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霞的这一形势判断,林凤、林巧刚开始是持怀疑态度,毕竟,林锐只用了三天时间,就给林家赚了三千,要是在以往,姐妹三人干上半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许婶,我咋知道不重要,你只管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没门!”林霞喝道。

林锐喝道:“邬金水,老子和三姐的待遇怎么差这么远!”

林巧知道这一路上状态频出,问题都在她身上,心中愧疚,只得红着脸默不作声。

姜盈盈却是一仰头:“叫什么叫,小锐临场发挥出色,本小姐赏他一个香吻,不应该吗!”

其实,林巧并不懂得斗茶的程序,但她天性聪慧,看了刚才岫岩与朝云一战,心里基本上有了数。斗茶的程序说起来很复杂,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就是一个沏茶的过程,只是,要用最好的方法,最合理的工序,将茶的色香味展现出来。知道了这个道理,那斗茶的程序也就清楚了,不一定非要按部就班,只要能沏出好茶汤,就是合理的!

邱占奎喝道:“贾聪敏,你不要装神弄鬼!光天化日,鬼个茶仙!”

一则,岫岩的品质,大家心里清楚,要斗起来,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二则,大家都看得出来,黄家与邱家已然翻脸,再斗一场,其实是黄家与邱家之争!这两家人,谁也得罪不起!尤其是哪邱家,今天邱家父子把厚黑二字表现的得淋漓尽致,跟邱家父子斗茶,不管胜负,前景都极为黑暗!输了要毁茶,赢了,只怕要毁人!倒不是袖手旁观,乐得看热闹。

云朵沉默不语,不过,这一次她一点也不紧张,也不难为情。

可仔细一想,斑斓发现,林锐这么个要求,她还不能拒绝!

秦湘一本正经地等着林锐的精妙点评,哪里想到,那林锐“沉思”的老半天,却冒出一声“湘姐”来。再定睛一看,只见那林锐脸红脖子粗,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盯着秦湘,就要喷出火来,更糟糕的是,那林锐的喉咙处一阵涌动——这小子在咽口水!

黄永祥很是尴尬。黄、邱二家是萍水县的八道,丢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脸,那是斑斓的脸!因为,是斑斓把他带进来的。

姜盈盈言辞温柔,却是笑里藏刀!她拿林锐没办法,但她绝对有能力,让柳青青秦湘的日子过得暗无天日!这姑奶奶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林锐说出那流口水的对象,她就要暗下杀手,找人去修理她!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对你的看法始终没变!”

邬金水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这些日子,是萍水县一年一度的新茶上市斗茶大会,已经斗了半个月了,名次都决出来,新茶品级也都敲定了。只有冠亚军还没决出,应该就是今天了。怪不得今天这黄水凼要请柬。呐,云美女,你爸妈都进不去,你凭什么能进去?你的请柬哪里来的?”

董四爷交待的婚事,算是彻底黄了。两个人只得垂头丧气回去向董四爷复命,却不敢说是因为她们喝了许桂花的蜜茶,惹恼了许桂花,把责任都推到了林凤身上,说是林凤那小狐狸精在许桂花面前卖弄风骚,结果,许桂花看上林凤比董太英漂亮,才回绝了这门亲事。

许桂花的贵客另有其人!

“他罗婶,也不能这么说话!林家穷是穷了点,毕竟三个丫头长得漂亮,漂亮也是本钱嘛!”秦玉环不紧不慢:“可话又说回来了,长得漂亮,也不是想干啥就干啥!”

“为什么?”

林巧点头:“就是,要是见着坏蛋也不能打,那才不对呢!你们老师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马斌脸色铁青,一抬手给了邬金水一耳光,指着林锐的鼻子冷笑:“小子,你他妈的活腻味了!”说着,一摆手:“给老子下零件!”

林巧心头大为诧异,林锐的拳脚功夫,林巧是知道的,他能一拳一脚打残了莫家兄弟,把李明达那个渔门道打得晕死过去,这等功夫,刘前进也不如他。可林锐居然还要邬金水这瘦小子罩着,那邬金水的功夫又多厉害!

林锐头皮发麻,西厢房就是林凤和林巧,两个五岭山数一数二的美女!

“三姐,瞧你这话说的,大姐就是大姐,我怎么会记大姐的仇啊!”

林锐吓得一个哆嗦,双手护着裆部,一屁股坐在溪水中,苦着脸叫道:“二姐,我光着屁股呢!”

“黑山羊留下,其他的,牵走!”

那勾胜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居然也有怕的人,而且,居然是怕林家那个穷小子!

所以,今天赵德家对吴家父子,下手极重,无非是向林凤献殷勤。

赵德家喝道:“辛所长发话了,还愣着干什么!”

