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几个字,我不由得搂紧了黄毛,紧紧地盯着还在写些什么的兽医。

有些心虚,我又重复了一句:“我没有看到他。”

黄毛的情况不太妙,我到底该怎么办?

“诶诶,妹子,快来看看,哥的肌肉大不大!跟豹子大兄弟的比起来哪个好?”

让别人想办法还不如自己干的好。

“……”我懵逼地看着沈三爷邪恶的双手在羊驼赤果果的身体上摸来摸去,还细着声音娇喘似的直呼啊~啊~啊~好软~好舒服……我感觉我的三观有点儿崩溃。

想到这儿,我看了一眼尾随在最后的狼老大,正巧我跟他对上了眼……盯着我看的狼老大立马不耐烦地撇开了脑袋,忽然,他诧异地耸鼻子嗅了嗅味道,一点儿一点儿看向我时,狼老大的表情顿时变得很臭。

“离我远一点……”

“自然没有。”克里斯道。

我虚掩上门,给动物们一个离开的空隙,这才又出了铁网门,把废掉的注射器交还给兽医。

一个少年我还能推开,这会儿压了两个,我连点撑身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一只手还被吊了起来。我面无表情地躺倒在地上任由俩少年蹭,满心绝望今天就要命丧此处的时候,狐狸高呼出了声:“笨蛋!她的手有伤!”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扭伤了手。”这时候难道不该马上去看跌打医生吗?我休息有什么用?

我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加快了步伐。一靠近,我就看见沈三爷挂在那片围住林子的铁网上,也不知道她怎么爬上去的,如今不上不下地卡在上面,还不时翘个兰花指嘤嘤嘤地擦眼泪。

黄毛一个探头挡住了我的视线,他呼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今天去哪里了?”

“你不在,我会觉得好寂寞。”狐狸垂下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嘴上不舍又故作坚强地说道,“那明天天亮你可要马上过来看我。”

我听得酥了半边身子,心里又清楚要是不理沈三爷,待会儿会她更闹腾。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道一句“我去开门。”,便迈步离开。到了门口,只见铁网外面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沈三爷撑着一把阳伞,鼻梁上挂着一副墨镜,见我出来,她冲我挥了挥她包成粽子的手,催促道:“快把门打开,三爷我都快让太阳晒黑啦!”

刚刚才被摸了个遍,狐狸好不容易停下来喘口气,两颊红潮增妩媚,她无力地瞅了我一眼,满是风情。下一波鼻血刚要涌出来,突然之间,狐狸凄厉地惨叫出声,整个儿都炸了——

说得很有道理。

到了狐狸那笼子面前,她一直柔柔弱弱地盯着我看,我与她对视一眼,便低下头兀自去开锁。钥匙圈上挂了好几把钥匙,我蹲地上试了半天,发现钥匙都不对,再加上边上六只动物一直死死盯着我看,我感觉我脑门上的汗不停往下掉。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等我吃完饭,少年也叫累了,他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瞪我。

反正没自己什么事,我收回了视线准备离开,可刚一迈步,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就亲昵地勾住了我的脖子,耳边丝丝如兰的气息激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然后我就被彻底孤立了。

……什么?

每天早上闹过脾气,炸毛的黄毛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今天倒是稀奇了。

我回过头,奇怪地看向站在邻居家门口的黄毛。一对上我的视线,黄毛哼唧一声别开脸,嘟囔道:“我可不想让我的主人戴绿帽。”

他从哪里学来的戴绿帽这词。

我嘴角一抽,眼角余光又注意到邻居盯着我看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觉得有些尴尬,不由得马上收回视线,迈步先邻居一步下了楼。

到了动物园。

照常端着三傻的食盆送到肉食区的时候,我难得地看到老虎、三傻还有狐狸聚集在一起。老虎正神色严肃地对三傻说着什么,听到老虎的问话,二傻茫然而无辜地连连摇头。见不得二傻受委屈,狼老大表情凶狠地把二傻护在身后,龇牙跟老虎对峙着。

狐狸素来爱做火上浇油的事儿,她坐在窗台上荡着大白腿,捂着嘴突突突地边笑边说话那模样别提有多狡诈。

是的,狡诈。

经过十多天的相处,我总算是见识到了狐狸的真面目。

“发生什么事了?”我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对峙的三傻和老虎没时间理我,狐狸柔柔勾开脸颊边的红发,翘着嘴角笑眯眯道:“他们呀,在吵架呢。”

吵架?

虽然三傻常常被老虎逮着虐,可老虎是个有理的,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上门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将食盆放在三傻常用的位置,不紧不慢地问老虎他们:“吵什么?”

“我藏的几只大肥鸡不见了!”老虎悲痛地对我道,“连块骨头、连根鸡毛都没吐出来!铁定是被谁偷吃了!”

我想了想,又不清楚情况,问:“会不会是鸡自己跑了?”

老虎连连摇头:“鸡都死了还怎么跑?”

“我们没有偷吃!”二傻无辜地喊道,他们泪汪汪地望向我,想让我相信他们,可二傻不知道怎么解释,直急得小脸通红,只好傻兮兮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没有。”

跟二傻相处了那么久,我知道二傻呆得很,根本不会说谎。

我心中隐隐信了二傻的话。

我记得这群动物的

嗅觉都很厉害。我微微皱了皱眉,问:“有闻到是谁的味道吗?”

老虎老实地摇头:“没有。”

“……那怎么能怪在他们三个身上?”

“这小林子里就呆着咱们几个,豹子兄弟不会,狐狸跑不了,就只剩下这三只狼!”

……那就奇了怪了。

我狐疑地看了看伤心自家大肥鸡的老虎,又看了看眼神无辜的二傻,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反倒是狼老大,他双手环胸地哼了一声,尖牙龇出:“她怎么可能会信我们!”

我没理会狼老大,对老虎道:“不会是他们。我每天都给他们送吃的,他们饱了怎么还会去吃你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