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rley杨见我在走神,以为我心中对找雮尘珠有所顾虑,便问我道:“怎么?你害怕了?我只想等有了线索之后,请你把我带到地方,进去倒斗只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但是鹧鸪哨几乎是他们族中剩下的唯一一个能有所作为的人,实在不甘心就此死在墓室里化为白骨,可是面临的局面实属绝境,前后都被鬼气森森的黑雾包夹,如果点火引开其中一团黑雾,势必被另一团吞噬,面前的墓室空间很高,黑雾离地三尺左右,上面还有大片空隙,不过若想跃过去,除非肋生双翅。

了尘长老手持佛珠说道:“洋和尚的手段倒也了得,原来这邪雾惧怕法器,看来大破之刻已过,歪魔邪道安能奈我何,且看老衲来收它。”说完把手中的佛珠串绳扯断,将佛珠劈头盖脸地砸向黑雾。

鹧鸪哨与了尘长老都知道这是古墓中的毒烟,唯一的通道都设置有如此歹毒的机关。不知道三人中是谁碰到了机括,这才激活了毒烟机关,多亏得了尘长老虽然老迈,但经验极其丰富,这才救了托马斯神父的命。

了尘长老举起马灯,看了看那面画有翁仲的石墙,点头道:“墙上有横九纵七的门钉,确是座墓门……”了尘长老话音未落,只见那石门上的金甲翁仲闪了两闪,就此消失。

鹧鸪哨转动旋风铲打洞,让美国神父托马斯帮忙把旋风铲带出来的沙土移开,美国神父托马斯无奈,一边干活一边抱怨:“不是事先说好到地方就把我放了吗?想不到你们还给我安排了这么多小节目。要知道在西方神父是上帝的仆人,神职人员是不需要从事体力劳动的……”

鹧鸪哨听了几句,只听那些人十句话有三句是在说黑水城,那美国神父不知道这些人是想去挖文物,把自己在黑水城所见所闻,事无大小,都说了出来。说那里的佛塔半截埋在地下,里面有大批的佛像,个个镶金嵌银,造型精美,还有些佛像是用象牙和古玉雕刻的,美轮美奂,那种神奇的工艺,简直只有上帝的双手才可以制作出来。

了尘长老把鹧鸪哨从地上扶起来,对他说道:“快快请起,虽然在鸡鸣灯灭之时,才摸得敛服,也并不算坏了摸金行规,祖师爷只是说鸡鸣灯灭之后才不可摸金,可没说过同时二字。”

为了分散野猫的注意力,鹧鸪哨又轻轻地学了两声鸟叫,野猫可能有几天没吃饭了,听见鸟叫,便食指大动,终于发现,那鸟叫声,是从旁边这个家伙的眼睛下边发出来的,这个人脸上还蒙了块布,这黑布下面定有古怪,说不定藏着只小麻雀。

商王武丁认为这只古玉眼是黄帝仙化之后留下的,无比珍贵,将其命名为“雮尘珠”,于是命人铸鼎纪念,青铜鼎上的铭文记录仅限于此,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

忽然鼻子一凉,像是被人捏住了,我从梦中醒了过来,见一个似乎是很熟悉的身影站在我面前。那人正用手指捏着我的鼻子,我一睁眼刚好和她的目光对上,我本来梦见一只可怕的巨大眼睛,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突然见到一个人在看自己,吓了一跳,差点从凉椅上翻下来。

我等的就是孙教授这句话,忙问道:“我觉得我背上突然长出的这片淤痕,像极了一个眼球,与我们在沙漠深处见到的精绝古城有关。精绝国鬼洞族都崇拜眼球的力量,我觉得我是中了某种诅咒,但是又听说这不是眼球,而是个字,所以想请您说一说,这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也好在思想上有个准备。当然我也是个死过七八回的人了,我个人的安危,我是不太看重的,不过陈教授大概也出现了这种症状,我最担心的便是他老人家。”

记得前两天刚到古蓝,我们在黄河中遇险,全身湿透了,到了招待所便一起去洗热水澡,那时候……好像还没发现谁身上有这么个奇怪的红印,那也就是说是这一两天刚出现的,会不会是在这龙岭古墓中感染了某种病毒?但是为什么大金牙身上没有出现?是不是大金牙对这种病毒有免疫力?

三人再也按捺不住,举着蜡烛走进了这个黑漆漆的山洞,这洞极是狭窄,高仅两米,宽有三四米,洞穴里面的岩石奇形怪状,都似老树盘根一般,卷曲凹凸。

大金牙连惊带吓,又被山石撞了若干下,怔怔地盯着火堆发愣,被胖子推了两推,才回过神来说道:“啊,胖爷,胡爷,想不到咱们兄弟三人,又在……阴世相会了,这……这地方是哪?现在已经过了奈何桥了吗?”

