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答应他。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可能是我以前被他骗的次数太多了,所以现在他一接近我,我就得仔细分析有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尤其是能够跟他的利益挂钩的。本来没想到,可是刚才看到新闻说到养老地产,我就有些怀疑,他突然给我们养老院捐款,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啊?”

我赶紧打断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带各位领导去后面看看吧。后面主要是老人的住所,我们这里分三个区……”

他一向喜欢开快车,一踩油门车速很快就提了上去。遇见红绿灯他又猛地踩刹车,我被这即时的冲击弄的有些恶心,来了窗户就想透透气,一边轻轻拍着胸口顺气。他忽然开口问我:“汤寒,孩子被你给弄死了,你是怎么做到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就这么没心没肺的过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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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去医院。”他面沉如水。

沈延冷静开口,他镇定太多:“下午跟我去医院检查下。”

“你还是人吗?你这个魔鬼,恶魔!你把我父母的船厂还给我,你还给我!”我忍不住对他大吼了起来,周霖山像没有听见一样神色如常:“白纸黑字签的合同,你是想违约吗,你赔得起那么大笔的违约金吗?汤寒,你最喜欢说一些没用的话,做一些无用功。我要是你,既然当初知道已经无济于事,就索性当没有发生继续跟我在一起,说什么给自己一个理由来原谅我,还不就是替你想帮沈延找的借口,谁知道你留在我身边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且他们有时候更厉害,明知道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把心都掏给他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在乎他,他还真的有可能把你的心给掏出来,非要残忍地在上面剜个洞,看到它疼的不行了才高兴。

“讨好心上人的家里人,我当然得做足了功课才是。”

“我懂你的意思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和我爸的问题已经很多年了,我妈是不会迁怒给你的,看出来她对你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整整一分钟,因为姿态僵硬惊动了邻座大姐,她好奇心作祟凑过来一看哇哇地叫了起来,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大发啊汤寒,周总竟然要带你回家见爸妈了?看来你离咱们派瑞女主人的宝座又进一步了!”

“那不就行了,拜托你了,我刚泡完温泉没力气,真的不想走动,你要是肯帮我这个小忙,我一定在男朋友面前说你们服务态度一流,以后也会多介绍朋友来的。”

“不是,沈延你怎么能怪我呢?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楼盘那个保安为什么突然自杀,之后又为什么房子起火了呢?我当时是一心想帮你的,怎么可能是联合周霖山故意害你。”

本来我晚上想一个人待会儿,他喊我一起吃饭我也给推了,说是想看电视剧,不肯出门。谁知道周霖山吃完饭却摸到了我这里来了,此时他刚洗过澡,头发并没有吹干,发梢有些湿漉漉地贴在我的胳膊上,他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故意咬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吃痛地瞪了他一眼:“干嘛呢?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还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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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谜团在我的心里汇聚成片,不得其解,我又把方才李逸航对我说的那番话拿出来想了一遍。他说东子说漏嘴了,东子我是认识的,他也是派瑞的职员,不过很少在写字楼上班,都是帮周霖山打理一些棘手的事情。我跟他吃过饭,他也是派瑞的高层里头为数不多的很早就知道我和周霖山关系的一个人,李逸航说的有理有据,似乎不像是在单纯挑拨,如果他没有骗我,那就是周霖山在骗我。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夜里林可心睡在我身边做噩梦了,我被她嘴里一直在说的梦话吵醒,一看她额头一直冒冷汗,赶紧用力把她给推醒了。林可心睁开眼睛的时候显得特别空洞,我心里不是滋味,抱着她说:“别怕,林姐,我在你边上呢,别怕。”

安月婷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看着我:“真是没有想到,三哥的女朋友竟然是你啊,你们两个都瞒的紧紧的,叫我想,我又怎么能想到。”

“对啊,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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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事儿讲给周霖山听,他晚上有应酬,所以没有跟我一起吃饭,我打给他的时候还能依稀听到那边的袅袅笙歌。周霖山问我:“怎么突然打给我了?有事?”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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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等我吧,等我忙完公事就去找你,我想见你了。”

周霖山这事不关己的态度让我恼羞成怒,我觉得胸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两三下把遗落在的衣服捡起来穿好之后,我爬到了他身上,使劲地捶打着他,我掐他咬他,发疯一样地跟他扭打在一起。他总算伸出手来挡住我的手,轻易地就握住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我恶狠狠地骂他:“畜生!”

我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可是想到沈延,我笑的就有些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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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来平复错乱的心情。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v领t恤,脖子上戴着一块羊脂玉观音,比印象里似乎又清瘦了一些,锁骨分明。他笑着把蜡烛点亮,对着我姨夫说:“爸,生日快乐,这个惊喜希望你喜欢。”

回学校的路上我接到了小姨的电话,她声音倒是轻快:“起床了吗?今天有没有课?”

“原来汤寒是跟你在一块儿了,挺好,挺好的。”她看着我笑,我轻轻地吐了一下舌头,没狡辩。

我们回去的时间已经入夜,回到城里街道上也不复之前的热闹,只有稀疏车辆行人,显得有些冷清。

我们被安排去面试的时间在周四,周三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觉,来床上翻来覆去。忽然枕边的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一下,我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

这世间的许多错事,本就因贪念而起。继而一步错,步步错。

他是真的喝多了,虽然拉着我,眼睛却已经闭着靠着沙发躺在,意识不清。我安慰自己,他说不定是把我当成苏嘉悦了,又或者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醒酒之后也会什么都不记得的。?#~♠妙♥笔♣阁?+#

他又跟我说:“对了小寒,昨天沈延跟我通话了,还问起你了。”

“太好了,我是经管院大四的年级长,有件事情还请你一定要帮帮忙。”

我还没有恢复力气,他原本步子走得快,看到我慢吞吞地走着,叹了一口气折回来,声音里有些不赞成:“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我看到你被人搂着出来,还以为是喝多了酒,过去打招呼你怎么叫都不睁眼,我就知道是出事了。”

伤口虽有药物应对,最近霉运缠身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趁着空闲的时候,我特意叫上林可心去附近的莲安寺烧了几柱香,暂不论迷信与否,只求心安。好在时来运转,林可心在公司相安无事,不仅没有被开除,而且还换了一个口碑一向被人称道的好脾气的模特共事,苏嘉悦也没有再找她的麻烦,可以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听到他这句话,不知道为何,眼里一下子湿漉漉的,这种酸涩感来的太快了,连我自己都来不及制止此刻的情绪。原来明明已经决定分开不再去想他了,我却还是会因为这些事情难过。

多么大的讽刺。我摁掉了电话,回到床上闭眼睛睡觉,我对自己说,汤寒,你该睡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店里,咖啡豆用完了得去进货,还有打包袋也快用完了……

我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不停地去一些零碎的琐事来渴望分散注意力,但是我没有做到。如同一个驱赶不尽的魔咒,他在电话里对那个未知身份的女人的温言安抚,像是一根锐利的针,扎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受到一种切肤的痛苦。

手机在枕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