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定了!”吴府荣脸色阴沉:“只要解决掉林锐这个小杂种,马上就把彭大珍和那三个丫头赶出门去,免得夜长梦多!妈的,那林家母女何德何能,也敢霸占那块风水宝地!老天爷不长眼啊!你马上打电话,叫派出所马上过来抓人!”

“他是个小色狼,居然和姐姐一起睡!”斑斓愤愤说道。

“放屁!”姜盈盈一甩手扇了林锐一耳光,耍了起赖:“本小姐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们谁听见了!”

斑斓一个哆嗦,终于反应过了,喃喃说道:“鼎炉灭了!”

渔门道练的是鼎炉术,摄取女人的阴气中的精华,是一种致阴的功夫,就是一个大活人,气象也是阴沉沉的。李明达的鼎炉术登峰造极,阴气极重,如果仅凭气象来看,他就是活着,也像个死人一般。

姜盈盈大叫:“澜姐,这小子自己找死!你就别管闲事了!”

“鼎炉”功法摄取女人精华,原本就有固颜的效果,功夫达到较高的层次后,就可以返老还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凭借鼎炉功法,保有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的容貌,并不足为奇。

不过,李明达不是因为“黄金姜”,而是因为“黄金姜”后面那三个字——“渔门道”!

只有林锐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李明达从来都是靠本事吃饭,这种以权谋私的勾当,我做不来!按照磨山村的规矩,拳脚上定输赢!我输了,绝无二话,要是赢了,也不客气!刘先生为人耿直,咱们来个痛快的!”

大哥、二哥、老四斑德瑞的班子里,都有几个高手。

“人家抢白芒,你还有心情睡觉!”林凤恨恨说道。

那吴昂的确也是伶牙俐齿,这一席话,说得也算是得体,村中汉子以拳脚定输赢,血腥得很,吴昂怕吓着斑斓,却说是“上不得台面”,给斑斓留足了面子。

“我也不知道,我哥哥不说,说是知道了没好处!只知道那个穿吉普装的姓斑,是他们的头。”

不过,这家伙干了坏事,再穿上衣服,也是极有可能。

“二姐,老君崖有什么!”林锐怏怏问道。

现在,红石别墅的压力反倒是其次,虱子多了就不当回事。

林凤叫道:“你帮什么帮!你这是帮倒忙!”

林锐叹了口气,满嘴都是嫩包谷加鸡蛋的香味。一抬头,看见院门外一座山石。

林锐“打劫”莫家兄弟的时候,背对着宅子。彭大珍没看见那钱的来路,以为他在县城做了犯法的勾当。

林巧扬眉吐气:“咱家小锐有本事,以后再也不怕有人欺负咱们了!”

彭大珍长舒一口气:“莫家侄子走好……”

林锐这么做,其实是古帆幕后指使,他倒不是起了慈悲心,纯粹是出于隐蔽的目的。古帆走后,林锐一个人住在磨山村,显得太过显眼,容易让人生疑。借着这场丧事,让林家母女做了林锐的监护人,淡化林锐的孤儿身份,让林锐彻底融入磨山村。这个目的算是达到了,自从林锐做了林墨根的孝子,村里人都把林锐看成了林家老四,基本上忘了他是个孤儿。

可问题是,因为红石别墅,他背了一屁股债,当不起穷人!

副所长赵德家带着众警察,跟在辛焦的身后,同时向林锐敬礼:“小林先生好!”

林锐顿时懵逼,他正在想着如何忽悠这个辛焦,没想到,根本就用不着他开口,这帮警察居然已经把吴家父子三人给铐上了,更有那副所长赵德家,居然动手打了老扒皮吴府荣!

在磨山村乃至整个棋盘乡,没人敢这样对待吴家父子!

吴家父子在磨山村乃至整个棋盘乡飞扬跋扈惯了,把这些警察当狗使唤。不光是所长辛焦,派出所所有的警察,对吴家父子都是不以为然。但心里再窝火,也只能窝在心里,谁也不敢公开表达出来。平日里,这些大大小小的警察见到吴迟,就像老鼠见了猫,今天也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帮警察居然敢抓吴家父子!

