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正色说道:“大姐一手造成这冷酷的世界!如果大姐能给小弟一星温暖,或许能够让这冷酷的世界春暖花开!”

邬金水帮林巧关上车门,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林锐,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

“三姐哪里想多了!”邬金水喝道:“你小子额头上还留着姜盈盈的唇印!那姓姜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未经三姐允许,敢强吻三姐的亲弟弟,这种女人,目无尊长,坚决不能要!”

众人一片惊呼,小县城的人,哪里见过这等火辣场面。

李美桃被众人指指点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低头抹泪,心里后悔到了极点!千不该万不该,和林家姐弟做对,柳青青搞得灰头土脸落荒而去,而她自己,更是丢人丢到了家。三朵金花,从今往后怕是成了萍水县的笑柄。

萍水县茶农、茶商都有供奉茶仙的习俗,茶仙不是人,而是神明!

满堂死一般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无人应战。

李美桃大为得意,今天几次打脸,终于捞到了翻身的机会。

林锐冲着裁判席上的斑斓拱了拱手:“斑老板,你是知道的,秦湘出身贫寒,自幼丧母,孤苦伶仃,命运凄惨。但是,秦湘同学不甘沉沦,努力拼搏,靠着自身努力考上了江大,从而彻底改变了自己贫穷落后的命运!秦湘同学是山区孩子自强不息的光辉典范!秦湘同学自强不息的光辉事迹,激励了包括我在内的广大山区贫穷孩子们,大家相信,只要我们像湘姐一样努力拼搏,就能走出大山,走向世界!走向人生的好了,我把你带进黄水凼,咱们两不相欠嘛!

在场众人也觉林锐对秦湘的称呼不妥,这种称呼太过亲密,不应该是初次见面的称呼。尤其是林锐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倒像是在“撩姐”!

所以,邱塘此话一出,贾聪敏站着没动,他是今天斗茶的总司仪,黄水凼是他姐夫的地盘,那邱塘抢黄永祥的风头,贾聪敏心中很是恼火。

“口渴还流口水?你当本小姐真的胸大无脑吗?这两个茶仙子,都是你同学吧?”姜盈盈口气缓和下来,做贤惠状:“那个,喜欢美女,也不是什么大错,男人吗,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说说看,你这口水,是给哪位美女流的?本小姐替你鉴赏一下。”

“不是,你不明白……”

“真是少见识!算了,你是乡下来的,不知道也不奇怪。”云朵说道:“今天是新茶斗茶决赛,是萍水县一年一度的盛会。决赛两家,一边是邱家的岫岩,一边是秦家的朝云。来观战的都是县里的知名茶商,斗茶高手,还有来自上江的贵客!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别说是你,就是我爸妈都没资格!”

秦玉环罗梅花被打得丢盔卸甲,一路狂奔,逃回了家,摸摸脑袋,剧痛无比,却是庆幸脑袋还在。

那蜜茶根本就不是给她们准备的,换言之,在许桂花眼里,她们根本就不是贵客!而是两个与贵客不相干的人!

罗梅花冷笑:“你能跟我们比吗?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刘家请来的贵客!你算什么,一窝穷酸!人家请你了吗?死皮赖脸的!”

邬金水呆了呆,吐了一口气:“林锐,这萍水县城里的确有不要彩头的地方,可那地方,你想都不要想!”

林锐正色说道:“这个嘛,三姐大可放心,老师嘛,也是讲道理的!呐,三姐你是看见的,那马斌是个坏人。相反,要是今天小弟放跑了坏人,老师反倒要生气!”

邬金水见林锐惹了大祸,急忙说道:“马哥,林锐这两天发烧,烧糊涂了,他这是说胡话!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当真!”

“同桌!”邬金水摇头晃脑:“三姐,实话告诉你,林锐这小子能活到今天,全靠我邬金水罩着!要不然,早就被那帮富二代官二代给欺负死了!没办法,谁要他是我同桌呢!”

彭婶和林霞睡在东厢房,她俩没事。那出事的,就是西厢房了!

林巧说道:“小锐,大姐说你两句,你还记仇!”

正洗的痛快,忽听耳边响起林凤的声音:“小锐!”

林锐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小弟今天牵了六只羊回来,其中一只原本就是我的……”

费良田望着勾胜的背影,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勾胜不敢招惹林家小崽子!

一个女人的漂亮超过了想象,那就足够震撼了!

“我能有什么指示,就按县里的精神办!”辛焦摆了摆手。

吴家的大门门庭高大,又是两扇黑漆大门,远远看着,阴森森的,就像是阴曹地府一般。

斑斓冷笑一声。

众人答应一声,扛起两人就走。

向众人宣布李明达是渔门道,闹得人人皆知,姜大小姐要把自己送给渔门道做鼎炉!

