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野小子你们两个怎么当的差怎么能让一个野小子闯到御花园来呢扰了小主的雅兴你们两个担待的起吗”一个太监从花园的一出门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后,开始训斥先前的两个侍卫。

“美女,如果你不想被吓死,就不要看你刚才拍到的照片。”我提醒了一句。敢冲着怨气场拍照的人,我只能说一句,无知者无畏。

我无语了,彻底无语了,翻着白眼瞪了陈天海一眼,“你们就不会商量好个时间同时跑吗,他们就两个鬼,你们几个人四散而逃,总有能跑掉的。要说你们这些人啊,到最后就算不被鬼害死,也会自己笨死。”

陈天海笑着搓了搓手,“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小林,你爷爷什么时候来”

“对不住,对不住,辰子,我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了,你快点回来吧,不然哥哥我真的要死了。先不说了,你赶紧回来,晚了就见不到你最亲爱的兄弟了。”电话那头,陈二狗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罗爷爷再次翻了翻白眼,“我和辰娃子回不去的话,你就等着在这里当孤魂野鬼吧。对了,你的骨灰好像林老哥当年撒到外面那个坟谷堆前面了,你就给朱允炆看坟吧。”

听到我的话,罗爷爷更生气了,瞪着眼睛骂道:“不懂就不要胡说,这是鸟篆书,我就搞不懂了,你爷爷怎么教出你这么个蠢材,仔细看看,上面总共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别看招魂的时候咒语那么长,但是把魂魄从符纸里放出来的咒语却很短,在肌肉男再次扑过来准备把我和罗爷爷拎起来的时候,一道灰色的影子从我的口袋里飞出去,冲着肌肉男的天灵盖钻了进去。

不过好在他聚煞气的速度比较慢,给我作法留出了足够的时间,还是上次对付他本命魂的那一招,驱邪咒,在我看来这招足矣,简单、快捷、有效!

“哦?是吗?可是您看看,如果我再加上这个筹码呢?”周雄奸笑着转过身,挥了挥手,和周雄一起进来的一个高个子男子就把罗爷爷从身后拽了过来。

“爷爷,这次多亏了罗爷爷。”

“死水那样的话那个土台子就不算是案几了,和山坡夹在一起就变成一个水槽的模样,坟前如牛槽,断子又绝苗,天呐,这个诅咒可就狠了啊。诅咒老朱家断子绝孙,哈哈这得有多大的怨恨啊。而且死水就会破坏整体墓穴的风水,原本是招财进宝、保佑后人的,这么一弄就成了聚煞阵了,本来好好的风水宝地就会变成聚集阴气的聚煞地。”

“这里就是地老鼠挖的盗洞。”

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疼痛,小时候调皮把胳膊弄脱臼了,我原以为那就是最疼的一种了,可是这种疼痛要比脱臼更疼,那是身体上的痛感,而现在这个疼痛却是灵魂上的,真正的痛彻心扉的疼。

“呃”真是没想到我爷爷居然还有这么泼皮的一面,居然会和一个和尚打架。而且罗爷爷似乎也对和老和尚干架这种事情很有兴趣。真是搞不懂这两个老头,确切地说是三个老头,还有一个老和尚。在我的印象里,老和尚都是那种武功高深莫测的,就好比天龙八部里的那个扫地僧,既然我爷爷和罗爷爷都不怕和老和尚干架,看来他俩也很厉害。

我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了下我躺着的地方,看样子是一个农家的卧房,房间里的装扮和我们村里的人家差不多,四周是白灰刷的墙壁,头顶上使用报纸糊的被油烟熏的乎乎的仰尘注,上面还吊着吊吊灰。

走南线最凶险的地方就是招魂的时候,因为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很多,但是能请得起阴镖局的却不多,大多数鬼魂只能在死亡的地方四处游荡。

“我爷爷”听到罗爷爷提到我爷爷,我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了看镇子上一排排紧闭的大门,“给一个镇子的人定规矩我爷爷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随着我念完咒语,狭小的卫生间里莫名其妙地刮起了一阵风,弄得我还有点紧张,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肚子招魂,虽然我刚才已经见过小平头的模样的,但是还是有些紧张。

小平头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说不好听点,不就是一个是好吃好喝舒舒服服送回去,一个是用囚车装着押回去嘛。”

对于这个回答,我更加郁闷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那你知不知道,随便把别人魇住也是很没有礼貌的。”

“那为什么一指头就能将一个本命魂戳的魂飞魄散呢普通的手诀绝对没有这么强威力啊。”罗爷爷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或许这就是命吧”

罗爷爷端着空空的烟袋锅子,空吸了两口,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你爷爷义无反顾地接那趟镖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而且,我怀疑那个包工头被人拘了魂魄,以及他身上的尸气也没那么简单。”

罗爷爷从二叔的背后走了出来,拍了拍三叔的肩膀,然后坐在墨镜男的对面,“小伙子被人拘了魄吧。”

只见问话那人约莫二三十岁的模样,瘦高个,身穿一身色西服,戴着一副墨镜,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社会的。

