别让其他银行在这方面抢了先。”

我心里一阵骇动,原来是这样,原来竟然是这样?他明明早就都知道了,也明白周沫让他过去就是为了离间我们,却还是演出一副维护她的样子来,甚至打了苏嘉悦一巴掌,如果不是那一巴掌,苏嘉悦现在怎么可能会出事?又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惨状?可是周霖山还骗我说根本不知情!

他慢慢沉默下来,沉吟了一声对我说:“今天那块编号ts1320244的混商用地开标,我自己没去,让田昊天去现场了。谁知道他跟我汇报说,吉宝莱的报价很寻常,甚至比常规预算还低了,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受到派瑞的影响抬价。”

“真的,你可别小瞧自己的魅力了。而且谁说你不漂亮的,你比谁都漂亮,在我心里你就是西施杨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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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她夺了酒杯,按住我的手说:“你还没完了是吧。我可不让你喝了,看你那样子,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心里一酸,开始给周霖山打电话,他接的时候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我心里的怒火一下气爆发了:“苏嘉悦出车祸了,她开车速度快到不要命了是因为什么?应该用不着我来告诉你吧,现在你满意了么?”

苏嘉悦这时候把我推开了:“要你逞什么英雄?人是我打的,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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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往房间里走,在床头柜上找到了吹风机,就坐在床边吹头发,周霖山没过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了:“洗完啦?速度挺快啊。”

娇娇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情感到不好意思,特意到我店里来道谢。她和周霖山很明显都在刻意地跟对方划清界限,连传达谢意这种事情都要通过我这个中间人,这其实真的有些可笑,但是我也没有必要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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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神秘地问她:“哎,有些事情我从你哥那里套不出话来,就只好从你这里间接打听情报了。你肯定知道他初恋什么样的对吧?我真的很好奇他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当然是你好看。”周霖山毫不犹豫地说:“周沫长得难看死了,上高中之前一直都是男孩子样子,成天穿牛仔裤运动鞋,寸板头,而且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知道。我已经看开他们的生死了,我只是还想得她送我这艘船的时候说的话,她说,女人这辈子就像是一艘船,遇到的男人有时候湖泊,有时候是河流,有时候是海洋,我们在什么样的水里,就会过什么样的人生。她说希望我平安成长,大了遇到一个好男人,过安稳一生。周霖山,我遇到你,算不算是遇见了大海?”

周霖山摸摸我的头,在我耳边小声说:“我要住院多久啊,真是迫不及待出院,要不是腿上受了这伤,咱们今晚本来可以……”

他说完我们朝着相反的方向各自快步往前跑,我每走一步心里都是惶惶然的,手里的血干了,凝固在我的皮肤上,看上去十分狰狞骇人,他可千万不要出事。

“你在哪里?”

她跟我说话一贯是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我也习惯了,不跟她计较,又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带她到楼上一个卡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