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金属锭的公输瑜,方翎道:“在工作的时候打扰你没问题吗?”

露出一脸得救了的神色,许行站起身捶了捶自己腰肢低声道:“看在你还知道体谅老人的份上给你10点食品点数,不过待会你要帮我把这一堆草药搬进我那小院里。”

摆了摆手制止了那老蛮人的祈求,辰甲低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除每人留足三天的口粮之外,给我把家中所有财物交出来,胆敢藏私者斩!”

“那老头倒是什么都收啊……”轻笑一声,方翎见光屏中辛甲等人且战且退但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什么危险连忙冲出指挥室,既然公输瑜语焉不详就说明她对这事也不是很了解,既然如此就把正主找来问问得了。

正说着,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却是辰乙等人已经从林中归来,辰甲连忙起身迎了过去,跟他们交待了一番后辰乙等人飞快向蛮族营寨东面的侧门赶去,而辛甲发现辰甲小心翼翼地钻回灌木丛时手中竟然还捻着一个约莫有黄豆大小、苦胆般的物事,不由开口问道:“那是什么?蛇胆?”

再度感叹一声,方翎转头看向并排站在自己身后的十个大汉。

而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盯着那采矿科技的公输瑜,方翎不由笑着说道:“每研发一项科技需要35点科研点数,以长安城如今每天产出的5点科研点数也只需要七天而已,这些天张老汉一家还要耕田播种抽不开身去修建矿井的,等下一次再研发采矿科技吧,咳咳,还有上次和你说的铸造钱范的事……”

见老人点了点头,颜籍方才说道:“那湮天侯长子方翎离京之时孙儿也曾见过,着实是才气惊人,一手行楷也是自成一家,而那方琰虽然自幼聪慧过人,但性情柔弱将来恐怕难当大任,湮天侯行军用兵算无遗策但却为何在选嗣这等大事上如此草率?”

犹如撞碎波涛的礁石一般,辛甲等人不断将蛮族勇士的突袭一一击溃,惨嚎声与低沉的战号声响彻在这小小的城门洞中。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拿她冒险的。”

见公输瑜投来关切的目光,方翎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转头看向许行拱手问道:“先生,不知这些蛮族是为何而来?”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甚至连那看上去不过一岁左右的婴儿可能是因为刚刚吃饱了的缘故,也咧着一张还没长出乳牙的小嘴无声地傻乐着。

“关系自然是有的。”抓起那几身厚衣服和两**蜂蜜,方翎拉着公输瑜飞快地向资源转换站跑去:“之前任务奖励的十点食物已经拿去招募农民了,如今欠着粮食没法训练任何单位,既然要先把蜂蜜卖给许行老头,不先把人家的衣服还回去万一他趁机压价怎么办。”

“去问问许先生收不收蜂蜜!”

辛甲他们拔刀杀人是一把好手,但要他们去平整土地、播种除草那是万万做不来的,除他们之外许行这位农家宗师倒是此道能手,当年他带领弟子们从楚国迁移到滕国时就是一边耕种一边宣传农家学说,但他如今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自耕自食,根本不从长安城领取禄米,方翎又哪里能差遣得动他。

而同时这兑换系统还颇为人性化地允许进行拆分购买,即以01食物点数兑换01单位的炖肉,只是这些食物再便宜他一个如今还欠着4个食品点数的人也买不起,想到这方翎不由轻轻瞪了公输瑜一眼。

“侦查速度的确是会快上不少,但同样这支勇士营的力量也会被削弱很多,如今外面情况未明,迷雾中或许就藏着未知的敌人。”领着公输瑜钻进了一旁那牛皮帐篷模样的军士营房中,方翎低声道:“如今我们整座长安城就只有这五个战斗人员,一旦有所损失,补充起来会非常的麻烦,长安城的发展速度也会被极大地拖延。”

小半个时辰过后,等到那金属锭已经化为一根金红色的颀长骨骼后,少女方才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用火钳夹着它放进了一旁的水槽中淬火,只听“滋啦”一声脆响,那水槽中大片水汽升腾而起,而少女也没再管那水槽中古怪的金属骨骼,随手在那飞快拉着风箱的青铜小兽脑后一拍便让它渐渐停了下来,接着掩上风门熄灭了炉火,顺带着摘下了那厚实闷热的皮质围裙,这才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抓起旁边一罐加了青盐的清水猛地喝了几口。

“呃,这可真够惨的啊。”方翎不由苦笑一声,其他的基础资源也就罢了,虽然少了些但他还勉强可以接受,但是食物为什么会如此紧缺?

说这话时方翎其实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在他看来既然老太太能寄身于传国玉玺,若是自此能作为参谋跟随在他身边,那区区莽荒又何足道哉。

轻轻摸了摸那朱红印文,方翎忽然福至心灵地抽出秋水剑,食指在那剑刃上轻轻一抹,染血的手指顺着那八个篆字的笔画仔细描过,而在吸收了方翎的鲜血之后,那一道道笔迹忽的泛起淡淡的金红色灵光,轻轻咽了口唾沫,方翎正要取过那用途广泛的秋水剑护身,蓦然间眼前一暗,复在亮起时他已经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所以说毕竟是亲爹啊……

让方勇把马车停在甘泉驿附近不远处的水井旁,这眼古井水质甘洌不论用来烹茶还是酿酒都是上好的水源,也是因为它,不远处的那间驿馆才得了甘泉这个名字。

而一旁正看热闹的邀月楼小二也是个凑趣的人,飞快地跑回酒楼中就要取来笔墨和字板。

依然是那一脸如同嘲讽般的笑意,落在王璞眼里更是恨得他险些咬碎了一口白牙。

如此精彩的人物真的会是个傻子吗?这一刻附近所有的豪门仆役心中同时闪过了这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