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勉眼皮抬了一下，徐骞看了他一眼，说：“徐易跟丁蜜做过两个月同桌,要是斌哥让第一名选同桌,说不定会选丁蜜。”
刚走到边上的杜明薇撇撇嘴，看向蒋辛子,嘀咕道：“我刚还想跟你说能不能换座位呢。”
周青从房间里出来,看向她：“回来就快去洗洗,赶紧睡觉。”
陆时勉跟丁蜜走进去,喊了声爸,丁蜜乖巧喊：“叔叔好。”又看向陆时风,“陆大哥。”
丁蜜衣服不多,从衣柜里挑了套最顺眼的换上，照镜子时，发现刘海有些遮眼,翻出剪刀,“咔嚓咔嚓”对着镜子剪掉。这样的事她经常做,除了前几次剪得不好之外,后面是越来越顺手了。
“你当我傻啊,你干嘛不把你自己买的最大最红的给我。”
丁蜜快喘不上气来的时候，胖橘挤到他们脚边，解救了她。
高考后丁蜜离开家，那一年多里，她只有他了。
他转身，高大的身影往客厅走。
丁蜜脸红了，忍不住喘息地推开他，她还有话想跟他说。
前台小姐跟他解释：“康律师，他们找徐律师。”又看向陆时勉和徐骞，“康律师，是徐律师的师父。”
也不知道谁跟李志斌说了什么，李志斌拍拍讲台,“刚刚有人偷偷换签的,换回来,别让我点名啊。”
再一看，不少同学都把签换了回去。
陆时勉把凳子晃了晃，懒散地开口：“拿过来我看看。”
杜明薇看着她，“你倒是没怎么变。”
陆时勉把凳子晃了晃，懒散地开口：“拿过来我看看。”
丁蜜在餐厅等了十几分钟，杜明薇到了，两人互相对视着，丁蜜先笑了，杜明薇忍了三秒，也笑了，嘴上不饶人：“笑屁啊！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要不是节目组想做一期配音演员的节目，看见名单上的名字，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呢！”
以前的陆时勉没有现在这么冷，高中时他还是挺喜欢笑的，在一起后，私底下更喜欢逗弄她，耍个流氓，说几句浑话，跟正常大男孩差别不太大。
大家忙着搬书换座位，除了陆时勉。
陆时勉合起书,站起来手插进裤兜儿,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她,忽然笑一声：“好。”
丁蜜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是肯定陆时勉不会看，所以才敢送的。
“听说徐骞有很多禁片，不止恐怖片，还有那种类型的……”
秦漾大笑，陆时勉笑着把球扔回给徐骞，“考得怎样？”
以后她还跟他们看恐怖片，她就不姓杜！
“什么呀。”
薛宁脸一白，丁蜜像是没听见，低头站在陆时勉身后，脑袋空空的，难过又沮丧，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徐骞微笑：“不是你说随便去哪？”
丁蜜茫然地看他的背影，好是什么意思？她捧捧脸，她说不想跟他同桌他不高兴了？
杜明薇：“我坐第三组倒数第二桌，蜜蜜你呢？”
陆时勉盯着少女毛茸茸的脑袋，长腿收回来，闲散地靠回墙上，恢复些清冷：“不给看，以后别问我了。”
“明天一定记得。”
丁蜜说：“你变漂亮了。”
两人把巧克力分了，从厕所回来的蒋辛子一看，“哪来的巧克力啊。”
杜明薇给她分一颗，“陆时勉哄我们小蜜的。”
丁蜜脸立刻红了，急急地往她嘴里塞一颗巧克力：“你别乱说啊！他说他不吃，给我和你的。”
杜明薇把巧克力吐出来，“丁小蜜！纸都没剥你就往我嘴里塞，想噎死我啊！”
丁蜜：“……对不起。”
暗恋这件事总是难以启齿的，这种压心底的秘密丁蜜只跟杜明薇分享过，多一个人知道她都不愿意，第一个知道她喜欢陆时勉的人是杜明薇。
陆时勉就必须排第二，不能靠后了。
蒋辛子看看丁蜜，笑了一下，“我准备去吃饭，你们一起吗？”
杜明薇：“丁蜜还没整理好呢。”
蒋辛子：“那我先走了。”
教室空了。
慢吞吞的丁蜜也整理好了，笑着把最后一颗巧克力塞嘴里：“我们去吃饭吧。”
杜明薇盯着她：“瞧把你高兴的，巧克力甜不甜？之前还气鼓鼓的呢……”
丁蜜翘起嘴角，得意得不行：“我就是想啊，如果真的只有数学考第一的能早恋，那就只有陆时勉可以……”
想想，是不是特别骄傲。我喜欢的人，就是这么厉害，对不对？
少女的心啊，总是这么容易被波动。
杜明薇提醒她：“如果只有陆时勉可以，那他跟鬼谈啊？”
丁蜜呆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在她手上拍了一巴掌，“啊，你真讨厌！”
两人一路打闹，经过操场，丁蜜下意识停下脚步，初冬了，天黑得快，照明灯早早亮起。丁蜜一眼就看见球场中心的陆时勉，暖黄的灯光像是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球场上明明那么多人，她却只看见他。
此时，陆时勉正站在三分线外，一跃而起，她紧张地看向球篮，“哐啷”球进了。
一片欢呼，隐约听见女生的欢呼声。
陆时勉抹了一把汗，跟跑过来的徐骞击了个掌。
丁蜜舌尖一卷，唇齿还残留着费罗列的余香。
唔，巧克力真甜。
*
换座位一周后，丁蜜发觉他们后排两桌成了一个奇怪的“x”对角线。徐易跟陆时勉并不熟，也是，刚分班半个多学期，徐易平时话比较少，跟谁也不太热情，丁蜜跟他同桌半学期，他倒是很愿意跟她说话。
蒋辛子做数学卷子，总有问题请教陆时勉，陆时勉也并非像表面那样那么不好说话，同学问他问题，他还是会帮忙解一解的，除非那种太蠢的。
丁蜜怕自己的问题问多了，会显得自己特蠢，所以总控制着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