难不成,这帮警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或者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两种可能性,只是绝对为零!

林锐太了解五岭山的人性了,也太了解这帮警察了!

什么见义勇为什么奋起反抗,与这些人毫不沾边!

助纣为虐反倒是他们的家常便饭!

只有一个解释,这帮警察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比吴迟更为强大的存在!

强者为大!这是五岭山的规矩!

这个强者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跟吴家父子过不去?林锐猜不透,但有一点是明确的,这帮警察动手打了吴府荣,有点官报私仇的意思,但更多的,似乎是做给林锐看的!

换言之,今天他们是在拍林锐的马屁!要不然,这帮警察怎么会规规矩矩地向一个乡下小子立正敬礼!

这让林锐有点发慌——难不成,他的猎杀者身份暴露了?

如果是这样,问题就严重了!

警察倒是对他客气了,鹞单位对他可就不客气了!

林锐不明就里,却也沉得住气,微微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说话不如不说话。所谓沉默是金,越是沉默,越让对方摸不清他的底细,敬畏感越重。产生了敬畏感,有些问题,不用问,他们自然会抢着说出来。

果然,辛焦见林锐沉默点头,越发恭敬:“林先生,我们得到群众举报,一年前,莫家兄弟偷盗吴家的山羊,村民吴府荣却指控林先生偷盗山羊,强行夺走您的山羊,给您造成了重大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乡政府对此事高度重视,立即立案调查。调查结果表明,群众举报完全属实!所以,乡里决定,立即将强抢村民财物的首犯吴府荣逮捕归案。”

吴昂大叫:“妈的,一年前的事,你们他妈的吃饱了撑的!林锐今天在我家打人行凶,你们亲眼看见的,就他妈的不管,反倒把我们铐起来!我要告你们!”

辛焦笑道:“你想去哪里告?”

“乡里!我去乡里告你们!”

辛焦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哦,抓你老爹的事,是县里交办的,你去乡里告恐怕不成。呐,都是乡里乡亲的,既然你有心上告,我就给你指条路,你要告,应该去县里,但县里恐怕也不好办。呐,最好的办法,是去上江城,找市长,或许能告得准。反正,在咱棋盘乡,你是告状无门了!”

吴昂顿时呆了。

吴家横行霸道,就是仗着吴迟这个副乡长,芝麻大点的官,在五岭山这穷乡僻壤,倒也是个人物。出了山,进了县城,啥也不是,手哪里能伸到县里去。省城更是两眼一抹黑。辛焦哪里是指路,分明是指瞎子跳崖。

却听吴府荣冷笑:“你们说老子抢了林锐的黑山羊,也罢,老子认了!辛焦,你刚才也说了,乡里要抓的是我,没说要抓我儿子吴迟!吴迟还是副乡长!你一个乡派出所所长,今天敢抓副乡长,明天是不是就要抓副县长!辛焦,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把我们的手铐解开,铐在这两个小野种手上,要不然,你在棋盘乡怕是没法混了!”

辛焦笑得两眼眯成了两道缝:“我抓了副乡长?哎哟,我好害怕啊!赵德家,你去看仔细了,我抓的是不是副乡长?要是副乡长,那咱们就有大麻烦了!”

赵德家笑嘻嘻走到吴迟面前,一手托住吴迟的下巴,把吴迟的头抬了起来,吴迟痛得一声惨叫——刚才那一壶开水倒在头上,烫的脸皮上脱皮,又被林锐扇了几个耳光,脸上的皮已经皲裂了,赵德家下手又没个轻重,差点撤掉一层皮!

这也怪吴府荣心太狠,对别人狠,对自己的儿子也狠,为了证据确凿,警察来了,还不叫停,让吴迟多挨了几个耳光,导致脸上伤势愈发严重。如果早点叫停,现在的吴迟也不至于如此痛苦。

赵德家摇摇头:“报告辛所长,这里没有副乡长!”

“赵德家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就是副乡长!”吴迟大叫。

“你是副乡长?”赵德家摸了摸脑门:“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