吴家不仅有一个老扒皮吴府荣,还有一个沾花惹草的吴昂,就爱占女孩子的便宜。林家姐妹从来都是绕着吴家的大门走,根本不敢靠近吴家大门。

斑斓看林锐、看李明达能看走了眼,但是,看姜盈盈,那是一看一个准。两个人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姜盈盈又是个胸大无脑,她那点心思,哪里瞒得过斑斓。

成了渔门道的同党,那是死罪啊!吴昂哪里顾得上疼痛,急的大叫:“我不是渔门道,我不是要把你做鼎炉,我就是一时色胆包天,我就是个小流氓,我根本就不懂鼎炉!我错了,林凤,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发誓,再也不敢招惹林凤了!我也没本钱招惹她了,我我我我都成废人了!我裤裆下的东西都没了!”

山崖上的人都看见了,她和李明达在一起热吻!

渔门道的格斗术,单从架势上看,与拳击极为相像。拳击特点是无招有架,换言之,拳击没有固定的套路招式,但身形架势是非常有讲究的。这样才能在最大限度保持身体平衡的基础上,发出最大限度的攻击力。渔门道就是脱胎于拳击的格斗术,沿袭了拳击无招有架的特点。

古帆是单位的临时工,但林锐更敬畏这个糟老头子,而不是单位!

“你皱什么眉!嫌难听?本小姐赏你几句,是你的福气!你去打听打听,上江城里多少公子哥哭着喊着要挨本小姐的骂!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斑斓突然说道:“慢着!”

如果对方是死目标,比如沙袋,要打出通透力,尚且不容易,而对方是个活人,又是在高速运动中,体位高速变化,要想打出通透力来,更是极其困难。

刘前进冷笑不答。

她太了解斑斓了,知道斑斓想要什么。

林凤心里长出一口气。这小子昨天晚上根本就没钻进林巧的被窝!家里有一个牛人,这个人纯牛,不色!算得上是绝版好男人!

林凤站在林锐身边,皱着眉,瞪着林锐,眼见林锐一副疲沓相,睡得正酣,林凤心中有气,却是发作不得。

吴昂见那女子脸色不善,知道再要啰嗦就是不懂事了,只得说道:“既然斑老板开口,那就不追究他们偷盗之罪,让他们放下茶芽,下山去就是了。刘前进,让他们走!”这三个城里人,尤其是这个吉普装女子,他是得罪不起的。

林凤白了林锐一眼,便走边说:“我问你,昨夜你在哪里睡的?”

白芒是野茶,茶树本没有产权,谁采到就是谁的。自从白芒出了名,村里人都盯着。到了收茶季节,山民带着刀蜂拥上山采茶,采茶用手不用刀,带刀是为了械斗!

林锐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林巧痛的一声大叫,却被林霞一把捂住了嘴:“别打岔!”

林凤怒道:“我看你不是口渴,是偷懒!要偷懒你也先干一会儿啊,这才出去遛个弯,你就回来喝水!我看你是嫌苦嫌累,不想干了吧!你们都瞧瞧,这牛犊子把一桌子饭菜都吃光了,连砌个院墙都不愿意!你们还把他当个宝!我看,他连根草都不如!”

彭大珍把钱塞回给了林锐:“小锐,下个学期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吧。”

莫二呆愣愣地看着飞出去的莫大,好一阵子,才见莫大从泥汤中爬了起来,指着林锐大叫:“小兔崽子你敢打我!”

“谁过河拆桥了!”郑娟叽叽喳喳:“单位的经费都是专款专用,哪里有钱给私人修别墅!你自己去看看,单位那个员工的房子破了,找单位出钱修!荒唐!难不成你女朋友飞了,也找单位给你发个媳妇!”

“其一,收回丧门星之说,其二,给小弟一个由衷的赞许嘛!”

林霞鼻子一哼:“有啥值得赞许的!不就是得了个道歉吗!那就算长脸了!长脸又怎么了,又不能当饭吃!”这丫头感性和理智严重分裂,感性上,早就认同了林锐是亲弟弟,理性上,却是不肯向林锐低头。

刘前进慌忙说道:“我们不仅来道歉。还要表个忠心!以后,彭奶奶、大姑、二姑、三姑有用得着老子的地方,只管说!老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要是有谁敢欺负大姑二姑三姑,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我家有小锐呢,用不着你!”林凤却是不买账。刘前进拳头是厉害,但比起林锐,差了老大一截,家里有个天王老子,哪里需要小鬼看门。

林霞喝道:“林凤,你这话就不对了!那牛犊子在城里读书,开学了就要进城,平时又不回来,贼进了家门,他能有什么用!我看,还是刘前进咸……贤侄比他靠谱些!你们看看,刘前进膀大腰圆,浑身都是劲,再看看那牛犊子,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比得上刘贤侄!有刘贤侄就够了,用不着那个牛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