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他和格莱特就要饿死在森林里了。想到这件事,亨塞尔的心情十分沉重。

“你为什么要带她来呀?”

这一路安静,只能听见嗒嗒踩着楼梯的脚步声,惊亮了声控灯。

……

走路太累了,大蛇干脆地放弃走路坐在了地上,那一双空洞的眼睛却直直地往我这里看。

豹子没有言语,但是出乎我意料的,他低下了头,温热的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与我四目相对。我微微地睁大了眼,那一双金色的眼睛近在咫尺,我清楚地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我的讶然,而豹子不退不动,颜色微微沉下来的瞳孔晕开了一线光亮,带出一片宁静。

“还害得人家在外面这么狼狈,浑身泥一点儿也不舒服。”

到了中午的,我和克里斯还是连一根动物的毛都没有找到。走了整整一个上午,累得实在是不行了,我只能无奈地和克里斯先回到了沈三爷家,先做休息。

闹了这样一出大事,我感觉太阳穴突突地在跳个不停,直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对于沈三爷一晚上不见,就搞出了这样一件事情……我一时间真不知道说她什么的好。

“……”我还是待会儿再去问问克里斯,沈三爷说的……我没听懂。

这么听话?我一呆,却听沈三爷下一句道:“顶多三爷我不进树林里面啦~小三你快开门~”

**头出现了小鸟的尸体。

邻居的视线稍微一转,就看到了我怀里的黄毛——冷漠目光的注视下,黄毛立马老实了,他一动不动地缩在我的怀里装死。

“……”我还能骗你不成。

他人形的重量出乎我意料的吃力。我咬了咬牙,沉声道一句“送你去医院。”,就扛上黄毛大步大步地往外走。一提到医院两个字,我感到肩上的黄毛浑身颤了颤,他直呼着不要去,却又疼得连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那一双金色的兽瞳直直逼进我的眼里。

劝不了狼老大走,猫也下不来。

我对上了沈三爷的目光,她欢快地朝我挥了挥手,道:“小三儿,你来得可真早~”

我老老实实地跟着沈三爷跟着医生走出了树林。

豹子并没有马上咬我一口,他伸手穿过我的腋下,像提小孩一样轻轻松松地把我举了个高高,在我被吓得面无表情内心狂尖叫的时候,他举着我越过他的头顶,把我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想要亲近我……什么意思?我不自禁地回想起工作间里狐狸和狼老大的对话,以及这两天来其他动物奇葩一样的态度……总觉得好奇怪。

完了,大叔接着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

我的心颤巍巍的,未免惊慌失措地逃跑惹来动物的追赶,我强自镇定地从地上爬起,用空着的手扑扑身上的灰,这才转过身,淡定地朝门外走去,完了,我还细心给他们关上了门。合上门的一瞬间,我额头的冷汗刷的流了下来。

她瞥见我,四下一望,问:“沈锦那智障呢?”

工作间的窗户口,肩上披着外套的狐狸捂着嘴突突突地笑,不时娇声插一句“踢他下面!”“戳他眼睛!”“咬他呀!”“哎呀你这笨狼蠢死啦!”诸如此类的话。然并卵,狼老大还是被打得嗷嗷嗷痛叫。

“不好好在家呆着,出去一天做什么去了?!”

有着软绵绵的白头发和忧郁气质的羊驼青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就朝我吐了一口口水,还凶悍地吐出一个脏字:“滚!”

“捉鸡。”

果断清理完自己的东西,医生扛上箱子,她刚走出一步,看了外面一眼,几不可见地犹豫了一下,冷着脸对我道:“送我出去。”

我记得那好像是释迦牟尼割肉喂鹰……这场景看起来真像是老妈子在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儿子似的。

我强自镇定地撤回自己的腿,迈步继续去开傻逼狼的笼子。

那三个笼子里的人模样有些相似,像是三胞胎。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年亲昵地搂着邻居的脖子,撅着嘴说我有多可恶,临走了,黄毛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工作?

……

第一次来邻居家,我绷直了后背坐在沙发上,视线不敢乱瞟,只是忍不住奇怪地瞥了阳台门一眼。

哦……门还真的没关。

都回来这么久了,邻居还没注意到这件事吗?

视线没地方放,我索性看着黄毛玩耍。玩腻了弹簧鼠以后,他又翻着玩具箱里的其他玩具玩,只是他翻的动静太大,有一只毛线球咕噜噜滚到了我的脚步。黄毛找着毛线球,四处一张望,就看见了我,他眼里先是一喜,随后又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道:“你来干什么?”

哦你主人邀请我来你家吃饭。

有人在,我不好与他多交谈,便捡起了地上的毛球往他面前一丢,黄毛的一双鸳鸯眼顿时睁圆了,他一把扑向毛球,两爪子抓了起来搂进怀里,开心地在地上滚成一团。

这才有个猫样嘛。

我看黄毛玩了一阵,那边的邻居就已经摆好了碗筷,淡淡道:“过来吧。”

我应了一声,默默地迈步来到了餐桌边坐下,邻居同样呼了黄毛一声吃饭啦,接着将黄毛的猫碗放在了餐桌上。

这一顿晚餐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尴尬,反而有些……画风清奇。

邻居秉持着食不言的信条,用餐时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我垂首自己吃着,偶尔一个抬眼,就看见了邻居冷清的面容,再一个斜眼,就能看见右手边的黄毛。他赤果果地横趴在餐桌上,一边吃,一边不时地往我和邻居身上打量,眼里对我嫌弃的意味别提多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