当时曾听随部队一起施工的专家说起过蜘蛛吃人的惨状,这种黑色的巨型人面蜘蛛,属于蜘蛛中一个罕见的分支,有个别名,叫作黑腄蚃1,它虽然能像普通蜘蛛一样吐丝,但是不会结网。黑腄蚃吐出的蜘蛛丝粘性虽大,却韧度差,不耐火。普通蜘蛛的丝耐火,有弹性,耐切割,强度是钢丝的四倍,但是黑腄蚃不具备这些特点,它从不结网,只通过蛛丝的数量多,体内的毒素含量大来取胜。

我们只有三人,照明设备匮乏,想在这么大的地方要找只活蹦乱跳的大鹅,虽不能说是大海捞针,却也差不多了。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条石头台阶每二十三阶便循环一次,反反复复,似乎是无穷无尽,一旦走上这条石阶,无论是向上,还是向下,都走不到尽头。

大金牙说:“听胡爷一提这事,我觉得真是有这种可能。以前我们家有个亲戚从湖南来北京丰台办事,在丰台住在一个招待所,当时他开的房间号是303。那天太晚了,晚上十二点多钟,他困得都快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就奔三楼了,上了楼梯一看迎面就是303,一看门还没关,也没多想,推门就进去了,一看桌上还有杯热水,拿起来喝了两口,倒在床上就睡,第二天早上,被人叫醒了,发现自己正睡在三楼的楼梯上。”

胖子问道:“老金你还懂铭文?平时没听你说起过,想不到你这么大学问,看你这发型跟你肚子里的学问不太匹配,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虽然做了一段时间古玩生意,但都是捣腾些明清时期的玩意儿,对唐代之前的东西接触的还不是很多,从未见过殷商西周时期的东西。

为了节省能源,我们只开了一支手电筒,好在墓室中什么都没有,不用担心踩到什么,三个人牵着两只大白鹅从冥殿的石门穿过,来到了前殿。

我耳中听到滴水声,急忙爬到前边,见胖子已经钻出盗洞,我也跟着钻了出去,用狼眼一扫,见落脚处是大堆的碎土,可能是前人挖两侧盗洞的时候打出来的土。

我脱口赞道:“真是绝顶手段,小胖,金爷,你们瞧这洞挖的,见棱见线,圆的地方跟他娘的拿圆规画的似的,还有洞壁上的铲印,一个挨一个,甭提多匀称了。”

大金牙和胖子听了我的分析,都表示认同,外地人在山沟里盖庙确实比盖房子更容易伪装。

我和胖子等人听了,都觉得心酸,又多拿了些钱送给他们,老两口千恩万谢,连说碰上好人了。

最头疼的是没带防毒面具,只有几副简易的防毒口罩。这古蓝小城可不容易找防毒面具,以前的摸金校尉们代代相传古老的办法避免空气中毒,首先是放鸟笼子

我问道:“刘师傅,您说说这鱼长什么样?”

于是又坐长途汽车,跟司机说要过黄河去古蓝县,车在半路出了故障,耽搁了四五个小时,又开了一段,司机把车停到黄河边一个地方,告诉我们:“要去古蓝就要先渡河,前边的渡口还很远,现在天已经快黑了,等到了渡口也没船了。今年水大,这片河道比较窄,原本是个小渡口,你们要想过河可以在这碰碰运气,看看还有没有船,运气好就可以在天黑之前过河住店睡觉了。”

我点头道:“这主意真不错。胖子你这个脑袋还是很灵光的嘛。现在咱们资金也有了,可

前不久这位曾经的小木匠,现在的棺材铺老掌柜,死在了自己家里,人们发现他尸体的时候,已经烂得臭气熏天了。这附近只有他这一间棺材铺,店中的寿材都卖光了,只有堂中摆放着的那口半成品棺木。村里人想起那些风言风语,也都提心吊胆,但是村委会不能不管,总不能任由棺材铺老掌柜烂到家中,这天气正热,万一起了尸瘟可不得了。虽然当时实行了火葬,但是农村土葬的观念仍然是根深蒂固,于是村长找了几个胆大的民兵,用编织袋兜了尸体准备放进棺木中下葬。

没想到刚把棺木挪开,就发现棺木下边的地面上裂开一道细缝,这缝隙很深,把手搁上边,感觉凉风嗖嗖地往外冒,下边好像是个大洞。有那些好奇的人就把地面的砖石撬开,发现下边果然是个洞穴,而且里面寒气逼人。

民兵排长自告奋勇地下去一探究竟,让人用筐把他吊下去,没下去多久,就拼命摇绳让人把他拉上来。这一趟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说下面都是大长青砖铺就,下边有一个石床,上边摆着一个石头匣匣,这石匣不大,又扁又平,上边刻了很多奇怪的字。民兵排长顺手把这石匣拿了上来。

大伙把石匣打开一看,里面是殷红似血的六尊不知名玉兽。据民兵排长说,那洞穴下边好像还有一层,但是太黑太阴森,不敢再进去看了。

由于有村里的干部在场,村民们表现得觉悟都很高,立刻通知了古蓝县的考古工作队,孙教授闻讯后,知道此次发现可能非常重大,一刻没敢耽搁,立即带人就赶了过来。

在这种乡下地方,一年到头都没什么大事发生,所以消息传得很快,连县城里的人都赶来看热闹。为了维持秩序,孙教授让村里的民兵拦住村外的闲杂人等,不让他们进去围观,因为这洞穴的范围和规模,以及背景都还不清楚,一旦被破坏了,那损失是难以弥补的。

所以民兵排长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带人在各个入口设了卡子,宣称本村进入军事戒严状态,这才把我和shirley杨拦住盘问。

我听了民兵排长的话,知道对付他们这种小农,不能硬来,得说点好话,给他点好处,于是对民兵排长说:“连长同志,我们都是孙教授的熟人,找他确实有急事,您给行个方便。”说着塞给民兵排长五块钱。

民兵排长接过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面额,忽然村里来人招呼他,说带着考古队来的那个老干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