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迟大叫:“警察同志,这都是吴府荣那个王八蛋的主意,真的与我无关!就在刚才,我还在苦口婆心劝阻他侵吞林家的宅地……”

“反了,反了!老子是吴副乡长的爸爸!你们敢打我!”吴府荣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吴迟,给老子把这两个家伙也铐起来,扒了他们的警服!妈的,我吴家养的狗,也敢反咬我吴府荣!”

那吴府荣早已把林家的宅地看成是自家的了,他是真心心黑,只管自家飞黄腾达,哪里管林家母女死活!这天寒地冻的,林家母女没了房子,必然会冻死在路边,那也不关他的事!

“澜姐,那不是他的亲姐姐,是干姐姐!啥叫干姐姐,就是御姐嘛!”姜盈盈说道:“人家那是私生活,咱们管不着。况且,以后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了!要睡也是和我一块睡!”

磨山村众汉早就被林锐忽悠得晕头转向,李明达的确是说过,要提携一下吴昂,至于最开始是谁提议的,谁也想不起来了。大家又不敢得罪姜盈盈,二则,吴昂本身就是个恶棍,大家也乐得见他倒霉,纷纷摇头:“没听见。”

她虽然不是什么功夫高手,可也知道渔门道的邪术是怎么回事,当初,斑骜为了告诫她江湖险恶,警惕渔门道浑水摸鱼,渗透进蓝海公司,曾经向她详细说明过渔门道的情况。所以,斑斓知道,渔门道的鼎炉术一旦被破,人就要打回原形。当时的斑斓听斑骜这么说,还不是太相信,总觉得这有些天方夜谭。今天,她亲眼目睹了李明达的变化,这才相信,世上真有这种邪恶功夫。

换做别人,挨了一击龙爪手,早就死透了。而渔门道道长挨了古帆的龙爪手,虽然受了极重的内伤,经络气血几乎完全断绝,但还有一口气在,恰恰是阴气救了他。

斑斓摇头冷笑:“李明达,点到为止!”

所以,当李明达的眼睛向林锐射出两道寒光,林锐就彻底放心了,他有十成把握,这个李明达就是渔门道唯一的漏网之鱼!

姜盈盈胸大无脑,听见“黄金姜”就燃爆了,根本就没听见“渔门道”。而李明达对“黄金姜”并不敏感,他敏感的是“渔门道”。

李明达的拳脚快,但快不过林锐的眼睛!

李明达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白芒树,那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这次来五岭山考察,斑斓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考察李明达,看看这个人的能力,是否真的胜任。

“不睡又能咋地?”林锐苦着一张脸:“二姐,我心里比你难受!”

斑斓转身就走。上老君崖之前,吴昂就说起过,今天这山崖上将有一场打斗。

刘前进听吴昂如此一说,只得松开了拳头

这小子放着一个大美女躺在身边,而无动于衷,这恐怕不可能!

林凤瞪了林锐一眼:“你那双贼眼,除了会看女人,还会看什么!”

让林锐倍感压力的,是林家母女。

林凤比林巧脑子灵光,也有些见识。人在负重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一旁打岔,一打岔,容易闪了腰,林锐头顶上是五百斤的山石,要是他闪了腰,那就不是仅仅闪个腰的事了,五百斤的石头落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座石头是前些年下暴雨,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山石足有一人高,两人宽,少说也有五百斤。那天呼啸着从山上滚落下来,正对着林家院门冲过来,要是冲进了院子,就要把林家这栋破房子砸得粉碎。林家母女吓得哭爹喊娘,正在绝望,那山石居然在院门前戛然而止。林家算是躲过了一劫。如今,这座山石耸立在林家院门前,黑乎乎的,像个尊神。

“放心!这钱来路正,是我勤工俭学赚的!”林锐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郑重说道:“县城里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是个小太妹,脾气大,整天惹事,成绩一塌糊涂,没人管得了,就高薪聘请我去做保镖加家庭教师,一个小时十块钱,每天两小时。你算算,我该得多少!”

“这牛犊子,一学期没见,咋变了呢!敢打莫家兄弟!”林霞说道。

“不过!”莫大眼珠子一转:“要我们走也行,巧丫头坏老子的名声,得给老子道个歉!巧丫头,过来!”

