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回过神的时候,高良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拉起来。

见我和柴清羽还站着,陈二狗站起来一把把我们按在了座位上,“我真是日了狗了,你俩能不能不要耽误人家时间,人家的婚礼就要开始了,你看看把马哥气的。对不住啊,马哥,我这两个朋友土包子,没见过大世面,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正穿着呢。”

我知道那年轻道士误会了,不过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我也不喜欢被人拜,所以笑着对陈二狗说:“你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嘛”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真的不愿意看到那道天雷劈下来,如果小男孩执意要过来的话,我就不得不引下那道天雷。

我没有回答,而是微微地笑了一下,“怎么样我先用往生咒送这些人去地府,你慢慢考虑。”

虫子恶心也就罢了,关键是血水中还有一股浓浓的腥臭味,不想看的东西至少还可以闭眼睛,可是这股腥臭的味道却直往鼻孔里钻。

那小姑娘的眼神很冰冷,我和她眼神相交的那一瞬间,就觉得有一股怨恨的感觉直冲自己的内心。

“还不快把这个野小子赶出去”那个太监尖着嗓子指着我向两个侍卫发号施令。

“怎么可能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摄影水平,我可是探索发现杂志的金牌记者。”女孩子气鼓鼓地说道。

“那声惨叫我也听到了,当时我在看苍老师,吓得我立马就软了。”陈二狗插了句嘴,被陈天海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知道,我这个年龄对外人来说,确实是个问题,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在大家心目中绝对是根深蒂固的。“陈叔叔,我先看看吧,实在不行再说。”

“去吧”罗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记得把你爷爷教给你的东西好好学习,不要丢下。林家的镖局就靠你了。”

罗爷爷指了指我们走过来的路,“你看看我们这一路过来见到了多少地老鼠,这还只是死在里面的,还有进来又出去的。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在山坡上,敢在山坡上明目张胆地挖盗洞的只有在乱世。他们挖的洞肯定在哪个隐蔽处。”

我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用原来的木头匣子装好,罗爷爷不在乎这个东西,我可不能不在乎。虽然它是个山寨版的,但是他终归还是一方玉玺。

白春山师徒此时还靠在墙边上大喘气,估计没个两三个小时是不可能恢复过来的。

“只要有效就行,你管我用什么,至少我用的是正宗的道家玄学之术,不像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得意地对洗剪吹说道。

“怎么样?林二爷,这个价码够了吗?”周雄一脸奸笑地问爷爷。

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周雄的声音从甬道的一头传了过来。

炼尸是修道之人最为不齿的事情,中国人都讲究死者为大,不论这个人生前做过什么,死后都要对他的尸体给与最起码的尊重。拿人家的尸体炼成僵尸,让他的魂魄不能进入轮回,比杀一个人更残忍。

正如张阴阳所说,的确是只有堵住洞口的地方有一些土,我清掉这些土之后就有一个石板出现在我的面前,等我废了吃奶的劲拉开那块石板,就看到一个半人高的土洞。

这一下差点把我撞晕过去,我楞了好久才慢慢地缓和过来。这一次的疼痛也比上一次要更强烈,我只觉得自己不停地在冒冷汗。

“因为会这门法术的人死了。”罗爷爷有些失望地说道,“不过就算他活着,也不会教给你的,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当我望着水杯无奈的时候,罗爷爷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但是现在在外面招魂,就得另当别论了。一切都得小心应对,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会选择在白天招魂的原因了,因为白天的阳气重,可以把阻力降到最小。如果是午时三刻也就是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最好,那时候是一天之中阳气最重的时候。

“就凭爷爷一句话,这些人能信吗”听完罗爷爷的解释,说实话我都不相信晚八点到早八点不许外出的屁话。

“臭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哪去了”

“好的,等我起来我就把你收起来。”我咬牙切齿地对小平头说道。

“额,好吧。”这家伙的反应太快了,我刚刚冒出想问问凶手是谁的想法,就被他提前堵住我的嘴。不过这也让我心里更加不爽了,无论是谁被别人随意翻看内心的想法,都会很不爽,这个比随意翻看自己的私人物品还要郁闷,“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找我呢。”

不过关于罗爷爷说的天机不可泄露,这一点我完全能明白,关于批字算命、堪舆风水的相师来说,有一种叫做“五弊三缺”的命理,据说这类人泄漏天机过多,上天对他们的惩罚,让他们总不能和正常人一样享受完整的命理。罗爷爷就是因为算卦泄露了天机,所以到老了都是独身一人。

“啪”罗爷爷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胡说什么,老子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你爷爷不在了,老子就是你爷爷,说这些没边没沿的屁话干什么”

墨镜男掏出一个手绢捂在鼻子上,“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对旱烟有些过敏,闻到这个味道鼻子就不通气了。”

墨镜男也略有疑惑地看了看二叔,“有趟生意,想请林二爷帮忙照看照看,不知道林二爷是否方便。”

爷爷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说,走阴镖虽然危险,但是这是一种传承,现在能走阴镖的人不多了,如果我家没人接着做,很有可能这种传承就断了。

“我去,怨女组合啊”陈二狗感叹道。

“差不多吧。”我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这种破坏别人婚姻的鬼,难道就没有人管吗”柴清羽问道。

我无奈地说道:“人家生前感情上受了挫折,死后总得让人家发泄一下不满吧。这也算是地府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三娘这种鬼除了会对人家的婚姻搞点小破坏,又不害人性命,所以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只要结婚的时候,注意避过这些日子就行了,这种日子三四年也不一定能遇到一次。”

“找了这么久,找到那个三娘了吗”陈二狗百无聊赖地问我。

“找到了,就是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姑娘。”我指着大厅角落的一个桌子说道。

他俩顺着我的手看了过去,那里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穿着红色的连衣裙,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右手端着一杯红酒,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上的结婚典礼仪式。

“你确定是她”柴清羽瞪着大眼睛望着我。“那个姑娘看起来才十八九岁哎。”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她身上有很重的鬼气。”

“我真是日了狗了,这年纪也太小了点吧,这么年轻能遇到什么感情不顺的事情。”陈二狗嘀咕了一句,“对了,不是说鬼一般白天都不敢出来吗而且也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吗她怎么敢到人家婚礼上来。”

“我前面说了,三娘这种鬼物在三娘煞的日子里出来,是地府里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所有出来的三娘都有一个腰牌,这个东西既是她们出入地府的通行证的东西,又可以保证她们不被阳气冲散。”我解释道。

“那现在怎么办”柴清羽问道,“把她赶走吗还是把她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