别人家都是为了能得到继承权而争吵,而他俩是为了把继承权推出去而争吵。因为他俩都不愿意继承镖局干走阴镖的营生。其实我也能理解,二叔和三叔都在县城里有自己的事业,而且都还做的挺大,完全没有必要再干这种危险的事情。

像前面那两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大哥哥,你快向姐姐求饶,姐姐就会放了你的。”小男孩一脸焦急地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小男孩,有抬起头对着小女孩说道:“就算是我向你姐姐求饶,她也不会放过我的吧。”

“看得出来,你很聪明。”小女孩冷冷地笑了一声。

我也笑了笑,“都差不多吧,因为我也不会放过你。”

“捉鬼降妖是你们修道之人的天职”小女孩冷笑着说道。

我也笑了笑,“看来你不是第一次听这句话了。”

“希望你是最后一个。”小女孩冷冷地说道。

我有些压抑,这个小女孩从一开始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除了对小男孩会露出笑容,在其他人面前就只有这一扶冷若冰霜的表情。这说明她内心已经真正的冷了。

说实话,要不是陈二狗,我是真不愿意揽这种破事,我是走阴镖的,不是降妖捉鬼的道士,走镖奉行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事情能不管就不管。

围绕在她旁边的那些宫女太监,我刚刚用

天眼看过了,看穿着打扮,基本上就是那天在拆迁现场的民工、天海集团员工或者就是一些拾荒者。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很怕这个小姑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现在幻化出的宫女太监的打扮,只是小姑娘为了玩耍而幻化出的表相,我用天眼不仅看到了他们没有幻化时的本相,也看到了他们死的时候的原形。

“姐姐,你不要伤害大哥哥哦,我还要和他一起玩葫芦娃呢。”小男孩冲着小女孩喊道。

我挠了挠头,“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小男孩转过头,郑重地说道:“姐姐很厉害的,大哥哥你要小心哦。等一会儿你被姐姐抓住了,我帮你求她,让她把你送给我,我们一起玩葫芦娃,我让你当穿山甲。”

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葫芦娃里面好歹也有七个兄弟,他居然让我当穿山甲。“呃,多谢,多谢”

我从身后抽出桃木剑,指着小女孩说道:“关于你们的故事,我也听说了,深表同情,也深表遗憾。”

小女孩打断了我的话,“不用说这些假惺惺的话了,有什么本事就直接亮出来吧。”

很难想象,如此冷漠的话语,能够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多多少少让我有些压抑。

她本该是穿着校服在学校里学习知识,或者和同学朋友在校园里开心玩耍的年纪,或许再追个明星或者暗恋个小男生。但是绝对不应该是自己眼前这样冰冷、残酷的模样。

偏偏她又经历了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情,在她幼小的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而且随着后面事情的不断变换,让这颗种子逐渐生根、发芽、成长,到现在小姑娘心中的仇恨已经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大到了她想要毁灭曾经给她和弟弟带来磨难的这一切。

面对小女孩,我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个充满了恨意的怨鬼,她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厉鬼。

我一手握着桃木剑,另一只手飞快地掐了一个手诀,然后默念起了咒语。

而与此同时,在我对面的小女孩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直接抬手朝着我抓了过来。动作虽然简单,但是速度却很快。而且在她那惨白的手指上,伸出了长长的指甲。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女孩已经到了我面前。我连忙挥剑格挡,让小女孩的攻击稍微停顿了一下。不过还不等我再次做出反应,小女孩已经出现在了我身后,动作还是一样,只是用手朝着我后背抓了过去。

我不得不再次拿起桃木剑朝着后面格挡了一次,“我靠,敢不敢不要弄得想个武打片一样。”

“呵呵,好啊”小女孩冷笑了一声,随手一挥。

只见我的脚下突然开始泛起了红红的血水,而且我也开始慢慢地朝血水里面沉了下去。让我觉得恶心的是,光有血水也就罢了,偏偏这血水里面居然还有各种蠕动着的虫子,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黏在血浆里面。

随着我慢慢地下陷,血水也灌到了我的鞋里,粘到了我的裤子上,黏糊糊的让我十分膈应。而且那些虫子还顺着我的双腿不停地往上爬。

“我靠,我刚换的阿迪达斯啊,一天都没穿上,你就给我整成这种恶心样子”想想都觉得可惜,陈天海的秘书给我买的全套的阿迪达斯运动服,穿了还不到一个小时。

关键是这个血水和虫子不仅仅是看着恶心,闻着也恶心,一股浓浓的恶臭扑入我的鼻子直冲脑门。我小的时候,班里有个同学喜欢恶作剧,在上厕所的时候,用一根木棍把土厕茅坑里的大便使劲搅了一顿,那搅屎棍子拉出来就这个味道。

“呕”正当我觉得早上吃的早点快要从胃里面泛出来的时候,站在我身旁的柴清羽先忍不住了,一只手扶着我狂吐不止。

“嗯”小女孩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人,传说中的隐身符哦。”

麻烦了,小女孩发现了柴清羽,隐身符能让鬼看不到柴清羽,可是柴清羽一出声就不行了,更何况她不仅出声,而且还吐了。