静默者没有外勤津贴,收入的大头没了。更糟糕的是,静默者的日常津贴也大幅缩水,静默者只能领取少量生活补助,只有平时津贴的三分之一,只有八百块。

“这怎么可能?吴扒皮到手的东西,从来就不会吐出来的。”林巧很是诧异。村子里,没有人能从吴家拿走东西的。那吴家就是个貔貅,只进不出。

“我跟他讲道理嘛,呐,有理走遍天下。”林锐郑重说道。

林凤斥道:“屁个讲道理,磨山村是讲道理的地方吗!吴家是讲道理的人嘛!别忽悠巧丫头了,她脑子本来就笨!事情是这样的……”

林凤把老君崖到吴家的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林巧这才知道,今天一大早,林凤和林锐上了老君崖,采了一背篓白芒,打翻了渔门道道长李明达,抢了一棵白芒树,还逼着吴家大出血,换了黑山羊不说,还搭上了五只羊!更让林巧兴奋的是,号称黑恶三人行的吴家父子,居然被警察抓走了!

“敢跟我家小锐做对,活该!也不瞧瞧我家小锐有多厉害!”林巧大为扬眉吐气。林锐在老君崖上打翻了李明达,林巧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在她眼里,林锐就是天下第一好汉李元霸,谁敢惹他,腿来腿断、手来手断!

林凤斥道:“巧丫头,噤声!低调点行不?传到老师耳朵里,小锐就要倒霉了!真是个没脑子的!”

现在的林凤,因为得了一株白芒,完全站在了林锐一边,生怕老师挑断了林锐的手筋脚筋。

林巧慌忙捂住嘴巴,低声问道:“二姐,那株白芒,归咱家小锐了?”

“不是!”

“那归谁了?不是小锐打赢了吗?”

“你猜!”

“猜不着,难不成还归了你!”

林凤洋洋得意:“为什么不能归我!”

“凭什么归你了?你又没和那些人打?是小锐打的!”

“小锐送给我了!呐,生日礼物!你忘了?我今天过生日!”林凤摇头晃脑,今天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林凤一提生日礼物的事,林锐就觉不好,想要拦着,那林凤嘴快,已经说出了口!

果然,林巧原本兴奋的脸,耷拉了下来。

虽然是亲姐妹,也有心理不平衡的时候。林巧从小到大都向着林锐,是林锐的死党,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林凤整天吊着张脸,对林锐尖酸刻薄,却得到了一件生日礼物,还是磨山村最为精贵的白芒树!这让林巧心里很是不能接受。

林凤犹自不觉,嘴里叽叽喳喳:“那个什么李明达,原来是渔门道的坏人,骗了城里来的姜大小姐!那姓姜的瞎眼,被骗活该!可那家伙还想霸占我的白芒树!咱家小锐岂能答应他!这不,一拳就把那家伙打趴下了,把树抢了回来,送给了我……”

“咱家小锐,咱家小锐,你不是从来就不认咱家有个小锐吗!一株白芒就把你收买了!”林巧冷不丁刺了一句。

林巧话里带刺,林凤岂能听不出来,知道林巧心里不平衡,只得强词夺理:“我什么时候不认他了,我那是鞭策他,其实,我那是为他好!他自己都承认了的,小锐,你说是不是?”

林锐头大,女人之间闹矛盾,男人夹在中间本来就难做,那林凤得了便宜还卖乖,还非要把林锐也扯进来。

林锐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个,二姐你的脾气是不如三姐好……”

“我脾气好,所以不该有礼物!”林巧牵着黑山羊,看也不看林锐,说话的声音虽然轻柔,可语气明显不善。

那林巧性子柔,不像林凤那么尖酸刻薄,心里不高兴,也只能低声抱怨一声,声音不高,其实已经是出离愤怒了!

林锐大为恼火。当时的情形,林锐要争夺那株白芒,所谓生日礼物,一则是为了找个出手的由头,二则,也是为了杀一杀姜盈盈的威风,给林凤找回面子。所以,林锐也没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做的不妥。林家三姐妹,林巧对他最好,林凤对他最为刻薄。可到头来,那株白芒落到了林凤手里,林巧却是两手空空!这件事,也怪不得林巧生气。

可事已至此,总不能把白芒要回来送给林巧。

林锐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三姐,等小弟赚了钱,一定也给三姐买个生日礼物……”

“不要!”林巧看也不看林锐,只顾前行。

“我送给三姐的礼物,一定比那株白芒好!”林锐话一出口,立马就想扇自己一耳光。女人之间,就怕比较,一有比较,麻烦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