“小子,你废话太多了!”李明达大喝一声,迈开蝴蝶步,左手勾拳在前,右手直拳在后,攻向林锐。

相反,如果放跑了李明达,古帆那糟老头弄不好真会把他扒皮抽筋!

林锐皱眉,这姜盈盈长得人模狗样,穿得一身华丽,可嘴里说出的话,也太没教养了!这种女人,做了渔门道的鼎炉,纯属自作自受!要不是因为古帆那老头子,林锐才懒得管她的闲事!

“偷茶贼,小刁民,你还知道!李明达,替本小姐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刁民!”姜盈盈没注意到李明达的脸色,继续大喊大叫。

格斗中,能打出通透力,不仅需要击打者具有强烈的爆发力,更要求具备极其准确的击打精度,以及,极其敏锐的机会把握能力。因为,通透力的最终形成,需要出拳的力度、时机、和击打部位全部恰到好处,才能形成击穿对方的“整劲”!

李明达见吴昂不答话,转向刘前进:“刘前进,你打不打?是男人给个痛快的!”

“李明达,你个没用的东西!”姜盈盈冲着李明达骂道。

“三个姐姐里,二姐最为聪慧,明察秋毫,火眼金睛,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小弟瞒得过别人,绝对瞒不过二姐。不如尽早坦白,争取宽大处理!二姐,小弟说得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看这事……”林锐一个劲给林凤戴高帽子。

昨晚和林凤林巧睡在一个炕上,满脑子胡思乱想,好不容易迷糊了一阵子,又被林凤早早叫了起来,欠觉。而眼前的打斗,在别人眼里叫刺激,在他眼里,那是枯燥乏味,提不起丝毫精神。一时间,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

吉普装女子冷冷地斜了吴昂一眼,目光中的寒气,让吴昂一个哆嗦。

“二姐,你又怎么了?”林锐看出林凤脸色不善。

白芒原本也是山民自摘自饮的野茶。前些年,也不知是哪个驴友把白芒带出了山,被一群闲得无聊的穷酸文人描绘成山中仙子,说出一大堆与茶味完全无关的雅词,什么淡如菊、雅如兰、挺如松、静如竹、淼如云,轻如风……将这山里人牛饮的野茶,硬是说成了月下仙子。白芒身价陡增,茶商纷纷进山收茶,原先一块钱三斤的收购价,涨到了三十块钱一斤,价格几乎涨了一百倍!是山中最为昂贵的茶品。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林巧雪白的手臂,搭在林锐的脖子上,轻轻哼唱起来!这丫头,不睡觉的时候,把林锐当弟弟,躺在炕上,把他当儿子。就是不把他当男人!这让林锐很是沮丧。

“我咋也梦见了?”林凤瞪着一双杏眼,狠狠掐了林巧一把。

“口渴,喝口水。”林锐说道,又是一个满是鸡蛋味的饱嗝。

林凤也知道这话说重了,只得低了头,不敢发出声响。

莫大的手还没收回来,就觉胸口一声闷响,整个人凭空飞出五米开外,砸在烂泥中,泥水四溅。

“郑伍,你们他妈的过河拆桥!”林锐大为恼怒,直呼首长的名字。

“拉勾!敢吗?”

“老娘当然敢!”许桂花大喝一声,伸出手指,和林锐的手指头勾在一起。

院子里,响起母老虎和小崽子的和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要……”

……

刘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可毕竟家里有个母老虎,在村里能顶的起,不像林家母女四个太过柔弱,所以,刘家家境还算过得去,房屋比林家好得太多,三间大瓦房,红砖白灰,高大齐整。只是,家里一个母老虎加上一个二杆子,都是没收拾的,家具衣物胡乱摆设,屋子里乱七八糟。

刘前进躺在炕上,咳嗽不已,林锐坐在炕边,手指搭在刘前进的手腕上,闭着眼睛听脉。许桂花站在炕边,大气不敢出。

老君崖上,刘前进亲眼目睹林锐击败了李明达,他是个行家,虽然看不明白林锐的功夫路数,可也猜得到,知道现在的林锐,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小崽子。心中对林锐充满了敬畏,只是,他不善于表达,如今又是受了伤,哪里说得出话来。

刘前进的脉象,滞而不乱,弱而不断。这也是他身体素质到那里去了,换了别人,若是挨了李明达那一拳,脉象早就乱了套了。

虽然如此,刘前进的脉象,还是不容乐观,毕竟被李明达的阴阳手击穿了身躯,十二经络严重受损,细微之处,有断续之相!现在是在勉强维持。这等内伤,普通人当场就会一命归西,刘前进居然能挣扎着回家,可以说是个奇迹。看来,周庸才的诊断完全正确,刘前进这样拖下去,指定活不过一年!

更让林锐心惊的是,刘前进与李明达只是萍水相逢,无冤无仇的,两人不过只是为了一株白芒,李明达下手居然如此凶狠,渔门道号称当今第一邪门,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