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她神色有疑，便主动解释，态度很是温和友好。
父亲从不迟到，倒是她自己忘了。
明束素心神不宁，但仍旧按着礼节谢过了风白鹤。
他可羡慕死了明束素的护卫们，尤其是那个青彦，是孔家专门送给她的，忠诚又好用。明子元自己的护卫无论智谋武功都落他一乘。
她极灵巧地编了只蚂蚱出来。
这样明束素是瞧不见真假的。
多年前的复杂地图，风清嘉记得分毫不差。她们这一路来，没一处是先生不熟悉的。
明氏姐弟都对孔家的规矩很是欣赏，他们的宫殿也差不太多，少了机关，多了眼线罢了。横死的明子冉和过早去世的明彰帝，也昭示了权力斗争能有多可怕。
良久，水帘里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那里面不止有酒，还有蛊。
这下她们像是刚从楚羽那儿带了一队骑兵来攻打孔家堡的。
她是个真正的大夫，身上总有淡淡的药草香，不管寓意是什么样的话语都能被她含成温软甘甜的蜜糖，再蜿蜒成清澈无害的水流，慢慢地融化冰，融化雪，融化一切。
而今明束素踏上了廪余的土地，这是她给自己扇的一巴掌。
现在，她得快点回家。
我在那时感到彻底的孤独，明子染每日变着花样逗我，我始终没有开心过，但我很快就演好了他希望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儿。
“皎儿。”
黄半夏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自己先吃了一颗，以示无毒。
楚羽念叨着这句话，眼睛红了，她感觉自己被玩了个彻底。她就说，同样是皇位继承人，尔玛又如何会那样又少心机，又下不了狠手，可爱得像是扎手的玫瑰花儿。
尔玛不想回家，但又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推脱；而恰恰此时，明束素送上门来，自称同剜族王做了交易，要把尔玛带回去。只要尔玛假装和明束素约好，而后半途折返，剜族王会自然地认为是明束素单方面撕毁合约。这时楚羽再检举明束素私自同外族交易，最少也能将她送回苍平那儿关押，再没了明子染的眼线，明家也少了染指绛雪军队的一种手段。
尔玛毫无顾忌，竟是干脆冲明束素抛了个媚眼。
或许我不该出声，沉默带过岂不更好？
何其有幸。
她这会儿可没办法解释为何擅离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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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起年长，风清嘉同她年纪相差不大
楚羽内心感叹，相比起来，自家的孩子尽管不想着继承家业，其他方面却好应付得多。她这辈子，未曾如此用心陪一个人这么闹腾。
头越加疼了，‘迷’‘迷’糊糊的感觉促使风清嘉搁下了笔，渴求一场安眠。她将纸团成球塞在掌心，沁凉的触感令风清嘉放松了许多，梦也随之袭来，连别扭的姿势也顾不得了，她终于忍不住地提高‘唇’角，‘交’上降书。
除了负责打理的‘花’匠，想来是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地方的了。
这一路，从苍平到廪余，生死关头也走过几趟。明束素不是没有害怕过，犹豫过，但她不可能放纵机会溜走。
“若是治不好，你就和我回重山，天天泡温泉，亦能长命百岁，只是要过得清苦些了。这样的话，采乐也一定高兴。前些日子，她‘私’下对我哭了一鼻子，怕我不带着她同你一起去环岁，实在是吓坏我了。”
“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那猫儿似的瞳孔才集中了些，似是认出了我，她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往我这里悄然挪了挪。
她这么说着，向着风清嘉拜了一拜，趁势又偷了枚香。
之前偶尔的亲吻拥抱，她能躲则躲，这厮怎么越发下流无耻起来。她可从不曾教过明束素耍流氓的伎俩。
“你的轻功呢？”
楚羽双手放在胸前，忽而朝郑子眨了眨眼，道：
两人一素一艳，比不出哪个更好些。
青彦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李沛在自己房间里找不见周元娘。
明家并没有流传已久的威名，连族谱也是新修的，在其他大族眼里，多少还是差了些。
“你先前未曾想过请她来么？”
“不知怎么称呼？”
晋采雅看着妹妹落跑的背影，有些奇怪，然而她转个弯一想，以为晋采乐是这一趟回山受了教训，知道了该恪守规矩，圣地无故不得进入，故而送来香囊，就尽快地退了出去，暗自点头赞赏。至于晋采乐为何不和她打招呼么，许是之前被她罚了，自觉无颜吧。
“嗯。我知晓，王爷不易信人，这样也好。”
但此刻王霁竟在顾虑她的心情，晋采雅便有些不明白了。莫不是清嘉说了些过往她们的事情，小丫头又和采乐交好，爱屋及乌，对她心里存了几分关切？
山上有几个在外的百姓，瞧见白狼来了，单膝下跪，低头默祷，然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自是信极爱极。”
“郑子？”
“可曾派人打探过了？”
明束素站在另一侧，朝风清嘉的方向不着痕迹地跨了一步。
王霁也有一个同样的。
正在这时候，风清嘉来了。
她没有让人通报，这不合规矩，也不是明束素认识的先生会做的事情。她甚至摘下了面具，双目澄澈，都泛着漂亮的浅褐色，在火光下，接近金色，风清嘉还冲着明束素眨了眨眼。
明束素有些吃惊，但只浅笑，仿佛风清嘉一直等在后面，随时准备出现。她借着喝酒的功夫再打量，风清嘉外套月白马褂，内一条暗色长裙，挽着发髻，穿得有些随意，但并不失礼。绛雪在夏天也堆着雪，是以屋内还烤着火，这一身衣衫就显得有些厚了。
风清嘉不怕冷，明束素是知道的，但现在，她似乎怕冷了。
明束素的念头就在风清嘉身上转来转去，始终跳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