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丢开手里的西餐刀,像是玩腻了的孩童,用被罩擦了擦手上的血,转身又躺下了。

管家立在宋百阳身边,看着他深深低着头,一身狼狈。房间内能砸的东西无一幸免全被砸碎。他赤脚走过去,将自己抛进沙发椅。脚底踩到了玻璃碎片,血流出来,他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般。

她的目光愤恨,恐惧,又绝望。

沙影企图将霖迫向山壁,不停加速向他逼近。霖神龙摆尾,一个紧急刹车翻身再次回到主干。

她从头到尾,虚与委蛇,不过是想离开他。

“朱珠,对不起。”

“棉棉。你怎么样。”风蓝弯腰检视她的情况。

“当然!”风蓝撅着嘴,夸张的大叫:“你想,十个月以后,这里!”她指着牧棉的肚子,“会蹦出来一个小兽!破坏力超强,到处大小便,会大声哭。要求你24小时抱着他!会摔碎这个家里所有亮晶晶美丽的东西!”

管家立在床边,一件一件的说。

宋娟焦急的在旁边自言自语:“棉棉怎么了啊……”一副心神难安的样子,“不会是怀孕了吧?!”她拉住管家的手突然说道。

听到动静,宋娟首先转过身子来看她,然后露出讶异的笑容,十分包容的说着:“棉棉,是不是还累?再睡一会儿吧。”

鱼腹中,两个浑然不知相爱的两个人各自一端,僵持。用很决绝的姿态。

“百阳。”她叫他。她想说声抱歉,内疚潮水一般侵蚀着她对这个男人的恨意。

已经不能做出行动。

是的,她跟霖合作的第一天就想到了朱珠。他那么诡异的出现,无条件帮助她离开宋百阳。有神秘的力量。除了朱珠,她想不到第二个人。可是她忘了朱珠恨她!

小姑娘挣脱男孩子的手,跑到小胖子身边。轻轻对他说话。

她侧头,果然是霖。

她红着脸,将饭菜摆好。都是极为普通的家常菜式:“我不会做别的。”

君烛在楼下,有事情要处理。于是牧棉带着宋娟两个人上来了,却被挡在了门口。

“我有自己的衣服啊,来,我们去换衣服。”既然不合时宜,那就换掉好了。

君烛赞赏的眼神不加掩饰:“为淑女服务,是我的荣幸。我先去换个衣服。”

“两位美女早。”君烛像是刚刚洗过澡,身穿深蓝色小立领polo衫,下面是一条亚麻长裤。非常休闲,头发湿润的搭着。脸上依旧是那半张面具,整个人显得非常性感。

宋百阳头都未抬。

他靠在床头,对她下达命令:“过来。”

牧棉差异的瞪大了眼睛。

下流的话刺激着她的感官。他越粗暴的对她,她的高-潮就来的越快越猛……

朱珠站在医院拐角初,紧紧握住了手机。满脸愤恨。她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水,刚要走出去,就被一个男人的手猛然拉回了角落。

随即车门被打开,一个带着清风味道的男人屈身进来,半边面具愈发显得神秘迷人。他笑着跟宋百阳打招呼:“嗨。百阳。你怎么丢下我自己走了呢?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会迷路的。”夸张的表情不加掩饰,非常调侃的谴责。

宋百阳忍着后背上传来的愈演愈烈的疼痛,沉静的说完以上的话。翻身跳下礼台。

宋太太突然瞪大眼睛看着牧棉。充满仇恨与同归于尽的决然。

她紧紧握住了拳头,看到台下儿子揽住的女人,眼底一片暴风。

宋太太的脸被一种不正常的红遏制住了。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宋百阳,还未说出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宽阔的胸怀整个将她裹住。

“宝贝,很快的……”他安抚她,重重的快速的撞击着。

自己也迈进浴缸。面对面,将她整个拉起抱在怀里,将她的头扬起,亲吻她的脖颈。锁骨。一处一处留下痕迹。

她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突兀的放弃自己的坚持与梦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缓兵之计。

“牧棉!”宋百阳冰冷冷的声音,“我发誓,如果你敢从这里跳下去。你喜欢的地方全部会夷为平地!你爱过的在乎过的所有人都会跟你陪葬!”

牧棉尖叫一声,迅速冲过去,双手紧紧握住窗棱。

他低头审视链子,嘴角的笑容蓦然消失。该死,特殊材质,很难取下来。即使这间地下室会屏蔽信号,可是能用这种材质做一条项链,想必找到这里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舞会进行时,她迷醉了一般将自己交托给对面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体本能般随着他起舞。交际舞本来就是要靠男伴,如果男伴舞很好,女伴就会很轻松。只要愉快的被他带着就可以了。旋转旋转。

牧棉缩起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周围是晨光微曦的颜色。忧郁的浅蓝,带着潮湿的空气。

管家皱眉。刚要解释。安领班拖着一杯水过来了:“棉棉小姐,请喝水。”

宋百阳任由她笨拙的去解自己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